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凤倾晚别过头,道:“贵妃娘娘言重了,既然无罪,又何必请罪。若是硬要请罪,那岂不是承认了自己的确是说过这些话。”
    德贵妃僵着身子,很是为难,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回嘴,因为她无论怎么说都是错的。
    南轩宸则说:“贵妃娘娘如今掌着六宫大权,却让流言肆无忌惮的散播,贵妃娘娘可是有意纵容司马音的?”
    “怎会呢,我…我不曾有过。”德贵妃连忙否认。
    “那就请德贵妃出去看着,数着司马音是否真的受够了五十板子。”南轩宸又说。
    德贵妃一张脸白兮兮的,下意识看着南轩冶,想要南轩冶为自己说两句话。
    偏偏南轩冶却是说道:“如此也好证明贵妃不徇私,去吧。”
    德贵妃险些瘫软在地,她还是强撑着,要知道,她
    今日不去就会连累自身。
    她双脚颤抖着,好不容易才挪了出去。
    南轩冶面带歉意,说道:“凤姑娘,都怪朕平日不怎么管司马音,才让她如此放肆。”
    凤倾晚抿了抿嘴唇,心想着司马音说的虽然不是不全真,但女子哪有不在意自己名节的,如今还被南轩宸听了大半,她心里更是难受。
    “陛下,我下月便要与阿晚成亲,陛下可要出宫观礼?”南轩宸问道。
    凤倾晚猛地看向南轩宸,有点惊诧。
    沈家夫妇才刚下葬不久,尸骨未寒,怎能在这个时候成亲呢?
    更何况南轩宸昨晚还没有提起过,这简直是让凤倾晚措手不及。
    南轩冶却是知道自己王叔为何有如此打算,脸上有几分柔意,道:“朕自然要出宫观礼,但皇后有身孕就不便出宫了。筹办的时间不多,王叔可要尚宫局帮忙筹办?”
    南轩宸想了想,道:“尚宫局的绣娘双手灵巧,若能给我两缝制喜服,那便是最好的。”
    南轩冶点点头,一口答应,还让他们两人等会儿就去尚宫局量身,好让绣娘们赶工。
    这会儿,太监进来禀报:“陛下,德贵妃还没数完,就先晕倒了。”
    司马音那双腿都被打得稀巴烂,德贵妃是吓坏了。
    南轩冶见震慑效果也达到了,便让人将德贵妃抬回宫去,而司马音就算晕倒了,该打的板子一个也不能少。
    随后,他又下令让皇后重新掌权,不过怕上官晴儿劳累,又调了两个识字的女官过来,仅是一个早上,宫里的风向就变了。
    南轩宸也不耽搁,若无旁人的拉着凤倾晚去了尚宫局量身。
    宫人们见了自然惊诧,但也不能多嘴一句。
    等出了尚宫局,南轩宸又带着她去了暖殿,要在那儿用膳。
    “御膳房新研制了几味菜式,今日你在宫里,正好跟你一块尝尝。”南轩宸说道。
    凤倾晚全程都是混混沌沌,等坐下来了,闻到饭菜香了,才缓过神来:“王爷,我们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成亲呢?”
    “我知道你怕白事与红事相撞,但你也该想想,得把人的嘴巴堵上了才行。”南轩宸一边说着,一便给凤倾晚夹菜。
    凤倾晚拧着眉头:“堵上了又如何,你们私底下还是会说我的不是,也会嘲笑你。”
    “哦?有什么好嘲笑的,这明明是娶了天下间最好的宝贝,他们也只会说说罢了,他们又得不到。”南轩宸说道,“这事儿你就听我的,我等会儿与你一同回侯府,与侯爷说个明白。”
    凤倾晚晃了晃神,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你…你就不…”
    南轩宸知道她想要说什么,便是正着脸色:“阿晚,你就是这般不信任我?”
    她怔怔的看着他。
    “应该是说,无论是真是假,只要我娶的人是你便行了。”南轩宸说道,“只要是你。”
    凤倾晚本是有点郁闷,忽的就一片清明,点了点头:“那快吃饭吧。”
    她曾经是有些担忧, 但南轩宸也懂她的心思,反而是处处维护她,还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娶她。
    既然他都不怕,那她自然也不会怕。
    她不在意旁人,她只在意南轩宸而已。
    ――
    司马音遭了一顿打,昏死了过去,虽然有太医前去看诊,但都说司马音身体较弱,受了这么多的板子,日后可能会落下腿疾。
    司马将军是个胆小怕事的,不想将此事闹大。
    但明阳长公主不是个好脾气的,去找了刘太后告状,谁知道刘太后也找了借口不见。
    明阳长公主气恼着,又是处处碰了钉子,只能暂时吞下这口恶气。
    而凤侯爷也听闻了宫中发生的事儿,对南轩宸这个决定倒是没什么异议,只要过了三月之期,也不算是对死者不敬了。
    凤侯爷便赶紧定下了日子,就选在了十一月初三。
    既然凤倾晚要待嫁,就不能时常外出,得按规矩在府里准备出嫁的事宜。
    实则这些事儿都有管家和嬷嬷准备,凤倾晚不用操什么心。
    她干脆就专心给凤青调理身子,当初她被掳走,但断续膏却早已被凤侯爷带回,给了凤青使用,如今他已然能够再凝神聚气,修炼武功了。
    凌允也是欢喜,她知道凤倾晚什么都不缺,便亲自绣了个喜帕,打算送给凤倾晚以贺新婚之喜。
    凤青看了看,嘴角抽了抽:“你怎么绣了两只鸟?”
    还是特别丑的鸟。
    凌允勃然大怒,道:“你眼睛瞎了?!这是鸳鸯!”
    凤青啊了一声,再是仔细看了看,也没看出这是一对鸳鸯。
    若是凤倾晚盖着这个喜帕出门,那还不是要让人笑掉大牙了?
    “我…我还真没看出来,要不,你送姐姐别的东西?”凤青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凌允自我感觉良好,她觉得自己聪明,学什么都一下子就学会了,这刺绣还不简单?这鸳鸯明明就是不差,可凤青偏偏摆出这么一张嫌弃的脸,让凌允黑了脸,她夺回了喜帕,道:“你不会欣赏,不代表凤姐姐不会,我这就拿去给她瞧瞧。”
    凤青说道:“你确定?我姐姐的刺绣可好了,你就不怕她说话不留情面?”
    他一定要找出究竟是谁教凌允刺绣的,明日就要打发去扫地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