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轩宸看了他一眼,笑了一声:“穆世子,你早就知道了你是抱回来养的,你也知道了穆王与你有杀母之仇,但你仍是忍耐得极好,韬光养晦,也不知道本王此次帮了你,你日后会不会来反咬本王一口。”
    穆世子一怔,而后勒住了缰绳,盯着南轩宸。
    “你怎的知道?”
    南轩宸的马也停了下来,寒风呼啸,两人四目对视。
    “苏六查探这些事儿的时候,发现曾经有人早已查探过,留下一些痕迹。”南轩宸说着,“本王也曾想过是谁,倒是没想到是你,毕竟你年纪不大,又怎会知道自己乃是抱来的孩子。可本王只是去了藩国救你,你也不一定要记着这份恩情,可你一口就答应了相助本王,可见你一直是在寻找机会。”
    穆世子也接着一笑,“穆王当初就说了,宸王年纪轻轻,不是个好对付的,所以他才精密计划想要你丧命西北。你果然是聪明谨慎,而且你也应该知道,有几个将领早就是我的人,我是不怕穆军见到穆王就倒戈相向的,你就是知道这点,所以才冒死去藩国救我的吧?”
    南轩宸薄唇轻轻一抿,淡淡的笑了笑,算是回应了穆世子的问话。
    穆世子直视着前方的山丘,冷哼了一声,“杀母之仇倒是小事,我一向尽心尽力替他办事,如若他答应先救暮雨,我也不会背叛他。可惜,他让凤侯染上污名,以此来挟持凤倾晚,率先想到的也是南轩。我曾经求过他,可你知晓他怎么说吗?”
    穆世子再是转头,紧盯着南轩宸,如同一潭寒水般冰冷彻骨,他继续说道:“他说,楠空和暮雨始终是出自聂家的,等大事一成,他们就是个没用的,不必活命。呵呵,只有楠空这小子到今时今日还会愚忠于他,对他而言,楚茜和南轩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我们只是棋子,他想要弃用就弃用,丝毫不会怜惜我们的性命。”
    穆世子侧脸沉静,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他虽然在积蓄自己的势力,但仍处于犹豫之中。可他为了玉符前去藩国大营,反倒被耶律韩扣押住了,穆王爷却丝毫不紧张,根本没有想过来救他。
    他就算是一条狗,穆王爷养了十多年也应该有些感情吧?
    可穆世子想多了,他还不如一条狗,穆王爷根本不会来救他,不在意他的生死。
    南轩宸想了想,便说:“可暮雨姑娘比你还要年长几岁……”
    “这不碍事!”穆世子急声说道,有些生怒,“凤倾晚连你的血蛊都能压制,可见她一定有法子治好暮雨的!你记住你所承诺的,不然,我也会立即与你兵戎相见!”
    “那更不能耽误时间,她手上有一株昆山血灵芝,定能治好暮雨姑娘的寒症。”南轩宸说道,“不过,这昆山血灵芝恰恰也是治好南轩顽疾的灵药。”
    穆世子一听,瞬间变了脸色。
    他一夹马肚,赶往军营。
    那他更要立即赶往京城,那昆山血灵芝可不能被南轩用了!
    当日,穆世子便调动了十万兵马,让自己的亲信带兵,他则是带着五千骑兵先与南轩宸的铁骑赶往京师。
    此时南轩早已发了通缉皇榜,缉拿刘贵妃和南轩冶,可南轩冶却手持玉符,斥责南轩与楚茜狼狈为奸,刺杀齐明帝陷害忠良,谋夺皇位,又说南轩并非皇家血脉,桩桩件件都足以说明南轩并无资格继承帝位。
    这消息不知从何处散出,就连京城也有不少流传。
    但南轩的人追杀到了江北,反倒没了声息,不知去向。可南轩此刻哪里还管得上旁人的死活,他得知凤倾晚劫走了凤家一干人等,就立即带禁卫军追赶。
    路上,凤老夫人年纪大了,又连夜赶路,根本熬不住了。
    在这危难时刻,凤老夫人便劝他们按计划赶路,不必管她这个老婆子,免得拖慢了大家的行程。
    “母亲!这不行,要儿子丢下你离开,那简直是愧对祖宗!”凤侯爷坚定的说道。
    可追兵就在后头,他们根本耽误不得。
    他们吵得不可开交,南老翁下了马车一看,指着不远处问道:“那不是宿城吗?”
    余锋走上前,点点头:“是,就是宿城,是平西侯的封地。”
    “诶?”南老翁想了想,忽的一笑,“想起来,我也有二十多年没见过我小妹了!先前听宸儿说,他上一年去贺寿,她身子还硬朗着呢。”
    平西老侯爷当年平定西北立下大功,所以与皇家结了亲,迎娶了丽阳长公主为妻,夫妇两人一直恩爱和睦,受宿城百姓爱戴。那丽阳长公主是当时最小的公主,与南老翁也不是同胞所出,谈不上有什么深厚感情。
    凤倾晚听了南老翁的说,便知道他的打算,她蹙眉阻止道:“老爷子,我听闻平西侯是第一个上奏祝贺新帝登基的,我们若是在宿城落脚,那未免太过冒险了。就算您与丽阳长公主曾经有多深的情分,可毕竟已经时隔二十年了,况且宿城主事的并不是丽阳长公主,而是新平西侯。”
    “是啊,我们此时去宿城躲避,那岂不是自投罗网吗?”余锋亦是赞同凤倾晚所言。
    他们几乎动用了所有的力量才逃出皇城,怎能在此时就功亏一篑呢。
    南老翁负手而立,道:“我们一直赶路,众人都疲惫不堪了,他们追上来也是时间的问题,倒不如赌一把退守宿城更好。余锋,你不是说了,宸儿一旦调动到穆军就会赶来的吗?只要我们守上一天,就必然等到救兵!”
    凤倾晚回头看了看,凤家人在大牢里虽然没受刑罚,但始终是吃不饱睡不暖的,早已没了力气。更别说她祖母年纪大了,更是难以承受这赶路的颠簸,南老翁这提议也不见得不好。
    她正了正脸色:“好,那就如此决定。”
    南老翁摸了摸胡子,还笑了一声:“放心,宸儿定然会赶到来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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