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湖扶着南轩宸坐下,她一看南轩宸便慌了神,“小姐,你快瞧瞧,王爷的手也有红筋了。”
    南轩宸靠在破旧的宫门上,喘着粗气,红筋已然遍满全身。
    凤倾晚掏出了一颗丹药,塞进了宫女的嘴巴里,“这是断肠毒,只有我能解,你可别乱跑乱喊了。”
    她要救人,玉湖这会儿也不一定能靠得住,她只能行此一招。
    宫女有苦不能言,没曾想凤倾晚竟是这样的风行霹雳。
    凤倾晚已然蹲下,想要给南轩宸把脉。
    南轩宸有点慌了神,下意识把自己的手抽回来。
    凤倾晚皱紧了眉头,很是不悦,“你做什么?”
    “不用你给本王把脉。”南轩宸声音很冷,拒人于千里之外。
    凤倾晚反倒笑了一声,道:“是怕我诊断出你患有血蛊?你是变蠢了吗?不知道自己的皮肤已经出现了症状?”
    南轩宸愣了愣,才想起她刚才不但没有任何惊讶,而且还威胁了宫女,给他找了地方医治。
    他在凤倾晚的面前,好像被扒开了衣服,被她看了个一干二净。
    他紧紧盯着凤倾晚,道:“你早就知晓了是本王?”
    凤倾晚淡然说道:“还记得我在书院送你的玛瑙坠子吗?底下是个金属圆球,那里边装着香料。”
    南轩宸转而明白,为何苏六最近总是说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异香。
    原来她早就怀疑他了。
    她竟是这般聪明。
    他浑身疼痛难受,却还是不由自主的牵扯了嘴角,扬起一笑:“你可真是厉害,本王自问伪装术不差,你为何能认出?”
    凤倾晚回以一笑,道:“的确,你以别的身份出现之时,你声音不一样,还会在下巴处点上一颗痣。可那日你在书院露了马脚,你明明在书院,却让苏六带人前去,其实这也不算什么,还不足以让我怀疑你,是苏六到了悬崖边上之后,不问一句,便要毁尸灭迹,我倒是奇怪得很,一个正常人见到那些贼人死得蹊跷,不是该问话或者验尸吗?”
    南轩宸认真听着,没想到是这儿露了马脚。
    他抿紧了嘴唇,袁志说他那一次犯了忌讳,他不放在心上,然而凤倾晚竟如此聪慧,识破了他。
    凤倾晚见他有些颓败,便抓过了他的手,继续说:“苏六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要帮自己主子善后,王爷,我没说错吧?”
    所以她当日才没有阻拦苏六,那会儿她心里已然有了计较,打算试探一番。
    玉湖在一旁听着,无比吃惊,难怪那晚凤倾晚打断了她的话。
    南轩宸低低喘气,紧盯着凤倾晚,“你早就知道,为何那晚不说。”
    “王爷既然想要隐藏身份,我为何要拆穿?有时候做个糊涂蛋不是很好吗?”凤倾晚说着,“我还记得王爷说过,若我知晓了就会杀我灭口。”
    南轩宸此刻心里竟不知是什么滋味。
    他在皇宫遭逢大难却刚好遇见她,捅破了这层窗纸,他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凤倾晚给他诊断完后,眉头紧蹙,这症状和上次一样。
    她问道:“你怎么又喝人参了?”
    她几乎是气急败坏,她就没见过这么不爱惜自己身子的人!
    南轩宸答非所问:“本王如今知道了,你就不怕本王杀了你?”
    凤倾晚的手一顿,过了会儿,才说:“我想,王爷不会杀一个有利用价值的人。”
    南轩宸闻言,甚是不悦。
    他接着又问:“那你为何要救我?我死了,不就没人威胁你了吗?你在皇宫救我,稍有不慎,就会给自己惹上杀身之祸。”
    凤倾晚愕然。
    现在想想,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下意识就要救他。南轩宸藏着不少秘密,他是宸王,却身患血蛊,还要身不由己的喝下会害死自己的人参。这里头的秘密,不是她这个弱小女子能惹的。
    她想不出答案,干脆闭口不言拿出了针灸包。
    南轩宸也无法等待答案了,他浑身的骨头欲要裂开,差点要了他的命。
    凤倾晚见他吐血,急忙问道:“你可带着雪莲丹?”
    “在荷包……”南轩宸现下说一个字都是痛苦煎熬的。
    凤倾晚急得满头大汗,手脚还不算慌乱。
    她打开了南轩宸的荷包,发现里头不仅装着雪莲丹,还有她的玛瑙坠子……
    呼吸略微停滞,她失了神。
    倒是玉湖催促着她:“小姐,你快点啊,王爷快不行的样子了。”
    凤倾晚回过神,想给他喂了雪莲丹,而后再解开他的衣衫,开始施针。
    南轩宸接连两次服用人参导致病发,病情已然非常严重,她不能按照寻常路子来施针,不然南轩宸根本无法扛过这次病发。
    她问道:“我必须要下几处生死大穴,你怕死吗?”
    “我信你。”南轩宸闭着眼睛,轻轻的吐出三个字。
    凤倾晚深呼吸一口气,才在他头顶的百会穴先下一针,她很是认真,又接连下了几针。
    玉湖在旁看着不敢做声,她觉得奇怪,她伺候凤倾晚多年了,也没见过凤倾晚学过施针啊,怎么如今却是这般出神入化?
    血蛊这病来得凶狠,去得也快,约摸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南轩宸身上的红筋已然淡了许多。
    凤倾晚开始起针,这些生死大穴可不能下针太长的时间,不然性命堪忧。
    她的纤手暖暖的,触碰到他的皮肤有一阵酸痒,南轩宸微微抬眸,她与自己不过有一寸距离,他还能感受到她温热的呼吸。
    她一张小脸时时刻刻都挂着一丝清冷,看似不近人情,但他却觉得别有韵味。
    凤倾晚顺道摸了摸他胸口上的疤痕,觉得有些奇怪,“你这胸口上的疤痕不像是刀伤,怎么伤的?”
    南轩宸说道:“忽然出现的,我亦不知道为何。”
    “怎么可能不知道?”凤倾晚不信,觉得南轩宸是不想说,她亦是识趣,不想再探究。
    但南轩宸摇了摇头,对此事不依不饶,“它就是忽然出现的,就在那天……你我在紫竹林见了面,我回去换衣裳,便看见自己胸口多了一道疤痕,奇怪得很。”
    他说得稀奇古怪,却又十分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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