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寒城握着她的手,没有再逼问。
    明知她的敷衍以对,却没有像往常那样的去质问或者讽刺她的自虐,安好几次试图将手从他的手中抽出来,却是屡屡失败。
    最后只能说:“我饿了……”
    左寒城放开她的手,就在她刚以为得到自由时,却见他陡然起身离了餐桌。
    安好没有问他是要去干什么,不过她已经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看见左寒城所去的方向心里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他的目的。
    果然几分钟后,左寒城拿了医药箱出来,虽然没有逼问她,也没有小题大作到要带她去医院包扎,但是也没有让她继续这样自虐这样委屈下去。
    安好没有说话,左寒城似乎是选择尊重她现在的沉默和安静,也没有多说,走过来便直接重新拉过她的手,帮她清洗伤口,上药包扎,其间安好被药水刺激的疼的手频频的向后缩去,左寒城却没有给她退后的机会,一直牢牢的握着她的手。
    安好只能忍着疼,一声也没有吭一下,手心里被药水刺痛的感觉一直尖锐的疼到了心底,疼的她肩膀都跟着在打颤,可却始终不吭声。
    直到左寒城帮她将手心里的伤处理完毕,包扎过后,安好以为这场无声的徒刑终于可以结束了。
    可下一刻,左寒城却盛好了汤饭直接喂到她嘴边。
    安好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明知道左寒城一定是用了什么手段才能将她从里面救出来,也许就是传说中的以黑制黑,明知道在他现在平静温情的表面背后,所隐藏着的是一个她根本不认识的左寒城,一个可怕到连顾易齐三家联手都没能困住的左寒城。
    她不动,直到已经被喂到了嘴边,她才乖乖的低下头去吃饭,没有抗拒。
    自始至终,安好都乖的不像话。
    因为两手的手心都被包扎不能碰水,左寒城让她乖乖坐着什么都不要做,她就安静的坐在餐桌边什么都不碰,连新买来的手机也没有碰一下。
    之前的手机早在和容谦一起被困的时候被那些人给砸了,虽然号码补办回来了,她今天出来时拿到手机也看见不少未接来电,但却始终都只调成了静音状态,无论任何人的电话和信息都不接都不看。
    左寒城喂她吃水果她就吃水果。
    左寒城让她看电视转移一下注意力,她就乖乖的去看电视。
    左寒城让她给左母许媛打个电话报平安她就报平安,电话打过去的时候许媛飞机刚刚落地,正准备转机乘下一个航班飞往美国。
    面对左母的安慰和关心,还有各种无论发生什么左家都一定会站在她背后的那些话,安好心存感激,更也始终乖巧答对。
    左寒城让她去洗澡她就去洗澡,因为手不能碰水,他帮她放好了水帮她换下衣服时,无意中手碰到了她的肌-肤,一直静默的安好才隐隐有些抗拒的向后退开了一些。
    左寒城看出了她对他碰触的抗拒和回避,甚至仿佛有些敏感,却没有说什么,帮她进了浴缸后问她用不用帮忙,安好安静的坐在浴缸里,两只包扎过的手抬起来放在边缘上没有去碰水,小声说:“不用,我自己泡一泡就好,如果有需要我会叫你。”
    这么安静这么听话的安好根本不是正常状态的她,左寒城看着她眼中的那些诡异的平静,再度试过她周遭的水温后,起身离开,将浴室的空间留给她。
    之后安好又听话的任由左寒城帮她吹头发,任由他拿了温度计来测量她的体温,免得她因为手心的伤口发炎而导致发烧。
    她更也听话的留在一楼,没有跑到二楼去睡,在左寒城叮嘱她去休息时,她乖乖的走进卧室,乖乖的躺在床上去睡觉。
    甚至左寒城将她揽进怀里时,安好也只是僵硬了一下,没有太大的抗拒,安安静静的像个人形娃娃一样不动。
    安好的身体很凉,更也很僵硬,在左寒城的手臂渐渐收紧的时候,隔着两人的衣料都能感觉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凉意和僵硬,可即使明明那么的不情愿,她却没有抗拒,也没有像往常那样的大吵大嚷或者爆跳起来想方设法的想去二楼找她那所谓的自由空间。
    她就是这样安静的,无论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接受还是不接受,排斥还是不排斥,她都安静的承受,甚至在左寒城安抚的吻落在她嘴角时,她的反映才有些大,仿佛浑身都瞬间冰冻住了一样,一动不动的,却终于还是微微偏开了头躲避着他的吻。
    这不该是安好这个混世小霸王该有的模样。
    明知道安好在隐隐的抗拒他的亲近,亦是明知道怀孕时不能做什么,可她偏偏什么都不肯说。左寒城刻意的在她偏开头的同时吻上她的小巧的耳垂,在安好骤然僵僵的不敢乱动时,手掌已一颗一颗揭开她睡衣前的纽扣。
    安好最开始没有动,身体僵的像是石头一样,甚至眼里有一瞬间的茫然,脑子里有许多形形色色的影像晃过。
    直到左寒城的吻落在她的唇上,逐渐滚-烫的唇-舌在她没有抗-拒时直接深-吻而入,翘-开她的齿-关的刹那,安好猛然整个身-体都甭-紧,一直乖乖不动的手忽然抬了起来,有些微弱的抗-拒着阻隔在两人的身-体之-间,只是她的抗-拒力度很小,只是轻轻的阻隔在中间,眼里却是明显的排斥。
    她手上还包着纱布,手指没办法太灵活,只能这么僵僵的贴在他火热的胸膛,眼神里亦仿佛是有着几分隐忍。
    他怎么可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其实那天该被车撞死的人是她,或者她当时就应该和容谦一起直接被那些人带走,她就不该拼命的闯出来,就不该开着车冲出人群逃离危险地带后就那么准确的将车开到了那家酒店。
    也许没有那些事,也就不会有后来发生的一切。
    察觉到安好暗暗紧咬牙关的抗拒,最初只是因为察觉她的异样而试探的左寒城先是停顿了片刻,下一瞬,在安好慢慢的转开头不想再与他呼吸交-缠之时如狂风暴雨一样的吻骤然将她席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