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寒城究竟是没脸没皮到什么程度才能说出这句话?
    先是说她能去的地方只有他身边,转眼就直接让她去陪他睡觉?!
    excuse-me?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吗?
    安好瞪着他的身影,眼见着他已经进了卧室,仿佛刚刚只是一个很简单的命令,根本也没打算征求她的同意。
    安好假装没听见,直接坐在了沙发上想要研究设计图。
    现在她脑子里只有设计图,设计图,设计图,什么秦部长什么左寒城都滚一边去,赶快做好设计图赶快开工,赶快竣工,赶快收到尾款,她就有钱了,想要查妈妈的事情也就不用再这样一笔一笔的打款过去,她也就有了资金可以跟着一起去调查。
    正拿出包里的设计图小样来,还没找到笔,就听见左寒城的声音从卧室里传出:“既然谈了条件,是不是该遵守各自的原则?”
    安好拿着设计图小样的手一顿,朝着卧室的方向看去:“你睡觉就睡觉,我既然答应留下来照顾你,那也要等你醒了再照顾,而且你只要求让我留下来做晚饭,也没说这一下午都必须听你的,所以你的任何无理要求我都可以拒绝……”
    卧室里面安静了一会儿,估计左寒城是觉得他自己太过份了,所以没再出声。
    安好找出笔来,再又拿起刚刚左寒城放在沙发边的电脑,里面再度传出他的声音:“我睡不着。
    安好的眸光微微一顿,想起刚刚打开门时她第一眼看见的左寒城。
    看他惺忪的表情好像是被她打扰了好梦,所以看起来气色很差,可实际上他虽然胃疼吃过了药,虽然药效很强劲也许别人能因此睡个好觉,但左寒城究竟有没有睡着,这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测,他始终也没有说过他之前是一直在睡觉。
    她在外面去买东西的时候有顺便买了一盒日期为今天早上的鲜牛奶,起身就去冰箱里拿了出来,去热了一下后端着一杯牛奶走向卧室。
    左寒城并没有躺在床上,而是坐在床边,听见她走进来的声音时转眸看向她。
    一看见她手中的牛奶杯,便眉宇轻蹙:“你以为牛奶比安眠药好用?”
    “起码喝完后可以放松啊。”安好边说边将牛奶递给他:“喝一杯吧,还有点烫。”
    左寒城看了一眼,接过,没有试试温度,也没有喝,而是直接将那杯牛奶放在了床边的柜子上。
    “我特意去热的牛奶,你要是不喝的话我就……啊——”
    安好骤然发出一声惊呼,左寒城放下杯子后便忽然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因为安好根本没防备,他只是微微一个使力她便骤然整个人都被扯向了他身后的床上。
    身体刚一落在柔软的大床上,安好便本能的忙要起身,左寒城却早已旋身将她扑倒在大床中央,在安好忙要坐起身的同时就这样俯身逼近。
    “左寒城!说好了你是因为胃疼到没办法自己做东西吃,所以我才一时心软留下来等着帮你做晚饭!你不能过份啊我告诉你!”
    左寒城没去强迫的抱住她,但却就这样俯身将她禁锢在他的身体与大床之间,安好转眼看向他手臂间的空隙想要钻出去,左寒城也没去阻拦,只在她刚要有所动作之时淡道:“我怎么过份?因为你这没长心的丫头,三年多没睡过一场好觉,现在让你陪我睡一觉有这么难?”
    安好一听,心底的高墙顺瞬间塌陷了一半,却是猛地抬眼对上他暗沉沉的黑眸:“你失眠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这三年没睡好怎么能怪到我头上,明明你以前身体健康都没有这些毛病,别以为这三年我没在国内你就可以随便把责任推到我头上,我又没有……”
    “若非心病难治又怎么可能这三年都没有睡好过,顾安好你确定要把责任推的一干二净?嗯?”
    左寒城声音冷清,却是同时渐渐压迫了下来。
    两人因为这样的姿势离的很近,近到鼻子几乎快要贴到一起,近到彼此能感觉得到对方的呼吸,近到顾安好能听见他平稳的心跳。
    “我……”安好抬眼对上他的目光,发现自己本来到了嘴边的辩解和习惯性的斗嘴,一瞬间就收了回去。
    从来都是这样!
    别人都说她嘴皮子厉害,可仅限于不在左寒城面前的时候!只要在他面前,只要一对上他的目光,她这张嘴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仿佛道理都是他的,她永远都还是曾经那个不讲理每天不停的在气他给他惹祸的高中生。
    莫名的感觉自己仿佛是不小心进了什么圈套,可抬起眼看向左寒城,却见他的目光温温凉凉的,然而他的黑眸里倒映的却是她的脸。
    “你确定今天让我过来的这件事,不是你的意思吗?真的只是莫白林清他们的自做主张?”她被他压迫的只能就这么无力的倒在床上,这样起码还能保持和他之间的一点距离,比起刚刚那样僵持之时几乎鼻子贴鼻子的距离,这样让她还能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左寒城居高临下的睨着她:“你说呢?”
    她要是知道她还能问他啊?
    明显左寒城在卖关子。
    安好现在好歹也看得出来左寒城这是在先发制人,可明明胃疼到了这种地步,都已经难得放下工作在家里养病了,竟然还有力气来制她!
    她抬起手抚额,然后抬眼看向仍然俯在她身上的男人:“你胃不疼了吗?”
    “疼。”
    “疼你还这样?你别动,我摸摸看你是不是在脸上拍了粉在跟我装病呢,不然怎么会这么白!”
    说着她噌的一下就坐起身,还没抬起手便骤然被他按了下去。
    安好看得出来他是真的病的脸色苍白,刚才其实也只是为了打破尴尬,现在这两手也骤然被禁锢住,她登时面色难看的瞪着他:“左寒城你别太无耻,就算曾经有过那么一段,好歹也已经离婚了,婚内强-奸都算得上是强-奸!你现在要是敢对我做什么,你就是一彻头彻尾的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