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月朝着厨房的方向走了过去,因为已经下了楼梯所以刚才那种小心翼翼的专注力也放轻了许多。
    路过沙发边的时候她瞥了一眼沙发上那些已经被收拾干净的地方,大概还记得自己之前似乎是忘记了和他之间的约定,根本没有收拾过屋子,她记得沙发上本来应该是很乱来着……
    正想着,脚下忽然被茶几旁边的地毯绊了一下,骤然直接向前一个趔趄,咚的一声脑袋直接撞在水晶茶几的一角,疼的她当即就低咒了一声,同时闷哼着抬起手抚向自己的额头。
    许承风恰在此时端了一杯醒酒茶出来,顷刻就将左月撞在茶几上的那一幕看在眼里,出来的刹那就是这一幕,连想去阻拦都已来不及。
    左月痛的捂着脑袋蜷缩在茶几旁边哼哼着,许承风眉宇微结,大步走过去,将手中的玻璃杯放到茶几上,上前伸手就直接将她抚到额头上的手拽了下去,同时看了一眼她瞬间就红肿了大片的额头。
    “啊……咝……不要碰,好疼……”感觉到有一只温暖的手抚到自己的额头上,左月疼的连忙连脸别开。
    许承风同时冷眼看她:“还知道疼?你都多大了,走路不知道看脚下?”
    “我喝多了嘛……”左月现在已经算是七分醒的状态,就算疼也还知道在被责怪的时候找理由给自己这蠢到极点的举动脱罪。
    “这次是喝多了,上次从楼梯上摔下来也是喝多了?”许承风边说边伸手从她的腋下穿过直接就这样将她扶抱了起来,同时将她扔到沙发上。
    是扔!扔到了沙发上,把她扔到沙发上再松开手的那一刹那的动作仿佛她是什么瘟神似的。
    左月一脸莫名的斜了他一眼,却还是因为脑袋上的痛而没心思去跟他斗嘴,抬起手想再摸一下自己的额头,手还没碰到就听见许承声的冷声低斥:“别用手碰,把手放下。”
    “……”左月有些委屈的转过眼看向声音的来源,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去了一楼的另一个房间。
    不过许承风只进去了一分钟左右就已出来,出来时手中多了一个医药箱,一看见那医药箱的刹那左月忽然惊异的看了看他再看了看那个医药箱:“那是我的医药箱……”
    就上次,她被劫到车上后,最后他们放她在汽车站离开时,被她留在车上的医药箱。
    许承风冷淡的瞥她一眼:“上次你留在车上,我也忘记扔出去,就顺便带了回来。”
    只是这么一句解释却还是让左月惊异的看他:“你是怕这医药箱上面沾了你的血而被别人发现,所以才没扔掉吧……”
    许承风并没因为她这迷迷糊糊间却巧合的撞破了真相而不悦,仅是走过来时冷淡的说:“你该庆幸头没有撞破,这医药箱里的几个东西都还能用得到。”
    左月怔了一下,记得自己的医药箱里的确是有一些生活常用的一些必须品,除了当时她在车上帮他止血时那些最需要用到的止血物品没有之外,其他的东西都还挺全的。
    正想着,忽然额头上微微一凉,她疼的又“咝”了一声正要躲开,结果肩膀却是骤然被许承风一手按住:“老实坐稳,别乱动。”
    左月忍着疼,眼中还有几分醉意,但现在基本上也算是清醒了,她就这么抬起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眼前正用凉毛巾帮自己擦拭额头伤处的男人。
    “撞伤的话,医药箱里有消肿的药。”左月小声说。
    许承风全仿佛全然没有听见一样,继续用冰凉的毛巾帮她擦拭额头。
    左月因为他这毫不温柔的动作而撇了一下嘴,但却没有吭声,只安静的坐在那里不动。
    直到片刻后她的额头上忽然被换上了冰袋,她才明白他刚才为什么要用凉的毛巾帮她擦拭。
    原来是要让她先冰敷物理消肿……
    “我自己来。”左月忙抬起手接过冰袋。
    许承风放开手,转头看了一眼茶几上这会已经不再烫的那杯醒酒茶,拿起来递到她嘴边:“喝下去,醒酒用的,可以分解你胃里的酒精浓度,起码能保证那些酒不会伤身。”
    左月听见许承风的话,有些懵然的抬起眼看了看他。
    见她没有接,许承风再又将那杯醒酒茶向她面前送的更近了些,左月连忙抬起手接过,却是一手用冰袋敷在自己的额头上,一手拿着玻璃杯小口小口的喝着里面的醒酒茶。
    原来刚才他在厨房里就是在帮她泡醒酒茶吗?
    原来许承风这么冷漠的人也会照顾人……
    而且除了态度上仍然那么距人于千里之外似的,但其实却也还算是无微不至,这样看起来,如果抛去他背后那个神秘的不为人知的身份之外,其实他看起来真的和普通人无异,也的确是看起来就让人很信任。
    这就是妈妈把自己托付给他来照顾的原因吧。
    左月一边喝着杯子里暖暖的醒酒茶一边悄悄的抬起眼,却见许承风身上穿的不是平时的那种休闲衬衫,而是一套看起来需要在正式场合下才能穿的那种非常拘谨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裤。
    因为那件白衬衫的款式而显得竟然莫名的有一种禁-欲感,使得左月的心头也为之轻轻的一跳,回过神的时候她才小声问:“小舅舅,你是怎么把我带回来的?看你这身衣服,你在之前应该是在和什么重要的人谈事情吗?你怎么会……”
    见这丫头虽然后知之觉,但对上流阶层的着装方式倒是观察敏锐,对于这些常识知道的还算透彻,他淡凉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声音轻慢:“不记得了?”
    左月回忆了一下,脑子里却是白茫茫一片,最后的记忆只是在喝酒而己,她直接摇了摇头。
    许承风声音冷淡道:“你这种年纪和同龄人参加任何聚会或联谊会我都不会去限制你,但是左月,如果你还懂得自爱的话,以后在那种场合下必须给我保证滴酒不沾,否则,难保我会不会给你下一个禁令,禁止你以后再参加这类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