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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楚轩的家,发现别墅内外一片灯火通明,所有的门窗全部开着。
    北方十二月的天气,温度在冰点以下,家家户户都在尽力保暖,唯有他这样特别。
    我随着费生来到别墅的二楼,这才发现所有的房间都是没有门的。
    楚轩的卧室很大,窗子全部是打开的,天花板上依然画着蓝天白云,而且还有一道拱形的彩虹。
    楚轩身上盖着棉被,躺在卧室正中央的大床上,脸色苍白,两只眼睛紧紧闭合着,额头上一层细密的汗珠。
    这到底是冷还是热?盖着棉被,开着窗子,这么清奇的画风,还真是让人难以理解。
    他身边伺候着的人都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见我来了都连忙闪到一旁。
    我看了看费生,他一脸释然地冲我点点头,我也没明白是什么意思,拿过旁边人手里的毛巾,俯下身小心地为楚轩擦汗。
    我发现他的身体在颤抖,强烈地颤抖,额头和手心全是虚汗,擦了一层又冒出一层。
    “他这样多久了?”我问。
    费生:“大概有一个多小时了?”
    “他经常如此吗?”我又问,“医院救治不了?”
    费生沉默地点点头。
    “他一直这样下去,会有危险的。”我看着楚轩毫无血色的嘴唇,心里很害怕,“我父亲也是医生,不然我问问看,他这种情况要看哪一科,送急诊室也好啊?”
    费生也紧张地皱着眉,而后摇头,“没用的,夏小姐,全球的医院都看过了,都没有办法。”
    我诧异地看着床上的楚轩,而一阵冷风从窗子贯进来,我连忙用干毛巾覆在他的额头上,以免他着凉感冒。
    “这窗子……一定要开着?”我看向一直站在窗前,用身体为楚轩挡着寒风的费生。
    费生点头,“夏小姐,那样少爷会更加严重的。”
    这时,楚轩把他的手从被子里缓缓地伸了出来,拦得厉害,而且又是一手心的汗。
    我正准备去拿毛巾,不料手却被抓住,我顿时感觉像摸到了一块冰。
    灰白的嘴唇里吐出一句话,“夏沐,是你吗?”
    声音微弱,低沉,暗哑,如果不仔细听,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是我,楚轩,你感觉怎么样?”我感觉他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将我的手紧紧攥住,生怕我下一秒跑了似的。
    “你别走!”他几经努力,想要睁开双眼,但一直未能如愿,心里很是着急。
    “我不走,你哪里不舒服?”我只好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安慰他。
    “有你在就好。”楚轩说这话时,嗓音还是嘶哑的,但眉头却开始渐渐舒展,手上的温度也开始神奇般地回升,就像在s市观光塔里那样。
    费生和另外两个人都开始露出惊喜的神色,他们不敢说话,只是用眼神相互交流。
    我狐疑地看向费生,他已经激动得快流泪了,低声对我说:“夏小姐,您真是神仙,少爷快好了。”
    “啊?”我惊讶地转头看向楚轩。
    果然,嘴唇渐渐有了血色,恢复到让女孩子都羡慕的淡粉色,额头上的细汗也没那么多了,清秀的脸庞开始变得生动。
    不过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水!”楚轩又开口。
    费生立即取出桌上的水杯,端到楚轩的面前,可是他却皱着眉,不肯张嘴。
    我见状说道:“把他扶起来吧,这样躺着怎么喝下去?”
    费生轻声说:“少爷病着的时候,从来不允许别人碰他。”
    怔了几秒钟,我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正在被他紧紧抓住的手,那……这又怎么解释?
    我心里暗暗叹气,他的怪癖还真的不是一星半点。
    “我来试试。”我的手腕动了动,楚轩听话地将自己的手放开。
    我接过水杯,找了一个合适的角度,慢慢送到他的唇边。
    他的唇吮吸着透明玻璃杯的边缘,样子很乖,像一只迷路后口渴的小鹿,贪婪地在溪边饮水。
    出了那么多的汗,身体里的水分流失严重,他竟然一口气喝光了整整大半杯的水。
    喝完了水,体力得到了补充,楚轩的精神状态好转得更加明显。
    不到两分钟的时间,他的眼睛缓缓睁开,看到了我之后,清秀的脸上又露出了如花似玉般的笑容。
    顿时,他的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
    人一好,脾气马上来了。
    楚轩环视了下四周,瞥见了打开的窗子,沉下脸命令道:“关上。”
    “少爷!”费生迟疑着,面露难色。
    我不明白其中的缘故,也不便多言,不过据费生说这窗子是专门为楚轩打开的,可能是他喜欢开窗子吧。
    楚轩看着费生的眼神转为阴鸷,费生吓得连忙转身把所有的窗子都一一关闭。
    “你没有着凉吧?”楚轩侧目对我温柔而语。
    原来他是担心我太冷,才命令人关窗的。
    我立即摇头,心里却在想,我冷一些倒是也无所谓,关键他刚才的样子太吓人了,只要他能好起来,那就谢天谢地了。
    这时,费生冲其他两个人递了个眼色,他们纷纷都退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我和楚轩。
    当然发现自己还坐在他的床边时,觉得有些不妥,于是起身,可却被他拦住,“夏沐,可以离我近一些吗?”
    他的脸上还透着些许被病痛折磨后的疲惫,眼神中包含着抹不掉的脆弱,虽然要求有些过分,但却让人不忍心拒绝。
    我又坐了下来,他的表情随之释然。
    “楚轩,我能问你是什么病吗?”半晌,我小心翼翼地开口,又有些后悔,担心他不高兴,“我没有刺探你隐私的意思,如果你介意的话,就当我没有问过。”
    楚轩抿了抿嘴唇,微微笑开来,“你关心我,我高兴来不及呢,只是刚才吓到你了,我很抱歉。”
    还是谦谦君子的那个他,纤瘦修长的手指向下扯了扯被子,露出里面最新款的lv针织衫。
    “你……刚才的样子,有点让人担心。”我小心的措辞,眼前的他就像一件易碎的瓷器,生怕碰坏了。
    “不必担心,已经二十年了,一直如此。”楚轩如一个历经沧桑的人,对自己痛苦不堪的过去淡淡付之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