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晚一愣,蹙眉看着耶律韩,本想开口大骂,但随后一想,她此次是九死一生,还不知道能不能成事呢,不如就先稳住耶律韩,不让他坏了自己的计划。
    只不过凤倾晚为了不让自己露出心中想法,便是问道:“随你回藩国?莫非你藩国也缺大夫了?”
    耶律韩此刻面色倒是有些不自然,道:“你不必多问,若你答应,本王必定不会拆穿你。可如若你到时候反悔,你也别想活命!本王此生也会想尽办法,碾平齐国!”
    凤倾晚假装沉思,似乎经过了一番挣扎,而后便点头答应。
    耶律韩心中松了口气,她心气极高,要想牵制住她极为不易。
    如今她肯答应,那也不过是因为南轩宸,耶律韩哼了哼,心中同时觉得郁闷。
    反正他是觉得凤倾晚瞎了眼,竟然对南轩宸那小白脸死心塌地。
    此事已经谈妥,凤倾晚又是问道:“那杨姑娘呢?”
    耶律韩轻哼一声,道:“本王要留住她,毕竟她是证据,不是吗?”
    凤倾晚知道他做事尚算谨慎,决然不会在此时交还杨紫钰,这也是在情理之中。
    故而凤倾晚没有强求,道:“好,但你不能亏待了杨姑娘。”
    耶律韩自然不会,因为杨紫钰算是他的筹码,可不能有半点损伤,坏了他原本的谋算。
    凤倾晚要离开了,杨氏夫妇也不能多留,只能含泪再三叮嘱杨紫钰千万要小心。
    在马车上,杨夫人哭得凄凉,没想到自己女儿遭受了这么多苦楚。
    杨御史知道前因后果之后,倒是阴冷着一张脸,道:“哭什么,左右不过是她咎由自取!跟了个负心汉,要不然怎会把自己置于这种地步。”
    若杨紫钰当日没有私奔,他们杨家也不会如此被动,被人掐住了喉咙,时刻小命难保。
    杨夫人心软至极,用帕子擦泪:“可是再怎样,她也是我们唯一的女儿啊,难道老爷就这么狠心,不认她,不救她吗?听说藩人都是茹毛饮血的,钰儿肯定危险得很。”
    凤倾晚适时插嘴:“这倒是不会,我已经与耶律韩说好,他不得伤害杨姑娘,你们就放心吧。”
    杨御史虽然心中有气,但还是在意自己的女儿。
    他急声问道:“姑娘,那摄政王可信吗?”
    “藩人虽然是粗人,但也很讲约定,他既然答应了,就不会违背。”凤倾晚说道,“杨姑娘过些日子,自然能回到你们身边的。”
    闻言,杨御史放了心。
    可同时他又拧紧了眉头,道:“你……你是齐人,还是那凤家姑娘,你的身份一旦拆穿,到时候不仅是国主和宁王,就连大医师也会震怒至极的。”
    杨紫钰与人私奔,他们原本不打算等她回来了,只想让凤倾晚想办法与月霁白退婚了就是。
    然后他们夫妇再给凤倾晚挑些好的,当她是半个女儿出嫁,如此也算是两全其美,可如今看来,凤倾晚之所以假冒杨紫钰,似乎还有别的缘由。
    凤倾晚轻轻摇头,道:“无妨,我师父知道我的身份。这段时日至关紧要,还请二位尽力配合我,一旦成事,杨姑娘自然就能够名正言顺回到杨府。”
    杨氏夫妇面面相觑,看着凤倾晚那沉静的脸色,心里竟然有点发毛。
    可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他们无从选择,只能依照凤倾晚的意思去办了。
    ――
    灵鹫山距离王都不远,而且附近还有士兵把守,极为森严。
    在月轮,这么一座药山好比是神山,月轮百姓极为信奉这是上天给他们的恩赐。
    大医师带着凤倾晚前去,一是让她见识一番,二是要摘采草药。
    除了姜烨那滴心头血,大医师清楚其余七种毒物是什么,便提前来摘采,到时候要用上也不至于是匆匆忙忙。
    大医师出行向来都是轻装简便,谁料在路上就被一队人马拦截了。
    那队人马也不是谋财害命,而是将两人请到了一处别苑,颇为客气。
    有侍女奉上茶水,是上好的毛尖,茶香浓郁。
    “喝吧,没毒的。”大医师倒是处变不惊,先喝了一口。
    凤倾晚哭笑不得,他们明明被挟持了,怎么大医师还这般淡然?
    但实际她也丝毫不担心,能这般客气将他们请来这里的,数遍月轮也没几个人吧。
    “哈哈哈!大医师果然豪气!”
    戚震伟带同琼华郡主一同进屋,一脸讨好的笑着。
    大医师看见来人,微微挑眉,随后就放下了茶杯,道:“也难为大将军这般费尽心思把我请过来,怎么?在王都里头说不上话吗?”
    戚震伟继续笑着:“还不是因为大医师忙碌得很,根本见不着人,所以我只能这样请大医师过来了,绝无冒犯之意。”
    他打了个眼色,让琼华郡主赶紧给大医师问好。
    琼华郡主纵然是心中千般不愿,可她一想到自己的脸,也不能再怄气,便给大医师行礼问安。
    她蒙着面纱,遮住了脸上的丑陋,但一双眼睛看见了凤倾晚,仍是忍不住透出歹毒来。
    凤倾晚嘴角勾了勾,打趣道:“郡主既是不愿意,那也不要勉强自己啊,我师父有点承受不起呢。”
    琼华郡主恨恨的咬了咬牙,直接说道:“我是不大愿意,但我的脸……也只有大医师能治好,我别无选择。”
    大医师摇摇头:“大将军和郡主还是别来求我了,这事关我徒儿,我这个做师父的,若不能替自己徒儿取回公道,那还算什么师父。”
    戚震伟变了脸色,但也不敢发作,只能强忍着怒气说道:“大医师,此事的确是琼华的不是,但她已经知道错了,她是个女儿家,面容受损,她这大半辈子还怎么过啊?”
    大医师仍是拒绝:“世间讲究因果,其实医术也讲究这个道理,既然是自己种下的因,那也要自己承受这个果。只不过实话实说,那红桑汁根本无药可治,就算你再求我,我也办不到。”
    这话一出,戚震伟和琼华郡主皆是面色苍白。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皇家小医妃》,“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