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着这瘟疫有点怪异,不像是普通瘟疫,但我又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病。”凤倾晚这话半真半假。
    大医师目光赞赏,摸了摸胡子:“没错,的确不是普通瘟疫,你能诊断出来这些,已经是非常不错。”
    普通大夫是难以辨别蛊术的,看来凤倾晚资质的确不差。
    面对称赞,凤倾晚此刻也笑不出来。
    倒是南轩宸毫无架子,给他们众人倒了茶水,问道:“依大医师所言,不是瘟疫又是什么病症?”
    “是毒蛊!”大医师直接说道,他气恼得很,还往嘴里灌了一口茶,冷哼了一声,“究竟是什么毒蛊,我此刻还未查清,只不过这人定是个用蛊高手,不可小觑!”
    凤倾晚没想到这也是难倒了大医师,只觉得此事甚为不妙。
    南轩宸啧啧冷笑,道:“大医师既然如此忌惮此人,莫非他就是当年给我种下血蛊的人?”
    他曾经是怀疑大医师是炼制血蛊的人,可他多方查证,再加上此次的事情,足以证明大医师的确是个好大夫,也没有那么精通蛊术。
    给他种下血蛊的是另有其人,此人一直在暗中。
    大医师面色一僵,下意识看向凤倾晚。
    凤倾晚亦是愕然,没想到南轩宸会当着她的面直接说出此事,她一时间不知如何反应才好。
    “你……”大医师叹气,想着凤倾晚是自己徒儿,也没什么不能知晓的,“十有**就是他了。”
    “原来他现在替宁王办事。”南轩宸轻抿了一口茶水,嘴角勾了勾,“看来国主的确是诓骗我,她并不知道血蛊配方,因为那人早就不效命于她了。”
    大医师的面色难看,过了会儿才叹息一声:“国主这样做,一是为了稳住王位,二是想要补偿你。”
    南轩宸面露不屑,道:“她害死我母亲,如何都不能够补偿了。如今还把我骗来了月轮,说是补偿,实则是为了自己一片私心,怎么大医师还会相信她?大医师不是跟我说过,你与她是不一样的吗?”
    大医师难以解释,只能说:“你来月轮还能有一线生机,可你一直在齐国,只能等死!我与你母亲既然交好,定会想办法解开你的血蛊,你无须担心!”
    南轩宸转而一笑,但他的眼睛却是如同一潭寒水般冰冷彻骨:“本来我是信的,可大医师现在连着小小的毒蛊都无计可施了,可见大医师不是此人的对手,那大医师又如何解得开我身上的血蛊?”
    大医师一噎,竟然无从反驳。
    他一张老脸满是颓败之意,紧紧的盯着南轩宸,过了半响,他转过头:“的确,论医术和蛊术,我比不过那个人。”
    凤倾晚惊讶,在她看来,大医师的医术已然是一绝,而且大医师向来都是个高傲之人,能说出此话,定然是极为佩服那人。
    南轩宸面色阴冷,不再说话,就算他知道那人效命于宁王,但他又能如何?
    宁王在月轮早已根深蒂固,就连国主也要惮忌着她,南轩宸难不成还能直接杀上门?
    大医师也不与南轩宸继续拉扯前尘往事,他忽的灵光一闪,又是带着凤倾晚去了附近的村庄查看诊断。
    很快,大医师就得出了结论,便拟了药方子和治疗方法。
    凤倾晚看了看,蹙了蹙眉头,说道:“师父,你这味药是不是用得不对?”
    事关千万百姓,凤倾晚自然细致认真,脱口而出。
    水灾过后,在月轮就会有一种水草趁着潮湿疯狂生长,本来此物是无毒的,但如果有心人往水草撒上了别的东西,就会散发养出一种有毒的水瓢虫,附在人身上,便会中了毒蛊。
    毒性虽然不强,但如果不对症下药,就会久治不愈,也难免一死。
    那人如此精妙下蛊,一般的大夫是觉察不出来的, 所以中了毒蛊的百姓一般没有用对药物诊治,只能等死,被传为瘟疫也是一点都不为过。
    想要治好这毒蛊,就要先把水草一一烧毁,再调制出解蛊的药物。
    如今大医师是将方子写出来了,但凤倾晚却觉得不对。
    大医师顺着她的手指一看,蹙眉问道:“如何不对?”
    “水草养出来的毒蛊属阴寒,如果再用银杏草,那岂不是寒上加寒?”凤倾晚说道,“理应用上朱雀草,不仅能够将毒蛊解除,更能够中和了寒性,不伤身体。”
    大医师坐在一旁,面色半暗,目光隐晦的看着凤倾晚,道:“徒儿啊,其实你早就想到了解毒蛊的配方,却不敢说出,反而是一路指点引导我,你当我是看不出来吗?我故意写错了,是想要试探试探你。”
    凤倾晚一愣,下意识怔怔的看着大医师。
    她太过着急,所以才有意无意多加提点,没想到这反而是让自己露出了破绽。
    她心中叹息,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只不过凤倾晚也早有了说辞,说道:“我在珍珠岛的那位师父是颇为擅长蛊术,但我在御医馆听说了,大医师很是厌恶旁人用蛊术,所以我才有意隐瞒。”
    大医师半信半疑,他是派人前去珍珠岛打听过,知道杨家姑娘在珍珠岛不仅学习了琴艺,还连同学习了医术,大医师觉得她年纪轻轻,医术和品性都不差,所以才要收她为徒。
    他想了想,随后说道:“你那日救了莫大人,品性又是不差,我才想要将自己的医术全部传授给你,可你如今……明显是有事儿隐瞒我,你拜我为师,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
    凤倾晚默然,她本该说是真心的,但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她是为了南轩宸而来,她的身份还是假的,又怎么说得上是真心呢。
    大医师忽的摇头,“罢了罢了,你不必说了。”
    他拿出一条赤金钥匙,又说:“我既然收了你为徒儿,便要信你。这乃是大医师的钥匙,拿着此物,药库书库乃至**阁你都可畅通无阻。”
    赤金钥匙在烛火的照耀下,发散着幽幽暗光。
    凤倾晚的心情一下子复杂得很,像打翻了五味杂瓶一般,“师父既然怀疑我,为何还要将如此重要的东西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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