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齐韵已然客客气气要领着月阳煜上马车,月阳煜方才看见齐韵放过了那般汉子,便天真无邪的觉得齐韵是个好人,此刻没什么戒心,一蹦一跳的跟着齐韵去了,还让凤倾晚快点跟上。
    “夫人。”朱成辉有些担忧。
    凤倾晚无奈:“现在你还能拦得住吗?”
    月阳煜已经在上了马车,招手让凤倾晚快点儿了。
    加上朱成辉,暗卫也只有四个,若是齐家真的是豺狼虎穴,他们难以招架。
    可凤倾晚也不知道在打算什么,也上了马车,还让朱成辉在后头跟着就是。
    到了齐府,果真是洛南首富,就连门前的狮子也是裹着金片,里头更是金雕玉砌,不是一般府邸能够比拟的。
    在夜色中,经烛火轻轻一照,就能闪烁出万千光芒来。
    看起来虽是华贵,却俗不可耐。
    月阳煜在月轮就见惯了各种宝贝,反倒没有将这些放在眼里,齐韵本是期待着他们母子能瞪直眼睛,发出惊叹,可等了许久,那母子两人还是一脸平静,没有丝毫被震惊住。
    齐韵看了眼,凤倾晚发髻上的紫玉金钗闪烁着幽光,煞是好看。
    紫玉难得,反倒是齐韵被震惊住了,道:“夫人这紫玉金钗当真是好看,我也曾想要一块紫玉镶嵌成簪,但成色大小不尽我意,瞧着夫人这紫玉,真是不可多见呢。”
    凤倾晚只是回答道:“是嘛,原来这般值钱?”
    齐韵还以为凤倾晚有什么底细,故而才有一支紫玉金钗,原来她是不懂这紫玉的价值,是十足的土鳖。
    那还有什么底细,只是长得好看些罢了。
    故而,齐韵就说:“我很是喜欢夫人这簪子,若夫人肯割爱,我定会出个好价钱。”
    凤倾晚淡淡一笑:“齐夫人客气了,这是祖上的东西,卖不得呢。”
    齐韵面容稍稍一僵,只是略微点点头,“原来如此。”
    那就让簪子暂且戴上你的头上,她是势在必得的。
    齐韵吩咐下去,让人准备宴席。
    厨子们从下午就开始忙碌,现下也煮好大半的菜肴。
    只有齐老爷和齐正兄妹入席,没见着其他人。
    凤倾晚一问,才知道在齐家规矩就是如此,只有他们姓齐的才有资格在这儿用膳。而凤倾晚是客人,自然另当别论。
    正厅中烛火通明,凤倾晚那一张好容颜更让人看个清楚,齐正不时偷看了几眼,齐老爷倒没有色心,他与齐韵一样,都打着紫玉金簪的主意。
    这东西可是价值连城!
    齐老爷算是明白为何自己女儿一定要把人请回家中来,他嘿嘿笑着:“方才多有得罪,还请夫人不要见怪,我先敬夫人一杯。”
    齐老爷把酒饮尽,一副好客模样。
    凤倾晚也举起酒杯,稍稍抿了一口:“我不胜酒力,还请齐老爷见谅。”
    齐老爷心有不悦,但脸上依旧是乐呵着:“好说好说。”
    月阳煜看着他们客套,觉得没意思,只眼巴巴看着,希望快点开席。
    齐韵看见菜肴都上齐了,便让丫鬟布菜,率先就给月阳煜一个大大的灌汤包。
    “哇!”月阳煜眼睛瞪直了,有些兴奋。
    不一会儿,他竟然就把一只灌汤包吃下去,连同其他好吃的菜肴也下肚了。
    凤倾晚微微呵斥:“你慢点。”
    月阳煜吃惯了月轮的菜肴,忽然吃上了齐国好吃的菜式,就止不住嘴了。
    他赶紧说道:“娘亲,这好吃得很,你赶紧也吃一些吧。”
    齐韵使了个眼神,让丫鬟赶紧重新给凤倾晚布菜,“是啊是啊,你好歹吃一些,好让我们尽地主之谊呢。”
    凤倾晚莞尔一笑,便拿起了筷子吃了一口。
    味道还行,却算不上是宫廷御品。
    特别加了点别的东西,影响了口感,只能算得上中规中矩了。
    见她吃了,齐家等人更是眉开眼笑。
    不一会儿,月阳煜本来还是高兴的吃着,却忽然犯了困,头一歪,筷子也掉在了地上,凤倾晚赶紧把人抱着,道:“这孩子怎么吃着吃着就睡着了呢。”
    齐韵见药效发作了,吃吃笑了起来。
    月阳煜吃了不少,而且年纪又小,所以才这么快发作了。
    凤倾晚也吃了几口,药效发作是迟早的事儿。
    “当年见你之时,你还只是大着肚子,我日夜诅咒你一尸两命,没想到你们母子是平平安安的,你儿子还长得不错。”齐韵嘴角含着阴冷的笑意,“不过,儿子像母亲一样蠢,倒也没枉费了我这些年的诅咒和扎小人。”
    凤倾晚云里雾里,不大明白齐韵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拧着眉头,问道:“你见过我?”
    齐韵的脸上已然多了好几道皱纹,再加上她心思狠毒,面相早已有些变了,凤倾晚又不将当年的事儿放在心上,自然没把人认出来。
    “你!”齐韵闻言,双目瞪圆,极为恼怒,“那日在小镇上,你和那个男扮女装的女子当众羞辱我,我这一辈子都记得这仇恨,你倒是好,竟然吧忘了个一干二净!”
    齐韵这么一说,凤倾晚就有了点印象。
    齐老爷惊讶,说道:“韵儿,就是她吗?!”
    “对,就是她!不然我为何要把人请进我们的家门?”齐韵冷哼一声,“这笔陈年旧账,是该好好算算了!”
    齐正连忙阻拦道:“妹妹, 你可以报仇,但别弄花了她的脸。”
    齐韵掩嘴笑着:“知道了哥哥,她还是有一副好容貌的,难怪你想要尝一尝滋味。只不过她已为人妇,你竟不介意?”
    “有什么好介意的,人妇才有另一番滋味呢。”齐正不住打量着凤倾晚。
    幸好月阳煜昏倒了过去,没听到这些话。
    凤倾晚总算是想起了当年之事,不由得冷笑:“当年之事我没与你多计较,没想到你今日却自己寻死?”
    齐韵怒道:“放屁!饭菜里下了蒙汗药,你嘴硬个什么?!”
    虽然凤倾晚带着侍卫,但齐府人多势众,可不怕他们。
    齐家三人都想等着凤倾晚昏倒过去,此事就更加好办了,却没想到凤倾晚抱着月阳煜站起身,很是稳当,根本没有丝毫中药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