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晚回答道:“是我母亲的,至于她又是从何处得来的,我不大知晓。”
    但她看了沈湘所撰写的医书,也没记录过昆山血灵芝的炼制之法,可见这灵芝丸并不是沈湘自己炼制的。
    大医师目光流转,摸了摸胡子道:“我当年也曾炼制过一颗灵芝丸,赠给前去齐国的大公主防身。”
    凤倾晚怔了怔,也不知道大公主究竟有没有使用,还是说,她服用的那一颗灵芝丸就是大医师炼制的……
    大医师又是问道:“你不像是这般不小心的人,怎么会落水了?”
    “是那个小侍女推了我。”
    屋中只有他们师徒两人,所以凤倾晚不打算隐瞒。
    “岂有此理!定然是那藩国的摄政王教唆的!”大医师气恼不已,“我这就去禀告国主!”
    “师父且慢!不能说实话,此事就当我不小心作罢吧。”凤倾晚急忙阻拦。
    “为何?他明显就是有意为之,如果当时不是我在旁阻拦少君,他肯定会按捺不住去救你了。”大医师说道。
    “他只是想要给我们一个下马威,他知道我是谁,却被当场戳破,可见他别有打算。”凤倾晚说着,面色颇为平静,“而且,那小侍女正是真正的杨家姑娘,我若是指证她,她肯定小命不保,那我又如何对得起杨氏夫妇?”
    耶律韩让杨紫钰动手,正是吃准了凤倾晚会吞下这个哑巴亏。
    大医师亦是没料到这一点,想了想在殿上的情景,总算明白杨御史为何如此在意那小侍女。
    他坐下来,觉得心烦气躁,道:“这可就麻烦了,忽然来了个摄政王,还知晓你的身份,握着你的把柄,也不知道他是想要做什么。一旦戳穿,宁王定然不会放过你。”
    凤倾晚垂下眸子,摇摇头:“这不算什么,而是我身份败露的话,我就别想着从他们母子身上知道姜烨藏在何处。”
    “你……”大医师面色一变,“你糊涂了,怎能让自己牵扯进去呢,那姜烨是个丧心病狂的人!你这是将自己置身于如何险境之中!”
    凤倾晚却颇为平静,依旧是坚定无比:“师父,我已经放出鱼饵,只等着鱼儿上钩了,我不会退缩。”
    大医师闻言,这才明白她的打算。
    他气败不已,道:“你……你不要命了吗?”
    “能活着自然是好,但有时候死亡也不是一件坏事,主要是看自己有没有如愿。”凤倾晚说道,“与宁王硬碰硬,我们没有什么胜算,而且王爷的血蛊一天不除,就一天还会受到控制。他四面楚歌,难以谋算,我纵然是置身于危险之中,也只想要他活命。师父,若你助我一臂之力,我将更有胜算。”
    大医师嘴巴动了动,一时半刻竟然说不出什么话来。
    很显然,南轩宸不知道凤倾晚的打算,不然他肯定会将凤倾晚送走,不让她留在月轮。
    他没想到,自己当年犯下的错误,不仅害死了大公主,更是害了自己的徒儿。若能重来,他定不会与姜烨炼制血蛊,害人害己!
    大医师哽咽道:“徒儿,我实在是不想帮你,不想你拿自己的性命来做赌注。”
    凤倾晚正色道:“那师父觉得,如今你能压得住宁王吗?”
    大医师略微沉吟,而后摇头:“压不住,自从宁王的夫君逝世后,她像变了个人似的,暗中结党营私,隐藏得极好。也就是在几年前,宁王才展露出来,逼得国主到了绝境,所以国主才用血蛊配方做引诱将少君带了回来。可如今看来,姜烨效忠于她,只要姜烨一动手,少君的性命也是堪忧,只要少君一死,国主还是后继无人,宁王就能足够的理由让国主禅位。”
    “既然师父明白,那为何还要犹豫?我们必须抢先一步!”凤倾晚目光哀求,“师父有愧于大公主,难道不想赎罪吗?此次是背水一战,犹豫不得。”
    大医师仍是犹豫。
    然而他转头一看,却见凤倾晚坚定得很,没有半点退缩之意。
    他猛然就明白,对于凤倾晚来说,性命不是最重要的,南轩宸才是她心中之最。
    “值得吗?”大医师颤声问道。
    凤倾晚垂下眼眸 ,嘴角勾起:“只要是他,便是值得的。”
    大医师有点恍惚,不由得想起了月梓薇当年的模样,她做事儿也是这般义无反顾。
    月梓薇是大公主,是国主之位的第一继承人,可她去了一趟齐国,便要为了南轩祁放弃国主之位。其实大医师当年也不理解,只不过是一个意中人,月梓薇这般未免放弃得太多了。
    然而如今凤倾晚却连性命都置之度外,可见世间情义是他理解不透的罢了。
    “好。”大医师终于点头答应,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点头是有多艰难,“你要我如何助你?”
    凤倾晚松了口气,笑意更浓,道:“只要师父略施小计即可。”
    这一招,还是她从陆蔓那儿学来的。
    ――
    凤倾晚落水只当是个意外,国主也没怀疑什么,宴会也就草草散了。
    只是杨氏夫妇回到府上,便按捺不住想要去行宫拜访耶律韩,也好顺道瞧瞧自己的女儿。
    凤倾晚倒是不着急,说道:“两位请稍等,你们这样前去太过显眼了,还是等上一等,行宫那边自然会有人来请。”
    杨御史本来不信,但凤倾晚态度强硬,他也不好反驳,只好在府上来回踱步。
    没想到到了傍晚时分,行宫果然有人来请,说耶律韩身子不舒服,想请杨家姑娘去请个脉。
    凤倾晚这才拿上药箱,与杨氏夫妇一同出门。
    藩国使者就安排在行宫歇着,以表重视。
    里外都是月轮护卫把守着,旁人看见了杨氏夫妇,皆是有点奇怪,问了一番,杨御史只说自己没去过藩国,只想要与藩国摄政王谈上几句,好了解一下藩国风情,记录在书中。
    如此一来,月轮护卫也不怀疑什么,让杨氏夫妇进了门去。
    耶律韩早已命人准备好了酒水,瞧见凤倾晚进了屋子,只觉得她穿上月轮服饰更加风情万种,可比在西北那身臃肿衣服好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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