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妮在暗鸦酒吧的那段时间,我和布莱一直暗中寻找有关她的资料……因为我很好奇,为什么斯培坦恩的一个孤儿,竟然拥有a级以上的刻印能力。”
    菲拉将众人带进了暗鸦酒吧,吧台上放着一沓厚厚的资料,资料的封面写着娜妮-法兰的名字。
    这沓资料在娜妮离开的那天,被菲拉和布莱封存了起来,因为当时奴隶主布鲁诺与他们达成了协定,如果娜妮赢得了那一届的冠军,就破例允许她离开斯培坦恩,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娜妮凭借自己的刻印,赢下了那一届的冠军,而代替布鲁诺前来的泽尔-罗斯也的确遵守了诺言,将风炉学院的录取通知书放在了吧台之上。菲拉本以为那就是故事的结局,直到三天前,娜妮突然拜访了他们。
    绑架维罗妮卡是布鲁诺的授意,在某天晚上,莫兹科夫某个无人察觉的深夜潜入了风炉学院,找到了娜妮。菲拉和布莱也终于明白,放任她回到地上,并不是为了让娜妮重新融入正常人的生活,而是让她蛰伏起来,成为奴隶主布鲁诺的内应。
    他们也才如梦初醒,为什么在娜妮流浪的童年里,南部的人从未与她有过瓜葛,唯独只有来无影去无踪的莫兹科夫在暗中看守这个小女孩布鲁诺,从一开始就打算把娜妮-法兰培养成一个专精刺杀的潜伏者。
    她的天赋,的确有可能超越菲拉、布莱,成为绝佳的暗杀者。
    尤其是在刺客公会脱离帝都之后,精通刺杀的刺客们也逐渐消失在了人们眼前。
    “娜妮拜访我们,是因为她猜到了你们在得知维罗妮卡失踪后,一定能根据线索找来斯培坦恩。她希望……你们不要再追查这件事了,在事件结束后,她会将维罗妮卡公主安然无恙地送回帝都。”
    “既然她早有决定,为什么一开始还要把公主绑走啊?”其中最激动的就是赞恩,他对娜妮-法兰没有一丝好感,他来斯培坦恩之前,就打算好好教训一下那个胆敢绑架公主的狂徒。
    只不过他错误地估计了自己的实力。
    他不仅没能救出公主,甚至被敌军一个普通干部干趴下了。
    可是现在听来,菲拉莫非是在暗示娜妮-法兰其实是一个双面间谍?
    “因为恐惧。”
    菲拉很快答道:“童年时根植于内心的恐惧,是一辈子都无法磨灭的,我和哥哥也是很后来才发现,每次莫兹科夫来探查她的训练情况时,她总会找个借口躲开。就算遇到了,也会刻意与莫兹科夫保持距离,有时还会被他吓得瑟瑟发抖。风炉学院备份的资料全都是南部的人伪造的,我查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娜妮究竟来自哪个王国但结合布鲁诺平日的所作所为,应该是在娜妮童年时,发生过一些不好的记忆。而那些记忆,让她没有胆量违抗布鲁诺的问题。”
    “这不是糟透了吗?搞不好公主已经被……”
    捂着头的汉斯夸张地大吼大叫起来,接着这位冠军的肚子再度遭到自己人的重击。
    格拉罕收回拳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别给我乌鸦嘴!”
    “不,其实,恐惧也是有极限的。”
    菲拉摇了摇头:“物极必反,当一个人所处的恐惧超过她所能承受的限度时,往往只有两种结果一种是精神彻底崩溃;而另一种,则是像现在的布鲁诺一样……布鲁诺过于惧怕大王子的手段,所以他先一步在对方发难前夺取了斯培坦恩的核心我想,娜妮也是一样的,仅仅除掉莫兹科夫并不能彻底消除她心中的恐惧,只有杀了布鲁诺,才能永远消除她心中的阴影。”
    “……原来是这样吗?”
    吧台后的墙壁忽然扭曲在了一起,莫兹科夫的半截身子诡异地从墙壁之中伸了出来。他手中依旧攥着那把出现了裂纹的剔骨刀。即使刀身,也足够他解决掉眼前碍事的女人了“我不记得当时有让你们教她这些多余的东西。”
    他不希望这两个杀手兄妹再说出什么额外的情报了。
    菲拉惊惧地瞪大双眼,莫兹科夫的手中的剔骨刀迎面噼下:“身为杀手的你,应该知道这一刀无论和你也避不开了吧?”
    “我已经放跑你一次了。”
    眨眼之间,莫兹科夫眼中的景象就变了,惊恐的菲拉被推向了一旁,而他志在必得的一击,挥空了。紧接着,他感觉自己的身子一沉,那个面具小子竟然拽着他的手,硬生生地将他从墙壁之中拽了出来。
    莫兹科夫的身子不受控制地滑向大厅之内,缓过神来的菲拉食指一动,数根钢丝将他的四肢捆在了地上。
    钢丝勒进了莫兹科夫的肉里,他的衣袖很快便被血液所染红。
    “不愧是掌握速剑奥义的人。”动弹不得的莫兹科夫竟然不吝赞美,在这种一瞬间爆发到极限的速度之下,恐怕连布鲁诺大人都讨不到好处。
    “这个驱壳差不多也快到极限了……很遗憾没能杀掉你,菲拉。不过,该传达的消息,已经全都传达到了面具小子,不,提尔-赛琉斯,我会和布鲁诺大人在钟楼顶层等你的。”
    莫兹科夫忽然咧开嘴,露出一个无比渗人的笑容。
    紧接着,他的身体急剧膨胀,约莫数秒后,再度如同融合的蜡烛般,消融进了地里。
    “这到底是啥玩意?”
    林秋感觉自己头都大了,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让莫兹科夫逃之夭夭了。比起娜妮-法兰的爱恨情仇,他更希望知道这个莫兹科夫的能力究竟是什么如果他能一直这样不断消融,岂不是意味着永远都杀不死他了么?
    加上他神出鬼没的行踪,根本让人防不胜防。如果刚才不是他在这里,换做任何一个人,恐怕都逃不过莫兹科夫的剔骨刀。
    “谢了,面具小子……”
    逃过一劫的菲拉脸色苍白,由衷地感谢道。
    ……
    与此同时,钟楼。
    “头儿!是娜妮-法兰她回来了!”在边缘处望风的大克拉克兴高采烈地大吵大嚷起来。
    “哦?”
    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布鲁诺饶有兴趣地睁开眼,而他的身边,站着一位板着脸的高大男人。
    “莫兹科夫……”布鲁诺抬起头,对男人说道:“你的情报真是一如既往得及时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