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允顿时感激涕零,道:“姐姐,你可真是太好了!”
    凤倾晚让她消停些,得顾着自己的身子。
    “姐姐,不如我随你去月轮吧,我在那儿住下了。”凌允正色说道,不像是在开玩笑,“那以后我打马吊就不会输了,也没人敢欺负我了。”
    凤倾晚嘴角抽搐了一下,没好气的说道:“那你舍得青了?”
    凌允急忙点点头。
    她觉得凤青对自己的牌技没有任何的提升作用,当然是舍得的。
    “那你舍得孩子日后与他的父亲分离?”凤倾晚又问。
    凌允沉默了,在思量着。
    “还是说,你愿意和青和离,让他娶别人?”
    “这可不行!”凌允反应极大, 立即拒绝。
    她的男人怎能娶别人了?这想都别想的事儿!
    而后凌允便是吃吃一笑:“我知道姐姐的意思了,大不了我以后还是在这儿打马吊了,输钱就输钱了。”
    凤倾晚嘟囔道:“你是个聪明人,怎么牌技这么差劲呢?”
    这还真是十大未解之谜。
    月阳煜眼睛一亮,赶紧拽着凌允的手,道:“舅母,我教你打马吊吧,我来教你!”
    凤倾晚立即瞪了他一眼:“你年纪小小,不许学这些赌钱的玩意儿!”
    月阳煜顿时蔫了,有些伤心的哦了一声,低着头自己走着。
    凌允上去拉住了月阳煜的手:“不要紧,我们不赌钱,我们赌糕点,这不就能玩了?”
    月阳煜恍然大悟,似乎是这个道理,只要不赌钱就行了!
    凤倾晚面无表情,后悔为何要将月阳煜带回齐国来
    。
    失策啊!
    ――
    那日凤倾晚进宫,南轩冶倒是大方,直接借了一队暗卫给凤倾晚,多的话也没问,还给了一张手令,好让凤倾晚畅通江北西北,没有阻碍。
    他们一行人没有在京城多做停留,便启程前往西北了,由西北进入藩国。
    行程有一个月左右,途中自然是劳累无聊,月阳煜一开始身体还受得住,但越往北,气候就越干燥寒凉,月阳煜在月轮长大, 受不得这样的气候,半路上就病了。
    无法之下,凤倾晚只好带着一队人马先去江北落脚,让月阳煜养养身子,而凤青则是带着另一队人马继续前往藩国。
    不知南轩延从哪儿知道了凤倾晚落脚江北的消息,便带人来接应。
    余锋远远看到了人,道:“江北就是江北,此处就
    没有不透风的墙。”
    凤倾晚说道:“洛王这些年一直在江北,与朝廷没什么冲突,但他未免是太过安静了。”
    余锋一怔,说道:“夫人是担忧吗?”
    如今他们在齐国还有一些暗藏的势力,但终究是离开太久了,若是南轩延算计,他们还真是不好应付。
    更何况最重要的一点,他们才刚踏入江北的地界,南轩延就知道了他们的行踪,可见南轩延并不是个安分的人,他在江北肯定花费了不少功夫。
    “他虽不是穆王的亲儿子,但好歹养了他好些年。”凤倾晚意有所指。
    尽管他们曾经站在同一阵线上,可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现在他们已经没有共同的利益了。
    余锋拧着眉头,亦是有些担忧。
    这会儿,南轩延已经带人到了跟前来。
    他温和笑着,客客气气的向凤倾晚揖手,成熟稳重,眼眸里却看不出半点别的情绪,“听闻夫人来了江北,特意来迎接,细想想,我与夫人也有五年多没见
    了。”
    凤倾晚亦是笑道:“洛王真是客气,我只不过是想要在江北路过,过两日便走了。”
    “那怎么行。”南轩延说道,“暮雨得了你的恩惠,还一直未有机会道谢呢,如今她是好不容易怀上了孩子,她知道你回来了齐国,便想要上京去谢恩,但她现在身怀六甲的,我便拦住了。夫人既然凑巧来江北一趟,不如就赏个脸,让我们夫妇二人尽地主之谊吧?”
    南轩延说到这个份上,若凤倾晚不答应,似乎说不过去。
    而且她若表露出着急模样,还会被南轩延所怀疑。
    凤倾晚到底是谨慎,盘算一下便点头答应了。
    江北虽不及洛南那边富庶,可江北的兵马一向练得极好。
    南轩冶曾经也有过担忧,私底下请教过南轩宸解决法子,如今南轩冶纵然不能掌控江北全局,但好歹能稍稍牵制一下南轩延了。
    权势斗争向来如此,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到了洛王府,南轩延立即吩咐下去让人准备房间膳食。
    月阳煜病怏怏的,余锋抱着他回房间歇息。
    凤倾晚瞥了眼,见不到暮雨,不由得问道:“洛王妃呢?”
    当年南轩延成了朝廷新贵,不少人想要与之结亲,可南轩延一个都瞧不上,硬要娶了暮雨。
    为此,南轩延还做出许多让步,只为了让皇帝赐封这门婚事,让暮雨不必遭人嘲笑。
    由此可见,南轩延是多在意暮雨,这些年连一个侍妾都没有。
    南轩延抬抬手,让凤倾晚喝口茶再说话。
    “她现在的肚子已然有六个月了,懒得动弹。”南轩延说道。
    凤倾晚揣摩不出南轩延的意思,故而试探问道:“既然洛王妃大着肚子,不如我给她把平安脉吧?”
    “夫人是客人,怎能麻烦夫人呢?何况她身子好得很,没什么事儿。”南轩延说着,面上一片柔和。
    他盼孩子盼了好几年,如今算是盼到了。
    只是他看着凤倾晚的目光又有些不一样了,似乎复杂得很。
    凤倾晚没有勉强,只是稍稍点头:“那便好。”
    南轩延抿了口茶,又说:“夫人此去西北,是要前往藩国吗?”
    “是。”凤倾晚知道瞒不住,就直接点头承认了,“我和耶律韩有些旧账还要算算。”
    “原来如此,不过这些年藩国可不太平。”南轩延说道,“小公子又病着,夫人还是在江北歇歇再去吧。”
    江北距离藩国近,自然知道更多藩国的情况。
    凤倾晚有意无意随口一问,才知道藩国在年后就内乱了,藩国大王如今已经长大了,羽翼渐丰,自然不想让耶律韩继续把控着王权,两人之间便是明争暗斗,一直不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