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她在车后备箱那里找东西的时候,脚踝上痛过一下,但当时一直心心念念着左寒城的伤势,根本没注意自己究竟是被蛇咬了还是只是被草地里的石子划伤。
    印象停留在那一天后,安好之后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左寒城身上,根本没察觉自己的异样。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自己这几天里竟然经历了一场生死大劫。
    这些消息在她的脑子里迅速略过,她再度开口,护士俯下身来靠近,她说:“他现在在哪里?”
    护士听完后直起身来对她轻声说:“左太太放心,您醒来的消息第一时间会有人去传达给左先生,他从今天开始应该会配合我们的治疗工作,毕竟他的伤势不能再继续拖下去,要知道当时您和左先生同时被急救的时候,他在手术台上刚刚被取出子弹,听见您那边传来的最坏的消息,竟然不顾上半身的麻醉而忽然下了床,命令我们将他上半身的所有针和药物都撤走,直接赶到了您所在的急救室门前,直到您的心脏恢复了跳动,他才被我们带回急救室……”
    说到这里,护士的眼中生出羡慕,更是笑着说:“好在左太太您和左先生都福大命大,经历这么危险的险情也都已经醒过来了,您现在只要配合医生的治疗,很快就可以康复,左先生也一样。”
    确定左寒城的命保住了,安好几乎忘记了前一刻医生说她这几天几乎每天都在被急救,每天都是性命垂危的情况。
    可现在她却竟然没有一点热泪盈眶的感觉,确定自己和左寒城都已经脱离危险的第一瞬间,她再度问的,仍然是其他人:“d他们……有没有受伤?”
    这会儿她的声音比刚才稍微清晰了一些,护士还没有俯下身就已经听见了。
    床边的其他医生也听见了,直接回答:“您放心,d先生没事,包括左先生和d先生所有的手下人员,除了当时冲进庄园里的爆炸现场而有一些被炸伤烧伤的之外,并没有其他严重的伤亡情况,并且那些受伤的人现在也都已经没事了。”
    安好不知道左寒城当时在庄园里究竟是怎样受的伤,显然问这些医生的话他们也不一定清楚。
    当时左寒城应该是走进了他们设下的网里,并且这张网左寒城早就知道,也知道他走进去的话一定会涉险。
    不管怎样,能保住命就好,她现在哪里都痛,就像是灵魂离开了身体又重新硬生生钻回来的那种感觉,总感觉各种的不协调各种的疼也各种的没力气。
    只简单的说了几句话就感觉精疲力尽了一样。
    她闭上眼睛的时候轻声说:“告诉他,我醒了,让他好好养伤……”
    医生在一旁回应着,直到她渐渐的又睡去,几个医生护士又忙开始进行了一系列的检查。
    确定她的生命体征虽然虚弱,但的确是度过了最危险的时期,只要不出什么意外和差错,继续用现在的这种强度的治疗方式,用不了多久一定会完全康复,几个医生这才放心下来。
    *****
    位于这处纽约欧式别墅区的另一个宽敞的卧室里,医生帮左寒城的伤口重新用过了药,再帮他打上了针。
    已经听说安好醒来的消息后的左寒城之前本是要去看看她,却因为医生传达了安好的话,而没再硬撑着身上这些多日来未愈合的伤而去安好的房间里。
    医生也是因为左先生终于可以安心的让他们来医治伤口了,而万分庆幸,但在左先生身边还是不敢多说太多,仅仅是传达了一些关于左太太的情况和她的话后,再将份内的事情做完,便直接退出了房间。
    医生退出去的同时,d走了进来,见左寒城静卧在床上,身上的药都是刚刚换过,并且正在挂着吊瓶,于是他将身后的房门关上,缓步向床边走近,恭敬的开口:“听说左太太已经醒了。”
    左寒城看了他一眼,没针对安好的事情说什么,仅是看出d来时明显是出了什么事,声音淡漠的开口:“有事?”
    d顿了顿后,恭敬道:“arel先生那边……忽然有一个奇怪的要求。”
    听见这句话,左寒城神容冷峻:“什么要求?”
    d犹豫了片刻之后说:“arel先生要见左太太。”
    左寒城没说话,d看向他:“之前庄园爆炸的事件arel先生不可能不清楚,尽管那天他并未在庄园中,那件事的主导者是j还有y他们,他们一直因为当年您夺了他们在洛杉矶的地位而怀恨在心,又因为您轻易放开那些权利而更加恨您,这些年来他们一直想尽方法的将您找回来,更在arel先生那里要来权利,设下重重大网想要报复您,甚至置于死地。”
    d边说边看着左寒城那始终淡漠平静的表情:“但明显这一切也都是arel先生在纵容他们,arel先生对您当初的离开必然也有着不满,不为他所用的人,他通常都不会给这个人活下去的机会,可他却一直对您惺惺相惜没有真的出手要和您还有左家做对过,偏偏j他们一直贼心不改,arel先生又刻意放纵……”
    “这些事不必再提,庄园爆炸过后arel先生那里会做出他自己的判断。”左寒城开口,冷淡的打断他的话。
    d停顿了片刻后:“可是arel先生忽然派人来,直接提出要求,说想见一见左太太的这件事……”
    左寒城抬起手,示意d不必再说。
    d直接便住了口。
    “不必让安好知道。”过了片刻后,左寒城道,声音淡漠而冷静。
    d怔了下:“这事会有会有什么阴谋?用不用我提早做准备?”
    “不用,阴谋谈不上,不过是时机未到。”左寒城冷淡的眸光落在d疑惑的眼神里:“什么都不用问,我心里有分寸。”
    d虽然不清楚他的心里的分寸是指的哪方面,但左先生对事从来都是如此沉着并且总会有最正确的决断,d恭敬的点了点头后直接换了话题:“左家那边的情况目前已经被我们派去的人安抚住,除了老爷子仍有不满之外,没有更多需要您去操心的事,只不过……”
    左寒城听出他话中的迟疑,便又看了他一眼:“不过什么?”
    “不过许承风忽然回了洛杉矶,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