萧京不屑的看着那马车碌碌而去,然后指着后面一辆马车,“你瞧瞧他这是去调查民情吗?居然还带着他的夫人。”
    刘和瑞一笑,他这里不需要勤政爱民的上司,需要的是同流合污的人。但是同流合污他也留不了多久,最多一年半载他就让他暴毙在这里,所以山南督查使在当地水土不服的消息将很快传了出去。
    而作为同族的弟弟,这人会是他将来很有利的一个人证,所以也不会被下到大牢当中,反而是好生相劝了一番,“做大人的难免有点大人的脾气,谁让咱们不是呢!”
    这话说的可有点意味深长,可是又挑不出任何的毛病,只有有心思的人慢慢揣测,刘和瑞这是在埋子发芽。
    浩浩荡荡的队伍是山南督查使团,被当地的县太老爷迎接。摇那彩色小旗儿的都是一些女子,擦脂抹粉的很是妖艳。只是这妖艳只能在远处看不可近观,因为怎么看都是马粪蛋子上霜,着实是近看不雅。
    可这似乎是现在老爷讨好大人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之后便是美味佳肴,小船泛舟,顺便考察了一下这个县城的土地。
    据说大人在这里连着考察了三日,终于是水土不服倒下了,他身边的侍卫明路忙碌的不得了,又是请大夫又是找偏方,可是他们大人似乎一天比一天赢弱了。
    刘知府听到这个消息乐不可支,难道不需要自己动手这个人就挂了。最后还是他的夫人提醒了一句,那就是小心驶得万年船,毕竟人还没挂呢。
    于是心急的知府大人暗自琢磨着,如何能让这位大人快点儿挂了,于是想到了那些莺莺燕燕们。
    这莺莺燕燕当中有蝶仙,拿在手里的也不是什么特别厉害的药,就是在这位大人喝药的时候放点泻药。
    本来就身体有病的人天天让你拉,拉到最后一你脱水脱像,这就跟送去见阎王没什么区别了,靠的只是时间的问题。
    山南的百姓对于这位大人没有任何的好印象,自从来了没有为他们办过任何一件实事,所以这个人挂与不挂与他们没有关系,就如同前任的山南督查使,是死于非命还是没死于非命,跟他们同样没关系。
    百姓们要的是一种安逸的生活,他们从来不考虑不关自身的事情,但也似乎他们管不着。
    于是看着满城贴的告示,这些百姓们都漠视了。
    告示是知府大人贴出来的,说是谁能治好了山南督查使的病,他愿意倾囊相赠。虽说这样的消息吸引了不少的人,但是这些人必须通过官府的考因,可不是你说能治病就送你去的。
    病的山穷水尽的山南督查使,这个时候似乎也恐慌的很,他愿意接受任何人的建议,在一天天病去的时候,已经脱了相的人要求见刘知府。
    可是如今的刘知府能说是想见就能见到的吗?这个人正忙于上书,说着自己如何竭尽所能的帮助山南督查使大人度过病关,只字没提这个人快要不行的问题。
    他的夫人有些不解的问道:“老爷为何收手,直接说他死了岂不是更省事?”
    刘知府一笑,“死了还会有人接替,所以本知府决定好好的留着他,慢慢的治疗他,三年五载的也是个消停的时候。”
    他夫人一听这话明白了,朝廷对于山南这块地是有漏必堵,前一任山南督查使死在了这里,后一任山南督查使就会被派来,若是来一个刺儿球反不如病殃殃的一个人在这里,怎么说也得任由他们捏扁揉圆。
    打得好主意的刘知府于是在看病上又稍稍改动了手法,却不知道他送来的药都浇在了花里。
    山南督查府里,自从这位大人病倒之后,那些哭着闹着离开府邸就会去死的莺莺燕燕们,都在午后的一个夜里,悄然背着包裹如同鬼魅一般的消失了。
    红袖长长的出了口气。这其中也有她的一些功劳,除了整日的表演哀叹,就是她跟绿袖要些臭味熏天的东西,渐渐的洒在自己身上。
    她是经常进屋服侍主子的丫头,渐渐的身上有了这么一种味道,莺莺燕燕的鼻子格外好使,所以都感到那个人不行了。
    绿袖看着她一笑,“你这会总算办点儿正事儿!”
    “我什么时候就不干正事儿了?”红袖听着十分的不满意,“别告诉我,你不想去找公子。”
    “还真就不能走!”绿袖挽着荷叶边的衣服,“我走了就等于夫人走了,谁来接着演下边的戏啊!”
    “你看那刘知府还能再来吗?这两日屋顶上打探的人都少了,他们分明放下了戒心!”
    “那我们也不能大意。”绿袖本身就是娴静的性格,如今往那一坐不抬头真的像督查夫人。
    红袖看着她,“得了,既然所有的莺莺燕燕能跑,那么也不差跑了一个丫鬟,你就在这儿冒充你的夫人吧!我得去找公子了。”
    绿袖知道劝说不下这个人,只好任由这个人走了。
    如今府里留下她和明路支撑着,只能祈祷在外的人平安无事。
    有人说最美莫过大自然。大自然总是有着它独特的钟灵毓秀,有着他的匠心独造,只是在于有没有人发现美,因为有一种是外在美,有一种是内在美。
    而繁华朴实的小山村在落日余晖的映衬下,有着一种古朴纯洁的美。这最起码是苏妤第一个眼神里飘出来的东西,这里有着一种不同于繁华的宁静之美。
    翻过了两座山才来到这里,已经是炊烟袅袅,落日余晖时。
    他们打量着这个村庄,而陆陆续续在外边回来的农人也打量着这两位,看着不像是这里的人。于是一个赶牛车的老汉问道:“你们是这里的人吗?”
    男子含笑的上前,“这位老伯你好,请问韩月初家怎么走?”
    老汉一听这话眉头一皱,拿着一个小扫帚扫着车上的草灰,还一眼一眼看着眼前的男子,到了最后才说道:“他们家人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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