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谁把谁给睡了?喝个酒就开始颠倒黑白,你倒是够有本事。”许承风瞥着躺在床上睡的四仰八叉的左月,黑着脸转身,走回到沙发边时,扯了扯衬衫的领口,再又看向茶几上那剩下不多的红酒。
    实在感叹这丫头如果不被他束缚的话,究竟还要放飞自我到什么程度。
    看来这三年还真是没人敢管她了,连许媛都没能看好她。
    上次抽烟喝酒的事还没跟她计较,现在这是想反天了。
    “唔,你们别不相信啊……我真的……我是真的把他给……睡了……嘿嘿……”左月翻了个身,将脸埋在枕头里,声音闷闷的嘀咕。
    许承风回眸看向她那副一再强调的小模样,抬起手抚了抚眉心,转身过去帮她将被子盖好,再欲去去洗个澡,忽然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的号码,目色沉静的拿起手机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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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左寒城那张脸出现的时候,左月还以为自己是还处在梦中没醒呢,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半天,才忽然坐起身来,抬起手用力抓着头发,一边抓一脸莫名奇妙的看着神色淡然的坐在床边的左寒城:“你什么时候到的啊?”
    左寒城不置可否的瞧着她那完全是睡懵了的神情:“半个小时之前。”
    “你来了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给我,我这还睡着呢。”她一边说一边慌忙转身下了床,转身去浴室迅速的洗了洗脸刷了个呀,再又把头发梳好,迅速的收拾了一下后再走出去,见左寒城仍然坐在原位,不过显然看见了她挂在房间衣柜里的内衣,于是不动声色的转过眼来看她。
    虽然是自己的亲哥哥,但是自己这睡裙下边什么也不穿的状态似乎也实在是尴尬的要死,左月抓起一套外衣穿在身上,再跑过去将柜门关上,同时有些心虚的说:“你别乱看!”
    左寒城还真对她这小丫头这些尴尬的小思想没什么多余的想法,毕竟是亲兄妹,小时候连纸尿裤都帮她换过,现在见左月竟然学会脸红了,才发现这小丫头果然是已经长大了。
    发现左寒城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不动声色间不知道是在想什么,左月低下头见自己穿上外套后,身上也看不出什么来,于是转过眼坦然的看向他:“看什么?”
    “你平时在许承风面前就穿成这样?”
    “……”左月差点被口水呛了一下,怕他误会什么,忙解释:“那有什么的?又不是没穿衣服,睡觉的时候本来就不应该穿内-衣啊,穿内-衣多影响睡眠健康。”
    左寒城挑了挑眉,却是看透不说透,就这么看了她片刻后,终究没说什么。
    他没说他来的时候,许承风就是从这个房间里走出去。
    他也没说来之前已经调查过,左月和许承风是住在一个房间里。
    一个二十二岁的姑娘和血气方刚的男人,女孩子还毫不避讳的穿成这样,有些事情再明显不过。
    但左寒城终究也没有直接戳破她那副遮遮掩掩的情绪,仅是说道:“去把衣服穿好,我有话要问你。”
    “什、什么话……”
    左月有点害怕左寒城的那种仿佛看什么事情都通透的眼神,可偏偏他的眼神又总是让人看不真切,不知道他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是不是要像妈妈那样来说教自己。
    左寒城没理会她那副心虚的模样,起身转身向外走时撂下话:“还能有什么事?如果不是因为顾安好,你以为我会抽空来s市看你睡觉?”
    左月嘴角顿时一抽:“哥,要不要把话说的这么直白,我好歹是你亲妹妹好不?那个顾安好就算再是个宝,我也是你亲妹妹,你别把话说的这么直白ok?”
    左寒城哼笑着回眸,不冷不热的瞥她一眼:“我还能把话说的更直白,只怕到时候你自己会受不了,少废话,快换衣服出来。”
    话落,左寒城的身影已经在门前闪身离去。
    左月站在衣柜边气的半死。
    不过左寒城毕竟是自己哥哥,在她眼里跟妈妈那边的情况差不多,就算他可能是看出来了什么,但毕竟自己和许承风之间没有血缘关系,回头如果真的要是左寒城要追问的话,大不了把真相先告诉哥哥。
    毕竟如果到时候许氏那边真的有什么事情不好摆弄的话,也许让左寒城出手,一切还能更顺利些。
    打定了这个主意,左月迅速换好了衣服,走出房间就看见左寒城站在门外的走道尽头的窗前,高大颀长的身影在地面上落下长长的黑影,哥哥总是这样一个沉默却又让人无法靠近的男人,自从顾安好去美国之后,哥哥似乎比以前更加的淡漠沉静了。
    左月走过去,走到他身后:“哥,我听莫白说你最近几年有失眠的毛病,有没有去看过医生啊?”
    左寒城淡看了她一眼:“没事,他夸大其词而己。”
    不知道莫白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是看左寒城的精神状态,不是特别差但也不是特别有精神,估计是从a市连夜过来疲惫了些,又有可能是真的长期失眠。
    “我倒是真没想到,哥你这种男人竟然还能是个情种,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左月边说边笑:“不过小嫂子……我是说顾安好,她在美国那边的事情你不是都知道吗?有几次我偷偷去看她的时候,我发现在那附近有几个你在美国那边的人,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我确定这两年多以来,你在她身边都安排了人去守着她,毕竟她在波士顿人生地不熟的,还年少气盛怕她惹事生非,所以一直在保护着她对不对?”
    左寒城没答,但也没有反驳,目光寡淡的看着窗外,片刻后才说:“她快毕业了。”
    左月算了算时间:“差不多吧,她应该还有半年多就毕业,但是已经在一家不错的公司实习了。”
    “回去托人送她一套衣服,算是我给她的毕业礼物,不用提我的名字,让任何人代送都可以。”左寒城说。
    左月顿时翻了个白眼:“好,这几年你一直是这样,明明关心她关心到就差对着日出说晚安了,还偏偏隐藏在背后不肯现身,我也真是佩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