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尔一噎,被南轩宸的一句话搅乱了心神,揣测不出南轩宸说真还是说假。
    耶律凯下令道:“他定是在弄虚作假!方才赛马,已经消耗了他不少内力,不要再被他三言两句迷惑,杀了他们!”
    木尔吆喝一声,率先冲上去,有好些个铁卫也从四面八方涌来,想要将如天神一般的南轩宸杀了,好让自己一战成名!
    “阿晚,站在这儿别动。”南轩宸叮嘱道,随后就从腰间拔出一把软剑,泛着寒光。
    凤倾晚点点头:“你小心一些。”
    南轩宸朝着她温柔的笑了笑,而后就是一剑挥出,立见血腥!面容已经如夜罗刹一般冰冷凛冽,眼眸中亦没有任何情感。
    仅是一招,就击毙了好些个铁卫,他们根本无法靠近。
    木尔甚是吃惊,为何南轩宸一开始还被他们所压制,现在却变得如此内力深厚?
    仅是办招,直接打得木尔吐血,虎口发麻!
    他后退了几步,胸口剧痛,差点不能拿起自己的大刀。
    唯一的可能就是…南轩宸压根就没有内力受损!他们是以局做局!
    木尔明白了过来,耶律凯自然也明白了,他猛地站起身来,让铁卫一起进攻,要以多胜少!
    可这些人在南轩宸看来就如同蝼蚁一般弱小,他根本不放在眼里,下一瞬间,身影如闪电般飞掠,寒光闪烁,又有数个铁卫倒地。
    南轩宸本就在藩国出名,现下又接连杀了数十个人,身上几乎没有沾染上血迹,可想而知他的功力到了什么地步。
    没有铁卫再敢上前,他们心中都有魔怔,皆是怕了南轩宸。
    无论耶律凯在喊什么,无论耶律凯说出给什么赏赐,铁卫还是没有止住后退的脚步。
    南轩宸侧眸,勾起一笑,有丝丝森然的感觉,看向耶律凯说道:“我说过了,我还不屑拿你来做对手。你为了能歼灭江北军,就连自己的亲兵也派出去了吧?这马场只有数百个铁卫,如此就想拿下我吗?”
    耶律凯咽了口唾沫,那咕咚的声音连他自个儿都吓了一跳。
    “昨晚那酒…”
    他不明白,他不明白!
    “你知道吗?你今日就败在太过自大,小瞧别人。”南轩宸说道,“阿晚又怎会不知道藩国的刀子酒?我们只不过是将计就计,想要趁机拿到蛊王。”
    耶律凯面如菜色,此刻才终于承认自己不是那夫妇两人对手,不,他怕是还不如耶律韩,至少耶律韩还曾经将南轩宸困在天泉山,险些将南轩宸逼得走投无路了。
    “大王,先回巴林城!”木尔喊道,只有回去城墙高耸的巴林城,才能够躲避开南轩宸。
    耶律凯思绪混沌,等回过神来,已经见霍淳将自己拽到了宝马旁边,催促着自己上马。
    南轩宸有铁卫阻拦,一时间还没法杀过来。
    “大王,先回去,等十部支援过来,南轩宸也只是丧家之犬了!”霍淳说道,“他一个人又怎能敌得过千军万马呢,大王不要在这个时候意气用事!”
    战胜南轩宸而已,往后多的是机会。
    耶律凯缓了口气,拉起了缰绳:“说得没错。”
    他立即骑马离去,霍淳护送,木尔留在马场拖延。
    南轩宸不慢不急,懒得去追,只是想将眼前的麻烦解决掉。
    他带来的一百铁骑很快就来支援了,凤倾晚总算松了口
    气。
    待将马场的藩国铁卫收拾干净,凤倾晚看着巴林城的方向,问道:“我们要过去帮忙吗?”
    “一个黄毛小子而已,他自个儿能对付得了。”南轩宸轻哼了一声,“若还要旁人帮忙,那就太丢脸了。”
    凤倾晚点点头,倒是认同南轩宸这话,又说:“若耶律凯再成长个几年,就不好对付了,此时解决了也好。”
    南轩宸牵住了她的手,觉得可惜,道:“我觉得昨晚太吃亏了,不如今晚咱两再来一遍真的?”
    他说的是藩话,铁骑没听得懂,但凤倾晚是听懂了。
    她又羞又恼,瞪了他一眼:“别再胡说!”
    她自是不想说,他昨晚是如何的疯狂,在自己脖子上留下了不少印痕,只为了让别人看见,相信他们有过鱼水之欢。
    凤倾晚脸皮也很薄,想起昨晚房外还有人在偷听,心里甚是懊恼,说道:“我得把木尔给剁了!”
    此时的木尔已经伤痕累累,受了不小的伤,看见南轩宸和凤倾晚的身影,他心里发毛,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木尔心里想着,他家大王回去巴林城后,肯定会想办法救自己的。
    凤倾晚觉察到了木尔的心思,坐下来慢慢悠悠的说道:
    “你是以为,耶律凯还能来救你?”
    木尔一怔,说道:“我对大王忠心耿耿,他定会想法子救我!”
    从一开始,他就陪伴在耶律凯身边辅佐他,能够铲除耶律韩,他亦是出了不少力的!
    凤倾晚轻轻摇头,道:“如果他平安无事,那自然是会来救你,但如果他自个儿都泥菩萨过江呢?”
    木尔死死盯着凤倾晚,“你什么意思?!大王还有十部兵马,还有巴林城的半数亲兵,怎会泥菩萨过江!”
    他这样说出口,实则是担忧不已。
    因为他们已然低估了南轩宸,计划失败,失去了蛊王,他自然担忧南轩宸还有什么后招。
    凤倾晚捋了捋发丝,拨弄了一下发髻上的簪子,漫不经心的说道:“我既然和耶律韩结为盟友,说好了替他夺回原有的地位,我又怎会食言呢。”
    木尔听出弦外之意,他挣扎着想要上前,可他被侍卫按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他狂喊着:“耶律韩不是死了吗?!他死了啊!”
    凤倾晚玩弄着自己的手指,眼眸深沉,嘴角扬的笑意丝丝冰冷:“让一个人假死,瞒天过海,对我而言又有何难呢?你和你家主子能用卑劣手段赢得了耶律韩,是因为你
    们走运,可不代表同样能算计得了我们夫妇两人。”
    木尔眼珠子转来转去,惊疑不已,回忆着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肃阳部被灭,耶律韩中毒而亡,连尸体都拿去喂狼了,究竟哪里出了差错!他眼睛好得很,是决然不会认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