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呆呆站了半响,而后又是气得捶打了几下自己的胸口,哭天喊地:“我真是不做人了,掏心掏肺的照顾翠菊,不敢有半点损失,如今明明是别人害她,你还要听信旁人之言!一个劲儿的指责我!”
    她又哭又喊,凤二爷有点动容,心想着此事大概跟陈氏真的无关。
    只不过……
    凤二爷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鄙夷的说道:“这么多年来,你当我是蠢顿如猪啊?我只是懒得与你计较,你若是哪天能容纳得下我的侍妾,那太阳才是从西边升起了呢!”
    “老爷,我就算再不喜欢翠菊,可她也是怀着你的孩子啊。”陈氏肩膀抽抽搭搭的,那模样当真是委屈极了。
    凤二爷眸色更为冰冷,道:“细算下来,你也不知道害了我多少骨血了呢!当初你知道翠菊有了,非但不让她进门,反倒让她去诬陷凤青!要不是你如此歹毒,我双腿也不会变成这样!”
    陈氏心里憋着气,知晓凤二爷已然不信自己,她亦无需再装。
    她几乎是在一瞬间变脸,擦走了脸上的泪痕,便再无伤心的神色。
    陈氏坐了下来,还整理了衣衫,颇为端庄。
    她冷笑一声,道:“当初我们做局的时候,你不是连声说好吗?现在出事儿了,你就怪起我来了?你当时要是不护着翠菊那个小贱人,你也不至于会废了双腿,这都是你咎由自取啊!你若是还念着点夫妻情分,就让翠菊滚出凤家门!”
    凤二爷见她露出了本性,还句句指责,完全不当他是一家之主。
    他想要起来,狠狠地抽打陈氏。
    可他现在是残疾,就算拄着拐杖,还要下人搀扶着呢。
    没辙,凤二爷只能是狠狠叱骂:“你这个毒妇,你果然就是黑心肠的!翠菊就算生了儿子,那也只是个庶子,根本不会碍着你什么事!”
    “黑心肠?”陈氏念了念,而后便是狂笑了起来,“我的宏宇是何等的出色,她生的孩子,配得上与宏宇做兄弟吗?”
    她不愿把事情做得太绝,所以才打算偷偷解决了翠菊就算了。
    谁料妙玲却在几日前找上她,陈氏这才做了这出好戏。
    就算栽赃不了凤倾晚,但药煲里的红花也足以让翠菊流产了,陈氏觉得古怪得很,她每日都看着安胎药满满的端去,再空碗端回来,就连房里的嬷嬷也说翠菊一滴不剩的喝完了,怎么翠菊的胎如此稳固,竟还能保得住?
    “你……你……我要休了你!”凤二爷忍无可忍,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
    “休了我?”陈氏侧脸,盯着凤二爷,“你凭什么休我?你就不怕我父兄砍了你?如今是凤倾晚当家管账,你不如好好想想,先前偷偷卖了那几个庄子要如何解释。”
    凤二爷脸色一白。
    他差点忘了这档子事,两年前他只不过是去赌坊玩两手,就输得脱裤子,人也被扣下了。
    幸好陈氏拿了几个庄子的地契过来赎人,也把此事给摁下了,才无人知道他惹出祸端。
    可那几个庄子是凤家最赚钱的家当,少说也值个四五万两,凤倾晚一查账,肯定知道凤家的地产少了。
    他有点颓败,若是此事被母亲和大哥知晓了,他怕是要赶出凤府,还要被逐出凤家族谱了!
    他就是个庸才草包,心里没有半点主意,刚才嚣张的气焰顿时没了,急忙问道:“夫人,这可如何是好啊?恐怕她近日就会发现少了地产了。”
    陈氏扶了扶发髻,并不在意:“这都是你惹出来的祸事,与我何干?你方才还说要休了我呢。”
    其实陈氏心中亦是发虚,今时今日的凤倾晚已经没有那么好哄骗了,凤倾晚知道庄子少了不是大事,怕的就是凤倾晚顺藤摸瓜的查下去。
    所以,当日她才怂恿凤落颜与陆雨燕合作,若是凤倾晚惹上了人命案子,管家权自然就会落回她手里。可没想到非但没有成事,还害了凤落颜的一条性命。
    凤落颜是个蠢货,长得一般,死了也就死了,陈氏伤心了两天也就罢了。她本想着妙玲是个能干的,谁知道还是个没用的。
    这下好了,凤倾晚不但没事,她自己倒惹了一身骚。
    凤二爷顾不得树立自己的威严,他抓住了陈氏的手,道:“夫人,我这不是气急了吗?我哪里舍得休你,你想想,这偌大的窟窿不填补上,不仅我们,就连宏宇也会受到影响。”
    陈氏稍微顺了顺气,她自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和凤二爷闹翻。
    她眯了眯眼睛,才道:“如今唯一的办法也就是,那管家权重新落回我手里,旁人想查也没法查了。”
    凤二爷犯难起来,皱了皱眉头:“这怕是艰难了,这可是大哥开了口的。”
    “简单,凤倾晚死了,不就行了。”陈氏齿缝间的阴风透出来。
    ――
    晚晴阁的暗房阴湿得很,而且因为常年不打扫,不时有老鼠穿过,可妙玲也只听得见老鼠吱吱声,此处阴暗,她连自己的五指都看不见。
    她也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外头无人来往,她叫哑了声音也无人听见。
    妙玲又饿又冷,终于听见了外边想起了脚步声,而后,就是门锁开启,木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了。
    玉湖和妙锦提着灯笼,立在凤倾晚的左右。
    光线微暗,妙玲也看得见凤倾晚一张俊俏的脸。
    她急忙爬过去,跪在凤倾晚跟前,“奴婢知错了,求小姐饶了奴婢吧!就念着奴婢跟了小姐几年的情分,请小姐放奴婢一条生路吧!”
    凤倾晚看了她一眼,目光冰冷。
    “你随了我几年,却还是背叛我,那点情分算得了什么,你说是不是?”凤倾晚说道。
    妙玲身体一凛。
    玉湖啐了一口,怒道:“你在众人面前诬陷小姐,一点良心都没有,怎么现在也敢让小姐放过你?”
    妙玲磕了几个头,想要表明自己的忠心,“小姐,这都是二夫人强迫奴婢的啊,她抓了奴婢的家人,若是奴婢不从就下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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