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小姐小腿的伤只要在一段时间内好好休养,近期都以坐或卧的方式来休息,不碰水也别受到二次伤害的话,不出一个月就可以下床行走了,只是动作不能太剧烈,两个月内就可以恢复回受伤前的状态。”
    医生又交代了些话后,带着护士一起离开。
    病房里忽然安静了下来,左月躺在床上不动,这会儿虽然还有困倦的想睡觉的感觉,但因为感觉到许承风的目光正在看着自己,她就睡不着了,可两眼却不想停留在他身上,所以干脆就这么平躺着,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着望着天花板,望着房间里的各个角落,就是不去看病床边的那个人。
    “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省心一点。”许承风开了口,声音带着几分心疼和无奈。
    左月的目光一顿,这才转回到他身上,想了想后,才试探的问:“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
    许承风先是没有回答,仅是看了她一会儿后,淡道:“没有,你起码救了一个差点被摔死的孩子。”
    听他这句话,估计他就算当时不知道她怎么回到休息间反而会发生危险,但是后来这几天他应该是调查过休息间的监控录像,所以知道当时发生的情况了。
    好在他没有冤枉她,没有不明就理的就直接断定是她故意往危险的地方冲,既然他知道当时休息间里那种她根本没办法视而不见的一幕,左月现在也就更不用解释什么,她只是低头看向自己的腿:“我的腿没事吧?”
    “没事,差点伤到腿骨,好在你每一次都是运气好,在腿骨边擦过,虽然危险了些,但起码不会造成残疾,多休息一段时间,愈合后多多锻炼也就没事了。”
    左月看着许承风边说边坐到床边,她亦是松了口气,但是因为他就这么坐下了,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忽然有些尴尬的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之前的什么难听的话什么狠话都撂下了,现在她也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
    说多了好像就是娇情了。
    见许承风掀开她的被子看了看她的腿,左月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不过见他的神色如常,应该真的如他所说,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左月看着他,想了想后轻问:“那天你救的那个小女孩儿……”
    “已经送回到她其他家人的手中,不过那孩子是出生在军火世家,未来的路会怎样,也只能看她自己的宿命。”许承风淡淡的说。
    “才这么小,亲眼看见自己的妈妈以以惨死,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左月有些惆怅。
    许承风没有再针对那个孩子说什么。
    左月又看向他,见他似乎不想再提任何与他们无关的人,她也就没再吭声,正想将目光从他脸上移开,许承风却沉声道:“伤成这样,你实习的事恐怕要暂缓两个月。”
    左月知道自己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她点了点头:“之前本来真的不想麻烦你,但现在无愿无故的缺席实习的工作,恐怕还只能拜托许先生你帮我去透个人情,免得他们扣我的实习分。”
    许承风挑眉:“你还真想在king集团一直工作下去?”
    “这个还没好好打算过,不过毕竟实习分是我以后要带出去的成绩,我不想刚刚毕业走出校门的第一步就走的这么难看。”左月轻叹:“我想走好以后人生的第一步,所以这第一步太重要了。”
    不是看不出来左月对实习工作的认真,许承风没有拒绝,点了一下头算是同意帮她。
    左月笑了一下:“谢了。”
    “确定要跟我这么客气?”许承风冷淡的看了她一眼。
    左月笑了一下,却没说什么,她的目光看向了他的肩,见他身上穿的是棉线的t恤衫,很贴身的那种,并且将他显的消瘦了几分,见他肩上似乎没有被包扎,当即问:“你肩上的伤没处理一下吗?”
    “处理过了,今天上午刚刚重新上过药,已经没事了。你昏睡了五天,我这点小伤也不需要包扎太久。”
    “哦。”左月哦了一声之后,再无他话。
    气氛显的非常尴尬,她趁着许承风拿起旁边桌上的一只平板电脑在看什么电子档的函件时,左月悄悄的将身上的被子向上拽了拽,挡住自己的半边脸,也算是在下意识的挡住自己的表情,怕被看出来自己心底那些不安稳的情绪。
    许承风一手在平板上滑动了两下,看了看上面的东西,然后目光仿佛不经意的淡淡的朝她一瞥,左月立时紧张的在被子下面的鼻子和嘴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想说什么就说,不需要故意把想说的话藏在心里,料你也藏不过三天,最后还是忍不住会问我。”许承风淡道。
    “……”左月悄悄的在被子里抽了一下嘴角,再又看了他一会儿,才闷闷的小声问:“你真的不走了吗?”
    许承风看向她:“大声点,我没听清楚。”
    分明就是听清楚了!他的耳力好着呢!
    可左月还是乖乖的将声音放大了些问:“我是问,你这一次是真的不会再走了吗?”
    许承风仿佛不以为然的淡看着屏幕上的函件,一边看一边漫不经心道:“走?去哪里?”
    “就是离开美国啊……”左月问的小心翼翼,见他却似乎不以为然似的,心里的火苗又蹭蹭的蹿了起来。
    “怎么可能一辈子都在美国不离开,从俄罗斯到英国到中国,还有世界各地都有kr集团的分支,我总不可能连出国出差访查的工作都交给手下的人去解决。”
    见他说的这么轻巧,左月闷着气,在被子下面不高兴的嘟囔着:“你明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意思……我说的离开和这种离开不是一个意思……”
    许承风放下手中的平板,这时才正色的看向她:“那是什么意思?我除了偶尔因为有事要处理而不得不飞到其他地方之外,我还能用什么样的方式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