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先生这话说的似乎就太我针对性的意思了。”其中一位董事面色不满的看向他,当即就忽然从身后的一个助手的后中拿出一叠资料来重重的放到大厅中的茶几上。
    “我们今天既然会在这里讨论关于你的身世,当然是有我们的原因,十年前许老先生因为当年自己的儿子被一户俄罗斯人家抱走的事而耿耿于怀这么多年,可是根据我们多方的调查,当初前往美国产子的那户俄罗斯人家早已经在二十年前的一场事故中全家丧生,而后忽然冒出来一个你,而你更是巧合的父母双亡,最后顺藤摸瓜的进入许家,又利用太多的巧合而坐稳许家继承人的位置。”
    “这话放在这里说的话,似乎就不是那么中听了。”许媛忽然不悦的开了口:“当年承风进许家的门之前,就已经做过一次dna鉴定,十年前的dna鉴定足以证明一切,现在诸位要求重新做鉴定,可是我们的父亲现在已经身故,父亲生前认可了承风这个儿子,诸位却在他去世之后,在他的藏礼刚刚结束的时候就将他曾经认可的一切抹煞,甚至在这里质问承风的身世,拿出这些毫无根据的猜测。”
    “我们的猜测并不是毫无根据,只是不能百分之百证明许先生的身份而己,同理,许家拿出的一切也无法证明他的身世和血缘,刚才我们已经提过了,kr集团按某些角度来说,与许氏算是商场中的竞争对手,现在竞争对手的掌权人站在许家要继承许家的资产,我们绝对不可能同意。”
    “既然你们一再的提到血缘,虽然我也不是很支持左月站出来,她是我的女儿,我从未打算让她设计关于太多的商业纷争。但现在站在这里,左月以我父亲外孙女的身份,你们却又同样找得出无数的理由来阻止她的参与。”许媛忽然轻笑:“就如承风所说,左月不行,承风不行,而我身为左氏的媳妇左氏的高管,也不能参与许氏的继承权。我们这三个与许氏血脉最息息相关的人全都被否定了,难道这继承权要瓜分到其他人身上么?”
    许媛难得说话这么强硬直白,甚至犀利的如同刚刚许承风那看似漫不经心却又句句迫人的态度。
    这样的反问让那几个董事瞬时就有些尴尬,但却还是清了清嗓子说:“继承权当然还是要交到许氏真正子孙的手中,但是许承风的身份不明,所以我们建议,目前先不要将继承权正式交给他,暂由我们董事会负责,等到一切可以彻底证明的时候,我们再交还给他。”
    许媛顿时面色淡凉的看向他们。
    许承风亦是仍然保持静坐在单人沙发上的姿势,却是忽然淡淡一笑,仿佛早已料到这些人最终的说辞一样,连一点惊讶都没有。
    左月看了看这气氛,转身直接上了楼,回到房间后关上门,背靠在门上,想起刚才许承风面对着许氏集团那几个自诩资格老就自以为是的家伙们,还从来没看见许承风这么沉默隐忍过。
    以他的能力,如果真的想做什么,真的打算继承许家的财产,估计那几个董事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现在既然能给他们站在这里叫嚣的机会,看来他是真的并没有要参与进来的打算。
    真是算那几个人命大,这么当面在许承风面前指鼻子指脸的说话,也不怕以后自己的命是怎么没的都不知道。
    等等!
    她想这些干什么!
    他是到底是故意在忍受还是有什么打算,跟她有关系吗?
    左月抿了一下唇,忽然脸色难看的走到窗边,看向窗外,可脑海里不停的回荡起刚刚许承风静坐在沙发上,被那几个自以为是的董事质疑时的模样。
    *****
    当晚,许家难得的归于沉静。
    宾客只有少部分人住在许家的客房。
    安静的走道间,许媛走到许承风的卧室门前去敲门,敲了几下后,门打开,许承风看了她一眼,将手从门边移开,转身走了进去。
    “承风。”许媛走进去,见他单手插着裤袋走回到窗边,应该是有心事,也就没有直接提今天那几个董事的事情,而是说:“你让左月继承许氏的财产是认真的吗?还是只是借她引开话题?”
    许承风没说话,仅是回眸看了她一眼:“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
    “你也知道,左月是在我的建议下学医,她才刚刚去波士顿学了半年,虽然还没学出什么来,可我从来没真正打算让她涉足过商场。平时我和她父亲都太忙,左月是在左家这种环境下长大,虽然不缺吃少穿,但是本能的对着长辈的忙碌与不陪伴怀着一种排斥的感觉,我更知道她对商场的事情不想过问太多,而且这种杀人不见血的环境,我不希望她染指。”
    许承风静默了一瞬后,淡道:“我知道了。”
    “那今天那几个董事的事情……”
    “我自有分寸,无论我是否会继承,总归不会让不怀好意的人分走一杯羹,现在我站在许家里,对你说的这些话,你记住就可以,其他的都不用担心。”
    许媛顿时就笑了起来:“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自从爸去世之后,董事会那边施加的压力越来越重,我每天都提心吊胆的。”
    “你也只是一个女人,左氏的事情够你忙的,国内还有左寒城的事情需要你惦记,许氏这边,暂时交给我,我会妥善处理。”许承风说着,便转眼看向对面不远处亮着灯的房间。
    左月也站在窗前,但是她没看见对面不远处窗里的许承风。
    她正打开窗子吹冷风,长发飘荡在肩后,脸色有些发白,但也只是因为冷而己,并没有生病。
    直到她隐约中仿佛感觉到有什么目光在看自己,下意识的忽然转过头向对面看去。
    许承风仿佛不经意的随手将窗帘拉上,隔绝了左月那边的目光。
    许在他身后看见他刚刚停滞了一下的动作,再看见他拉上窗帘的举动,不解的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