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六跟随了南轩宸多年,作为主子,南轩宸怎会不清楚苏六的本事。
    凤倾晚听着,只能是点点头。
    南轩宸倒不是不怕, 只是不想影响了凤倾晚怀孕而已。
    他人虽留在药王谷,但信儿一传出去,自能联系上暗桩,无论苏六是死是活,都得查个清楚。
    话说那齐姑娘回了齐家,心里气得不行,她拿不了凌允和凤倾晚怎么办,只能回家打自个儿的下人。
    众多的奴仆,身上没一处好的,全都是鞭子血痕。
    如今是大冷天,那些奴仆身子骨弱,打了几下,人就晕过去了。
    齐姑娘嘴里骂着:“没一个有用的东西!”
    管家见底下人都成这模样了,急忙说道:“姑娘,他们都是不耐打的,倒是昨个儿买来了好些个奴隶,皮粗肉厚的,能抗打。”
    毕竟是买回来干粗活的,打死了也不会心疼。
    齐姑娘瞪了一眼:“那还不快叫上来?我心里还气着呢!”
    管家挥挥手,让人把奴隶都押上来。
    因为都是底下人,也没怎么收拾,个个都是衣衫褴褛,头发散乱,还有一个是缺了只胳膊,走得是一晃一晃的,齐姑娘鞭子一打落下去,人就被打趴下了。
    齐姑娘把人踢了一脚,更是烦躁:“这等残废也能买进我家来?!管事的是瞎了眼吗?!”
    管家也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人好像是混进来的,他连忙认错,命人把残废的拖出去,免得直接死在了齐家。
    那残废的似乎混混沌沌的,没有反抗。
    ――
    今年过年,朝堂少了许多肱骨之臣,这除夕的宴会很是清清冷冷。
    在此之前,南轩冶让上官家三房的儿子上官鸣过继到了大房,唤上官晴儿一声姐姐,继承安阳侯这爵位
    ,上官家这才算是没有被牵连到。
    既然有了这恩典,刘太后也去求了,让南轩冶放了司马家一马,好歹南轩莼是齐贤帝的女儿呢,老人家还在世,总不能白头人送黑头人吧?
    南轩冶大概也想到了这点,将司马一家子贬为庶人就作罢了。
    南轩莼长公主的地位没了,成了庶人,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再怎么着,也得翻身死活留在京城才是。
    她不顾司马磊规劝,硬是带着司马音进宫,恳求刘太后去了。
    本来她们是没有资格再进宫的了,但今夜是除夕,刘太后于心不忍,只好命人在宫门接人。
    夜里下着雪,嬷嬷眼睛又不大好使,瞧见南轩莼身边好像少了一个丫鬟,奇怪的问出口:“这…这怎么好像少了个人啊?”
    南轩莼面色不变,道:“没有少, 嬷嬷看错了,我就带了一个婢女随身呢。”
    嬷嬷还是有点疑虑,毕竟除夕有不少人进进出出,
    宫廷内人员都点杂乱呢。
    “嬷嬷,我就是去给太后娘娘请安道贺而已,感谢娘娘这么多年的照顾…”南轩莼说道。
    “司马夫人有这个心是好的,太后也高兴着呢。”嬷嬷说道,“等风声过去了,太后定会给你家女儿寻门好亲事,绝不亏待了她。”
    南轩莼皮笑肉不笑。
    再怎么着,他们家也受人待见了,而且司马音的郡主之位也弄丢了,还能嫁得多好。
    如今他们司马家,也就是惹人烦,京城中的官眷贵妇们都不与她来往了。
    要说京城中的新贵,那个张家公子是无人能比的。
    可惜了先前司马磊去敲打过,张尚书险些就把人轰出去了,一点都不给面子。
    若不是如此,南轩莼今晚怎么会铤而走险。
    张珩比张尚书还要有出息,如今被钦点为大学士,主管科考事宜,是陛下跟前的大红人,最重要的是,张珩还没有娶妻,若是司马音嫁过去了,还是个正妻
    。
    南轩莼提前打听好,张珩身子骨弱,容易不胜酒力,南轩冶还特意命人准备了休息的房间给他。若是司马音抓住这一次机会,那往后司马家的荣耀又回来了。
    宫中早有接应的人。
    司马音先前挨了板子,走得还不是很利索。
    有个宫女拿来自己的衣衫给司马音换上,还催促着她快点:“这是醒酒汤,等会凉了就不好了,你可千万不要错失了机会。”
    宫女拿了银子还得赶紧出宫,不然追查起来,她小命不保。
    司马音整理了一下衣衫,赶紧点点头:“是,那暖房里头的真是张家公子吗?”
    宫女不耐烦道:“我姐妹说就是他了,旁的人哪里还需要醒酒的。”
    司马音脸蛋儿红扑扑的,虽然张珩先前是个病秧子,但好在能得南轩冶赏识,司马音过不得苦日子,不
    容得旁人轻视她。
    如今大冷天,禁卫军也不会在廊下守着受寒。
    司马音提着食盒进了暖房,烛光昏暗,她隐约看见软榻上躺着一人,便扬了扬嘴角。
    依照南轩莼的吩咐,司马音提前在醒酒汤里放了点东西。
    她免得张珩将自己认出来,低着头把醒酒汤呈上,捏着声音道:“公子,喝汤醒醒酒吧。”
    那男子嗯了一声,一只手伸过来,将醒酒汤饮尽。
    他又半躺下去,挥挥手让人出去。
    恰在此时,那窗户被吹开,那唯一的烛火噗的被吹灭了。
    暖房里昏暗一片。
    司马音趁机扑了过去,哭嘤嘤的喊着:“啊…我…我害怕!”
    凤青喝多了,脑袋正昏昏沉沉着,喝了醒酒汤后不仅没用,还觉得身体燥热得很,这猛地有一个女子扑上来,像是火苗点燃了干燥的柴火。
    他伸手揽过司马音的腰肢,却在一瞬间清醒了过来,凌允可没有这么胖,腰间明明是没有一点赘肉的。
    凤青咬牙,把人推开,在黑夜中怒视着来人:“你在醒酒汤里加了什么东西!”
    他也曾经中过招儿,怎会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怎么回事。
    但先前他和凌允是在意外之下,可如今是有人故意为之!
    司马音屁股疼得很,正想发脾气,却只能死死忍住。
    她现在是一介庶人,若不嫁个好郎君,她下半辈子的前程可就没有了。
    她立即起身又要过去,娇滴滴说道:“公子,就让我伺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