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好朝他翻了个白眼,直接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直到另一边的车门打开,左寒城坐进车里时,他的身上带着几分寒气,本来她穿的就少,刚才下车时也没穿外套,但也没觉得太冷,可他一坐到自己身边,她马上就打了个寒颤。
    看吧看吧,她果然是被这个男人虐待的不正常了。
    “穿着一套睡衣出来,连外套都没有穿,是为了方便我在上飞机之前让你尽一下做左太太的义务么?”
    忽然,左寒城淡冷的嗓音传了过来。
    安好有一秒的迟钝,下一秒便直接领悟出他话中的意思,顿时狠狠的磨了磨牙:“禽-兽!”
    除了这俩字她实在找不出其他更恰当的词语来形容自己的第一次所遭遇的欺-凌,说完后更还一脸要拒之千里似的将身子向车门的方向挪了挪,抬起手捂着自己的领口:“我穿睡衣出来是无声的反抗,你少往那方面想。”
    “你就算是说出来的反抗也没用,无声的反抗能起到什么效果?”
    左寒城显然也没打算对她客气,直接将她堵的脸上一阵发青。
    “你……”
    “坐好!”左寒城没有看她,目光直视着前方,在话落的同时车子已迅速驶出了停车位。
    安好被他忽然开车的速度冲的向后狠狠的一靠,慌忙拉过安全带系好。
    就在安好老大不爽的将头转向车窗外看路过的风景时,忽然瞥见不远处的繁华街区上的几个滚动的大屏幕映过容雪所拍摄的最近广告的画面。
    她的眼神当即就盯着那张在大屏幕上的脸,仔细看着自己和她究竟哪里像。
    可是看来看去都只有浓装艳抹的一张精致容颜,那是一个彩妆的广告,妆容画的比平时更浓一些,几乎都快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安好看的眼睛有些疼,直接收回了目光,却赫然看见前方的路口停着一辆最新限量款的红色宝马。
    那宝马车的主人似乎远远的就认出了正向这个路口方向驶来的车,在他们停在路口等红灯时,宝马车的车窗落了下来,露出一张如刚刚大屏幕上一样精致美丽的容颜。
    要不要这么碰巧,容雪的车竟然就在这里。
    车里的容雪按了两下车笛,落下车窗后就对着这一方向露出一丝笑容。
    左寒城却仿佛没有看见一样,根本没有理会旁边那辆车上的人,冷漠的仿佛那辆车里只是一个爱慕他已久的陌生女人而己。
    见左寒城没理会,安好自然也不会手欠的放下车窗,只转头看着那辆车里的容雪,因为车窗没有落下,容雪该是看不见她正在左寒城的车上。
    红灯结束时,黑色宾利疾驰而去,并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
    后面那辆红色宝马跟了一会儿后就因为下一个路口的堵车而被甩远。
    下一瞬左寒城的手机就响了,他看都没有看,接起电话。
    安好隐约的听见电话里传来的声音似乎是容雪的,但不知道她究竟是在说什么。
    左寒城听了一会儿后,没有回应,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可把安好急坏了。
    她根本没听清容雪是在说什么,左寒城也什么都不说,根本没办法分析他们两人刚刚是在交流些什么啊。
    安好忍不住开口:“容小姐打来的电话?她跟你说了什么?”
    左寒城目光淡冷的注视着前方的车况,没有看向她,声音浅淡薄凉的传来:“想知道?”
    安好白了他一眼:“在自己太太面前跟自己前女友打电话,我身为左太太总有知道的权利吧?”
    “看我与她是去同一个方向,问我是不是要去郊区的展览馆,打算一起到展览馆后出去喝个咖啡,顺便联络联络感情。”左寒城话落的同时转眸冷淡的扫了她一眼:“满意了?”
    “哦。”
    安好先是没说话,好半天才轻轻的吐出一个哦字。
    左寒城眉宇微结:“哦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你可以不用带我去机场了,直接去前边的展览馆放我下车,你去和你的前女友联络感情,我打车回家啊!”
    安好心里即使泛酸,也因为莫白的提点而意识到自己对左寒城是什么样的感情,可还是嘴硬的不肯屈服。
    然而她的声音刚刚落下,车子便猛然一个急刹车,她的头狠狠向前冲了一下,转眼看向差点让她吓破了胆的左寒城,正欲开口:“干什么啊你……”
    “下车!”他表情不变,嗓音却冷的像是寒川里吹来似的让她整个人都僵住。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左寒城冷漠的侧脸:“在这里下车?这里已经快到前面的公路,已经连个车都打不到了好不好?”
    “左太太真是大方,这么轻易就成全我和所谓的前女友一起去喝咖啡,既然你都已经开口了,我还何苦把你带去展览馆那么远?现在下车,你可以随时回去。”
    安好的呼吸一滞,转眼看了看车外。
    根本就没有车路过。
    她气结,却知道左寒城这是在给她颜色看,虽然不想真的下车被冻感冒,但还是撑着最后那点骨气解开安全带直接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反正她才不会求他!
    车门刚刚被关上,忽然又打开,一件黑色的风衣外套被扔了出来,她下意识的接住,抬起眼就只见眼见的车子骤然绝尘而去。
    安好冷的打了个哆嗦,拿起外套就穿到了身上,非常识时务的将衣服裹的严严实实,再又对着手上呵了口气,转头望了望四周。
    特么的,左寒城是故意的,果然这四周一辆车都没有。
    好在她身上的外套是左寒城放在车里的一件他的长款风衣,穿到她身上基本已经可以遮住脚了,不会那么冷,但是表面上虽然无所谓,心里却还是把他祖宗十八代骂了一遍。
    混蛋!
    她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难搞的男人,她顾安好栽到左寒城手里算她倒霉,要怪就怪当初她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喝多了酒撞到他怀里去!
    冷风吹过,她抬起手环抱着前胸,哆哆嗦嗦的往回走,也不知道距离有车的地方还有多远。
    忽然,身后传来熟悉的车声,安好一顿,回头就看见左寒城将车开了回来停在她身边。
    那个该死的男人在她还没反映过来的时候下了车,重重摔上车门,朝她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