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凤倾晚的计划,所有人都瞒着他,唯独他一人不知晓而已。
    “王爷!”
    外边,苏六疾步跑了进来。
    那带着兵马前来的正是他。
    南轩宸回头,看着跪在地上的苏六,心中毫无波澜,“本王听大医师说,她早已拿到了手令,让你带兵入关,是吗?”
    “是……”苏六面色一僵,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和苏柒二人都知道她的计划?”
    “是……”
    苏六觉得这一个字也太沉重了,险些说不出口。
    “那你二人往后,不必再随着本王。”南轩宸说道。
    “王爷!”苏六变了面色,抬头看着南轩宸,目光哀求,“属下追随王爷多年,还请王爷不要赶我们兄妹离开!”
    南轩宸不理会他,转身就走,待走到门口处时,脚步一顿,说道:“本王不杀你们,已经是格外开恩。”
    苏六自然是想到了以死谢罪,毕竟他们瞒着南轩宸,乃是存了私心。
    也就是说,凤倾晚是他们间接害死的,南轩宸就算要杀了他们,他们也不会有半句怨言,可偏偏南轩宸要将他们赶走,这对他们来说是最严重的惩罚……
    南轩宸看到了灿烂的阳光,竟又想起了凤倾晚来。
    他看见地上的长剑,便捡了起来 ,架在自己脖子上。
    苏六转头已然看见,大吃一惊,连忙奔上前,那手握住了长剑,瞬间鲜血淋漓,滴落在地!
    “王爷三思啊!”苏六求着,“王爷若是要自尽,凤姑娘肯定不会瞑目!而且……而且凤姑娘不是平常姑娘,她每一次都能化险为夷,为何王爷此次就相信了旁人所说,你都没亲眼看到凤姑娘的尸体,怎的确定她就是死了呢?!若是凤姑娘没死,那你……那你岂不是白死了吗?!”
    苏六鲜少会一下子说这么多话,他只想要让南轩宸冷静。
    果然,南轩宸侧眸怔怔的看着苏六,有些恍惚:“ 对……她那般聪慧,怎会说死就死了?定是月霁白骗本王。”
    她没死,她一定没死!
    ――
    此次苏六带来了三万兵马,虽是不多,但还有十万齐兵在齐国边境驻守,只要南轩宸一声令下,便会即可过来支援。
    最重要的是,那姜世丞将4扣押着,故而戚震伟也动弹不得,没有随着月霁白离开,所以月轮有十万兵马等于是不能调动的,月明瑚的兵力也就没有那么雄厚了。
    很显然,这又是凤倾晚的安排,她竟然事无巨细的筹谋好……
    王城如今被宁王母子占据着,南轩宸也不着急要发起进攻,只打听到月明瑚竟然将凤倾晚的尸骨给了耶律韩,让他带回藩国,他勃然大怒,命人先拦截藩国队伍,夺回凤倾晚的尸骨再打算。
    他驻扎在朗州,对戚震伟父女还颇为客气,并没有为难。
    戚震伟堂堂一个大将军,如今竟然成了阶下囚,他心里又岂会痛快。
    可惜了南轩宸并没有来求他,好像丝毫不稀罕他那十万兵力一样……
    戚震伟实在是忍不住,找上了南轩宸,怒道:“你们齐人机关算尽,害得我如今只能投向你,而你现在只是将我扣押在此,却不招揽我,这是怎么回事?!是不将我戚震伟放在眼里吗?!”
    南轩宸正在月下饮酒,浑身酒气。
    他面色微红,目光有些迷离的看着戚震伟,慢声说:“本君的确没怎么将你放在眼里。”
    戚震伟勃然大怒,双目欲要喷火:“可笑!那十万兵马只听我号令,你竟然还小瞧了我?!再说了,国主下落不明,大医师又死了,如今只有我支持你,才能让你名正言顺登上王位!月轮百姓才会信服你!”
    南轩宸面色冰冷,他何尝将至尊之位放在眼里。
    他不甚在乎,只说:“无妨,本君只要她们的命,这至尊之位要不要也罢。”
    戚震伟眼前一亮,倒是有了别的心思。
    他怒气消散,说道:“少君,既然你只想要他们的命,那我倒是可以帮忙。”
    南轩宸岂会不知道戚震伟的野心,反倒是嗤笑着:“大将军莫非是觊觎这那尊位?”
    戚震伟目光沉了沉,直话直说:“少君回来,不正是为了报昔日之仇?那何必互相合作,达到双赢?少君是在齐国长大的,大概也是在齐国过日子会舒坦些,你说是吗?”
    还真是会打算。
    南轩宸笑意更深,却透着杀意:“如此说来,你倒是算得极好。”
    戚震伟当即身子一僵,被压制得死死地,不敢再说。
    “听闻大将军当年……”南轩宸说着,“国主能坐上王位,大将军也是出力不少,力保了国主登位,所以大将军今日才可掌控着最大的兵权,是一大功臣。”
    戚震伟面色煞白,一股不好的预感升上了心头。
    恰巧此时,有将士进来禀报:“王爷,袁老先生和凤副将回来了!”
    “人抓到了?”南轩宸淡声问道。
    将士说道:“已经抓到了!”
    “那就带过来,也让大将军瞧瞧吧。”南轩宸坐直了身子,酒气散了大半,已经不见醉意。
    戚震伟抿了抿嘴唇,不敢直视南轩宸,只是颤声问道:“少君,抓到的是谁?”
    南轩宸嘴角笑意凛然:“月清冉。”
    戚震伟着实是吃了一惊,险些一个跄踉便跌倒在地。
    他们一行人已经将月清冉押了过来,南轩宸还穿着国主的服饰, 只是发髻凌乱不已,金簪早已掉落,她一生尊华金贵,却在此时受到如此大的屈辱。
    以往是月清冉坐着,南轩宸站着。
    可现在是,南轩宸坐着,月清冉连站都站不稳,只能跪在还有些暑气的地上。
    月清冉仰着头,有些恼怒,双目狠狠地瞪着南轩宸:“少君,你这算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请国主来做做客。”南轩宸说着,手放在扶手上,轻轻地撑着头,“当日你兵行险着寻本王回来,应该预料到这一点,本王若有机会,定会反咬你一口。”
    月清冉唇角噙着一抹冷笑,“你是个命不久矣的人,也只有孤,能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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