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药没想到凤倾晚还能有这些手段,简直是怎么也防不了。
    夏奕已然慌了,不再管罗统领夫妇,急忙往凤侯府去了。
    红药微微蹙眉,夏奕还真是…
    这本该是要先对付了罗统领夫妇,现在倒好,直接撇下了。
    她吹了一声口哨,让人进来看管,免得让两人脱离了控制,现在他们是一步都错不得了。
    凤侯府。
    凤青焦灼得不行,多次询问胡大夫到底如何了,胡大夫大冷天的也是出了一头汗,凤倾晚这是中了食物相冲之毒,又吃了有好几日了,一直没发现,现在他还真是没有什么办法。
    春蝉也是懊恼站在一旁,红药已然三番四次叮嘱过她了,可她不懂医理,自然被凤倾晚摆了一道。
    等了不久,夏奕总算来了。
    凤青担忧着自家姐姐的安危,也没在意夏奕怎么知道的消息,只知夏奕医术厉害,他应该有办法。
    夏奕先是询问凤倾晚最近吃了什么,把脉过后,便先施针压住毒性,再亲自去煎药给凤倾晚催吐。
    幸亏食物相冲也不至于瞬间要人性命,若是知道了解法,就能稳住病情。
    凤倾晚被灌了几次汤药,吐了不少,性命总算是无忧了。
    夏奕松了口气,却见她手中紧握着那沾了血的玛瑙坠子,目光顿时一沉。
    她就如此在意南轩宸?
    凤青此时说道:“夏大夫,辛苦你了,若我姐姐再有何事,我再寻人去叫你?”
    毕竟这儿是凤倾晚的闺房,她又是嫁人了,夏奕是男子留在此处坐在床边,到底是不合适的。
    夏奕眸光一顿,身体没有动弹,只说:“不必,我就在这儿等着。”
    凤青蹙眉,怀疑夏奕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有些不悦:“夏大夫,你理应避嫌 才是。”
    夏奕知道,凤青虽然是凤侯府嫡子,但心性还是年幼的,再加上凤倾晚将他保护得很好,他是不知道如今凤侯府的处境,更不知道凤侯被囚禁了起来,所以说话才会这般不客气。
    到底是爱屋及乌,夏奕也没发脾气,淡声说道:“我不必避嫌,毕竟南轩宸都死了。”
    凤青面色一变,转而大怒:“你说什么混账话!竟然在诅咒王爷!姐姐说了,王爷是去办事儿了!”
    “还真是单纯。”夏奕轻轻摇头,“凤侯府日后由你继承,怕也是要没落。”
    凤青浑身颤抖得厉害,但细细一想也觉得奇怪。
    南轩宸久而不归,就连他父亲也来信说晚些回京,这已经够奇怪了,凤倾晚明明医术高明,却中了食物相克之毒,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他胸口剧烈起伏着,很快就知道了其中必有蹊跷,而关键点就是…夏奕!
    “你为何会知道我姐姐出事儿了?”凤青问道,“还如此及时的赶来了。”
    夏奕不做声。
    但凤青侧眼一扫,盯着春蝉,抬手就指着春蝉:“是你?!你是夏奕派来的人?!”
    他瞬间明白,原来他姐姐是被人控制在手中!凤侯府已经是出事儿了,而他却浑然不知!
    春蝉立在一旁,只是勾了勾嘴角:“少爷现在知道,也是不迟的。其实凤侯府好些人也变动了,只是少爷近日顾着休养身子,专心练武,才没有察觉。”
    凤青满脸怒气,想要对夏奕动手。
    恰巧凤倾晚此时清醒了过来,她刚才催吐伤了喉咙,声音沙哑得厉害:“青,你做什么?”
    “姐姐!”凤青恼怒之中闪过了欣喜,他急忙上前,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你究竟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他刚刚说王爷死了!”
    凤倾晚目光冷然,瞥了一眼夏奕,她面色苍白无血
    色,看上去甚是虚弱。
    她唤了一声:“玉湖,扶我起来。”
    屋子里那么多人,她单单叫了玉湖,可见她多么信任玉湖。至于妙锦,因为凤侯府形势大变,她提前将身契和嫁妆交给了妙锦,让她离开凤侯府,免得卷入了这一场风波。
    玉湖上前,自然要将夏奕挤开。
    凤青还等着答案,故而目不转睛的看着凤倾晚,又是叫喊了一声:“姐姐。”
    “我引狼入室,低估夏氏。”凤倾晚随意说了一句, 她眼睛没有任何光彩,宛若死人,但她此刻看着夏奕,猛地生出了恨意,“我先前信错了一人,导致我险些万劫不复。没想到我今日还是会犯同样错误,被你害了自己的夫君,你还救我作甚?”
    夏奕心痛如绞,凤倾晚以前看他还是带着笑意的,如今只剩下恨意了。
    这不是他想要的。
    夏奕知道一步错了,就得步步错,只能说道:“你
    死了,会有许多人陪葬的,包括你父亲。”
    凤青反应过来,果真如此!难怪凤倾晚近日躲藏在家中,连门也不肯出了。
    他怒视着夏奕:“你…王爷和姐姐待你宽厚,还给了你新的身份,你竟然恩将仇报!”
    夏奕不为所动,或许他曾经有过愧疚之心,可看见南轩宸娶了凤倾晚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自己不想如此过一生,他没有争过,不知道输赢,他不甘心。
    他轻笑一声,道:“如今还多了你弟弟一人,凤姑娘,你看重自己的家人,怎么能就此丢下他们离去?”
    凤青喘着气,他倒是想一了百了,不拖累凤倾晚。
    但凤倾晚身子一抖,看破了凤青的心思,立即呵斥道:“青!你是凤家嫡子,也是唯一的血脉!”
    凤青鼻子酸溜溜的,心里难受至极。
    正因为他是凤家嫡子,他才不想让凤倾晚独自承受这一切。
    “宸王的尸体已经运回来了。”夏奕说道,“你可要一看?”
    凤倾晚闻言,浑身颤栗,险些又要昏倒过去。
    玉湖忍不住骂道:“小姐刚醒,你为何还要说这些话来刺激小姐!”
    “总是要面对事实的,毕竟快到了正月了,免得撞上了日子晦气。”夏奕还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
    凤倾晚面色一僵,握紧了玛瑙坠子。
    “或许是说,你想让南轩宸连死后的尊荣和安宁都没有吗?”夏奕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