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伯处理完纽约的事情就回到了哥谭,正如他所说,他对于纽约这城市并不十分喜欢,因为每一次他来到这里,就意味着一大堆事情涌过来,就仿佛他每次都是来给这座城市收拾烂摊子一样。
    这种感觉着实让人喜欢不起来,没人喜欢麻烦,不是吗?
    不过他的离开,让很多人都松了口气,不仅仅是躲在暗影里策划着自己阴谋的家伙们,还有那些明面上的纽约,乃至整个国家的守护者。
    是的,我说的就是神盾局。
    午夜11点37分,神秘的三角翼大楼的办公室中的灯还亮着,尼克.弗瑞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翻看着一沓沓文件,这个国家每天都会有很多很多的事情发生,恐怖袭击,国家内部的暴动,以及一些不能被普通人看到的作战计划,这些东西有可能和他所管辖的范围无关,但作为一名成熟老道的间谍,弗瑞本人已经习惯了从这些毫无关联的事情里找到联系点。
    这是他工作的常态了,特工们的生活没有电影里那么酷炫,80%的工作其实都是在办公室完成的,反过来说,如果一名特工做任何事情都只会用蛮力解决,那么他绝对不是一名合格的特工。
    “局长!这是来自巴林岛的紧急文件!”
    科尔森神色匆匆的走入局长办公室,将手里的文件递给了他,弗瑞接过来翻看了一眼,仅剩的独眼就眯了起来,但却没有抬起头,而是继续翻阅着文件,他低声问到,
    “阿萨佐越狱了?原因标明的是“意外”,所以你确定这不是那位做事霸道的万磁王先生搞的鬼?”
    科尔森摇了摇头,
    “不是!埃里克.兰谢尔从纽约的战争之后,就一直待在加拿大,我们的秘密特工在监视着他,这一次他表现的很配合,虽然我更认为他在策划某种影响更深远的计划,但阿萨佐越狱,也许真的和万磁王没有关系。”
    “所以判断他是意外失踪?”
    弗瑞揉了揉额角,放下文件,他靠在椅子上,双手交叉着,“又一名危险的变种人失踪了,不能被控制的因素又多了一个,局势正在变得难以控制,过去15年里的变化从没有像今年这样多,这样难以捉摸,这不正常!科尔森,这不是正常的局势。”
    科尔森面对局长先生看上去是感慨,实际上是某种询问的姿态,他拉过椅子,坐在了尼克.弗瑞的对面,他沉默了一会,这个被誉为“美国特工典范”的资深特工组织了一下语言,他低声说,
    “弗瑞,我们认识超过20年了,我一直把你当导师,当长辈来看待,在我看来,你掌握的秘密已经足够多了,在过去的十几年里,你把这个国家保护的很好,但...”
    科尔森加重了语气,却放轻了声音,
    “你也说了,局势变了,就连强大到足以撼动世界的至尊法师都坦然承认了这种变化,可是在我看来,你却没有放下自己的姿态,看看你对赛伯.霍克的处理就知道了,他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可以被我们肆意威胁的小卒子了,哪怕我们都不愿意承认,但现在,他已经是一个强大势力的首领,我们该把他放在平等,而非计划中的某个代号,某个坐标来看待。”
    “为什么我们如此被动?弗瑞?”
    科尔森反问了一句,“为什么面对变种人,面对赛伯,乃至面对神秘侧入侵的时候,我们表现的如此无力?你也许会说,这是因为我们内部出现了叛徒,出现了一股我们之前从未认识过的势力,这都对,这都是理由,但我觉得,还有一个不能忽视的原因,弗瑞。”
    科尔森不在称呼弗瑞为局长,就像是普通朋友一样轻声说,
    “我们不能再控制一切了!我们得放下身段,重拾上一场世界战争的思路...我们得接受作为棋子的地位,而不是在力量不足的时候,总想着去当个棋手,就比如你正在策划的关于第三位恶灵骑士的事件,你把他的预想敌人设定成为了赛伯.霍克,这没有必要,弗瑞,我觉得我们和赛伯不是敌人!”
    科尔森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弗瑞,
    “最少现在不是!至尊法师不会允许我们内斗的,谁敢第一个出手,绝对会遭到她的打击,你在做一件危险的事情!而且一旦暴露,就会引来赛伯疯狗一样的全力攻击,手合会和脚帮的教训还不够吗?”
    “你!你在监视我!”
    弗瑞的声音变得危险起来,“那些文件你不该看到的!”
    “就当我犯了次错吧。”
    科尔森耸了耸肩,他一脸放松的靠在椅子上,“什么处罚我都接受,我只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现在就和赛伯对抗,得不偿失,我们更大的威胁在内部!”
    他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
    “资源整合起来的神盾局是不用畏惧赛伯的,我们的力量是魔鬼帮的十倍,赛伯杀我们1个人的时间,我们可以杀魔鬼帮10个人,全面开战他必败无疑!他只是表面上看上去疯,他其实很聪明,他在用疯狂反击掩饰自己的弱点,我不相信你看不到这一切。”
    弗瑞没有继续愤怒,处于领袖位置的人有时候是很盲目的,因为他只能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而科尔森的建议给了弗瑞另外一条完全不同的方向,他摩挲着下巴,独眼里满是思索的表情。
    “这个问题先不说,你的意思是,我们该和大洋彼岸的那些同行更深入的合作?”
    “不仅仅是他们,我们要加入由古一法师领导的体系里,和其他人更密切的合作,我的意思是...”
    科尔森弹了弹手指,“如果我们不能保证那些不确定因素成为朋友,那最少也不能让他们成为我们的敌人,比如最近统帅纽约圣所的奇异博士史蒂夫.斯特兰奇,再比如那位花花公子托尼.斯塔克,再比如哥谭的黑暗象征蝙蝠侠,甚至是最近游走于现世和地狱非常频繁的地狱神探,那个让人很讨厌的康斯坦丁。”
    科尔森脸上出现了一丝头疼的表情,
    “在我看来,他们和我们处于一种很微妙的关系里,他们和赛伯是朋友,但和我们是陌生人,一旦我们和赛伯发生冲突,他们会站在哪一边?我们又得分出多少资源去对付他们?”
    8级特工站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用一句话结束了自己的发言,
    “赛伯是个典型的教训,我们总不能在同一块石头上摔倒两次,而且我觉得弗瑞,我们的注意力应该分散开,神秘侧的监控和对于内部的清查,这两个事件的重要性几乎是对等的,而你的精力,是有限的。”
    弗瑞点了点头,在科尔森转身离开,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在他身后响起了打火机的响声,这让科尔森楞了一下,因为弗瑞是没有吸烟习惯的,他扭过头,就看到弗瑞从抽屉里取出了一根雪茄,叼在了嘴上,有些不怎么娴熟的点上了火,他将手里的打火机摆了摆,看着那燃烧的火焰。
    “科尔森,你和希尔来负责神秘侧监控吧,你来和那些怪胎打交道...你说得对,我该把注意力放在更重要的事情上了。”
    他抬起头,看着科尔森,
    “队长我现在不能给你,我需要他的超强能力来为我查清一些事情,其他的资源,由你来分配!”
    科尔森没有拒绝,他很平淡的点了点头,朝着弗瑞比划了一下手指,
    “好!交给我吧!”
    “叮叮叮叮”
    神盾局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起,弗瑞叼着雪茄,将电话放在耳边,低声问到,
    “喂?这里是尼克.弗瑞,什么事?”
    对面的人说了几句话,弗瑞刚刚放松下来的表情立刻又变得严肃起来,片刻之后,他放下电话,面色有些古怪的看着眼前的科尔森,
    “很好,科尔森,你上任的第一个麻烦事来了,总统刚刚遇刺,刺杀失败,但问题是,整个白宫37名安保人员都可以证明,刺杀者是一个变种人,而且他还留下了明目张胆的记号,实际上这听上去更像是一场拙劣的示威,或者是一个古老但却有效的阴谋的再次开启。”
    神盾局局长耸了耸肩,他打了个哈欠,
    “但这不是我的麻烦了,科尔森,快去处理你份内的事情吧,瞧瞧这忙碌的大半个月,我总算可以睡个好觉了。”
    科尔森脸上的表情也垮了下来,他没有说什么,转而走出了办公室,15分钟之后,神盾局的直升飞机停在了一片混乱的白宫的停机坪上,带着墨镜的科尔森走下飞机,迎面就看到了全副武装的士兵们手持武器站在每一个入口处,他们看上去如临大敌。
    但科尔森面色平静,他根本不相信白宫发言人对刚才刺杀事件的描述,倒不是说他认为他们说谎,而是作为一个特工,这种把戏他一眼就能看穿。
    这明显是一次嫁祸!
    尤其是在看到所谓的“证物”的时候,科尔森对于这事件的操作步骤更是嗤之以鼻,糙,太糙了!
    他带着白色手套,将那把暗红色的匕首放在手里,反复看了看,匕首本身没有什么特别的,唯独在匕首尾部带着一条红色的布条,上面用拉丁文写着一句话,
    “保障变种人的自由”
    在他对面,受到了惊讶的老总统正端着水杯喝水,很显然,这老头被吓坏了,他握着水杯的都还在颤抖,科尔森的目光在他身上一扫而过,他放下手里的匕首,摘下白色手套,对总统说,
    “您确认您看到了他的真面目吗?”
    老总统点了点头,
    “那是一头蓝色的,是的,蓝色皮肤的魔鬼,我可以肯定!他有三角箭一样的尾巴,皮肤上还纹着各种各样古怪的符文...他握着那把匕首,如果不是德尔克在最后一刻击中了他,我估计就...”
    站在他身边的一名中年人武官点了点头,安慰着老总统,
    “先生,那没什么,保护你的安全,是我们的职责。”
    说完,这武官扭头看向科尔森,他的目光清澈,“我们都看到了那家伙,那家伙似乎有种可以穿梭空间的能力,他一个人就打趴下了17个防守的士兵,是那些变种人做的!我可以肯定这一点!”
    科尔森没有反驳,他点了点头,沉吟了片刻,
    “但恕我直言,总统先生,这很有可能是一次卑鄙的嫁祸,说实话,我不认为变种人的首领会如此鲁莽。”
    “但他们确实那么做了!在我放开了对变种人的限制之后,他们还野蛮的想要得到更多!!!神盾局难道不应该给我个交代吗?”
    老总统表现的很激动,这很自然,就比如你和死亡擦肩而过,然后旁边有人让你冷静下来思考一下,这本来就是一个不可能的事情,人类早在文明开始发展之前就有了这种计谋,但他能延续到数千年之后,就只能说明一件事。
    它真的很有效,尤其是针对某些大人物的时候。
    科尔森和身边的罗曼诺夫特工对视了一眼,他后退了一步,微微点头,没有再和总统争辩,
    “好的,交给我们吧,总统先生,我们会给您一份满意的答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