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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肚子里装不下秘密的我第一时间将晋升的消息微信语音给了裴瑾年,那个备注为小年糕的人秒回:我已经知道了。
    我立即惊到:不会吧?你消息这么灵通?
    小年糕回复道:上床都忘不掉的事,哪有不成的道理?
    我:大白天还想着那件事,小心把脑子里的东西都画在图纸上,你就等着被封杀吧。
    小年糕:我老婆的身体岂能随便画在纸上?务必由我亲自临摹才行。
    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小年糕:要脸只能当和尚。
    我:真应该送你去当和尚,把你被污染的思想清洗一下。
    小年糕:本人思想纯净,自小厌倦红尘,做和尚也曾经是我的理想。
    我:那为什么不去?
    小年糕:戒不了色。
    如果换一个男人跟我说这种有点小暧昧的笑话,我一定很反感,包括从前与李均益相处时,他也很少提及这方面的话题。
    所以,李均益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正人君子,一个完美的学霸男友。
    而裴瑾年却截然不同,他与我的相处之道,似乎除了损我,就是戏弄我,无论哪一样,他都可以牢牢牵动我的心。
    其实我自认为笑点挺高的,一般的笑话都提不起我的兴趣,为此我还曾经被同学嘲笑过不懂幽默。
    可是,自从遇到裴瑾年之后,我发现自己经常被他逗得合不拢嘴,即便是对着手机,我也时常会笑出声来。
    我不知道是他说的话太搞笑,还是喜欢一个人才对他所有的一切都感兴趣,反正我突然间变得很懂幽默了,而且只懂他的幽默。
    红色奥迪准时停在售楼处门前,接我下班,颀长的身材慵懒地倚在车门上,指间的香烟还不经意地缭绕着云雾,引得路过此处的女人不禁纷纷回头注目。
    “裴大设计师在这里招蜂引蝶呢?”我跑下台阶,来到他跟前。
    “是啊,我老婆今天有喜事,说不定一高兴就恩准我捉几只蝴蝶消遣一番……”
    我一拳打过去,“你敢!”
    他准确无误地将我的手擒住,长指间的烟蒂落下几点烟灰,零星地分布在他白皙的手背上。
    精美绝伦的脸在霞光的映射下格外动感,简直就是一个魅惑众生的妖孽,要命的是,说出的话还那么让人想入非非。
    “这么没轻没重,万一击中要害怎么办,你就不担心自己这辈子的性福?”最后两个字还被他故意拖长。
    “是你惹我的。”我的手被他控制住,咬牙切齿地说。
    “你是我老婆,我不惹你惹谁?”裴瑾年说着将我塞进车里,自己从另一侧上了车。
    “喂,你还没有恭喜人家呢,你都不知道今天我表现有多勇猛……”我还处于反转马铃薯的兴奋之中,迫不及待地给讲起了述职报告丢失脱稿演讲的事。
    裴瑾年始终眼含笑意,也不说话。
    “下车。”良久,车停了。
    “诶,这是哪里?”我一看窗外,不是芒果公寓。
    “犒劳我勇猛的老婆。”说话间裴瑾年已经把车门打开,将我从车里半抱着托了出来。
    我一抬头,“一枝独秀”就在眼前,也就是上次他想来却被我拒绝的那家昂贵的私访菜馆。
    “你这个冤大头,还非来这里不可了,不会是这家的老板娘看上你了吧?”我嘴里哇哇直叫。
    “这事你都知道?沐沐料事如神。”裴瑾年不由分说将我向前带。
    “神你个大头鬼!这里好贵的,你想破产吗?”我在力气上战胜不了他,只好嚷出了实话。
    他听了果然停住手,将我咚在旁边的墙壁上,眸色黝黑地看着我。
    我想他可能是生气了,通常男人在被人看扁后,即使你没有恶意,他也会多心。
    男人都是爱面子的,但我既然和他互相喜欢,又领了证,如果正常发展下去,就会像其他千千万万的夫妻那样过日子的,我可不希望纵容他成为一个败家子,不然我们非得喝西北风去。
    就算没有这次的事,我也准备和他谈谈了,他那个大手大脚花钱的架势,真是把我吓坏了。
    记得有一天他说袜子坏了,让我去商场陪他去买,当时没注意,回到家后我随意拆开包装,发现上面的价签居然是998元。
    我担心自己弄错了,还仔细查看了中间有没有小数点,三个数字之间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我的妈呀!一双袜子而已,竟花了上千块!
    虽然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他是为了给我庆祝喜事,我执意拒绝会扫了他的兴。
    但话已出口,覆水难收。
    他的双目还在深深地望着我,辨不出悲喜。
    “小年糕,你生气了?”担心他会突然掐死我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所以怯生生地开口确认他发怒的时间。
    “你爱我?”半晌,他的两片薄唇之间吐出了三个字。
    “啊?”我被他的问题震住了,这是哪跟哪啊?
    我严肃地跟他谈勤俭节约,他却问我爱不爱他,这是傻了,还是被我气疯了?
    “你发烧了吧?”我伸手去试探他的额头。
    “别闹,回答我!”他抓住我的手,脸色郑重得像在进行国际谈判。
    “回答什么?”我彻底被他搞晕,摸不准他这是切的哪根脉。
    他的脸压向我,天哪!不是吧?这可是公共场合,不适合打kiss的!
    可是,在他距我还有半厘米那么远时,突然停住,幽幽地说:“通常一个女人开始为一个男人的钱包担心时,那就说明她爱上这个男人了。”
    我眨了眨眼,终于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了,慌忙否认,“谁爱上你了?自作多情。”
    “是吗?那怎么连头都不敢抬一下?”他伸手托起我的下巴。
    我当然要挣扎,不想让他看到我此刻已经酡红的脸颊。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娇柔妩媚的声音,“呦,瑾年,人都来了,怎么不进去?”
    寻声看去,人如其音,一个三十岁左右、风姿绰约的女人身形袅袅地站在不远处,凤眼含情脉脉,两只银色的耳环在灯光下闪着熠熠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