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家子侄见梁仲山就是不下床,干脆跳上床去用棍棒抽他,梁仲山在乱棍底下连滚带爬地滚下床来,正好就落在了顾昀哥仨的面前,顾昀飞起一脚,正中梁仲山下巴,把他踢得直接翻了个身仰面躺着,腌下那二两肉居然是直冲冲地硬着,青筋暴露,都是男人,见此情景还能看不出来在他们这群人冲进来之前梁仲山正要和美人们干什么?!
    梁仲山这丑态顿时毫不意外地激怒了众人,向来以文雅君子自居的顾旭都忍不住抄棍子上去敲他几下,顾昀倒是觉得梁仲山这样子不寻常,恐怕还是药物的作用,于是没有跟着大家一起狂揍梁仲山,而是寻找他的床笫之物,最终就在床上找到了。
    为了随时使用,自然是放在伸手就能摸到的地方。
    顾昀当初将计就计养美人,好歹也是备了一匣子各种玩具,认出不少梁仲山常用的东西,虽然没见过雄风这个药的外包装,但这一堆东西里面只有一个药罐子,他凭着直觉一把抄走,趁乱中掖入了自己的衣襟里,接着走出房间喊侍卫进去清场,再请大夫去疗伤,他估摸着梁老夫人快要赶来了,还是不要让她看见自己儿子挨打的场面。
    侍卫们把这些暴怒的公子哥儿请到厅堂坐着,梁仲山四个男女扔在地上没人去管,大夫进来同样是蹲在地上检视伤情,把脉检查有没有内伤,一个个在心里打好药方和医嘱的腹稿。
    三个美人伤得最重,本来她们就皮娇肉嫩,童家子侄们下手时又毫不留情,大夫自然是先检查她们,最后才轮到梁仲山。
    号脉时,大夫还仔细地留意着有没有内伤的迹象,这些年轻人下手可真不留情,看他们把人打成个鼻青脸肿的样子。
    但过了不久,大夫发现梁仲山的脉象越来越奇怪,并不是内伤严重的迹象,而是体内似乎有重大疾病,且已经危及性命。
    大夫被勾起了好奇心,更加仔细地号脉,客厅里等着的众人见大夫表情似乎不对,花在梁仲山身上的时间比那三个美人要多,而且面色越来越沉重。
    “大夫,你怎么了?梁仲山这厮情况不好?给打坏了?”顾昀一直留意着大夫的表情,见状马上问道。
    顾昀这一说,所有人都紧张起来,他们都打过梁仲山,真要把人打坏了这就不是替姐妹出气了,梁大学士和他女儿女婿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什么打坏了?!我儿被你们打坏了?!枉你们自小都读圣贤书长大,好狠毒的心啊!”
    随着一声悲愤的喝斥,梁老夫人在她丫头们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扑进了房里。
    “老夫人此言差矣,梁仲山自小也是念圣贤书长大的,他干的事就不叫狠毒了?”
    顾昀可不会给这一家人什么面子。
    梁老夫人听见有人在冷嘲热讽,但她已经顾不上理会,全副心思都在卧房地上自己的儿子身上。
    “还愣着干什么?把大爷扶起来啊!你们都是死人啊!”
    到这个时候,梁老夫人也抛下了慈祥的面目,呼天抢地要扑向儿子。
    顾昀微一摆头,侍卫们一拥而上将老夫人和家下人全部赶到了角落里。
    “顾昀!你想干什么?!这是梁府,不是你随便撒野的地方!”
    “老夫人,我劝您最好不要打扰大夫做事,我们可不会看着您把梁仲山轻伤弄成重伤来陷害我们。”
    顾昀这话博得了众人一致点头。
    “放肆!”梁老夫人气得面红耳赤,大声咆哮。
    “我们今日来就是兄弟几个给童明俐出气的。哦,对了,大夫,梁仲山的胳臂打断了没有?要是没断的话,您稍微让开一下,我们继续把活干完。”
    顾昀唯恐天下不乱地喊着,嚣张地提了提手里的棍子。
    “顾世子,您快别说笑话了。”
    宫长继的这个府医终于站起身,动了动蹲酸的双腿,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提着药箱几步走到厅堂里,向梁老夫人深深作揖。
    “老夫人呐,您先别跟这些年轻人生气了,您儿子小梁翰林身上有恶疾,您知不知道?赶紧备车送他去太医院吧,也不知还能延他几日性命,唉……”
    大夫的表情是标准的“病人时日无多”,梁老夫人马上就腿软了,身边丫头们慌手慌脚地扶着她到桌前坐下,大夫赶紧开药箱拿针包给老夫人扎上几针。
    顾昀他们这群人则是面面相觑,顾昀做出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假装自己毫不知情,除他之外其他人是真的蒙圈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备车?”
    大夫见梁府下人都傻站着,喝斥一声,才终于让下人们醒过神来,有的去外面备车,有的则想方设法给自己爷穿上衣裳,那三个受伤的美人依旧扔在地上没人去管。
    “大夫!大夫!你告诉我,我儿这是怎么了?!他得的真是恶疾?而不是被他们打成重伤?”
    梁老夫人稳住情绪后,一把抓着大夫的衣袖急切地问道,眼珠子如剜刀一般在顾昀他们等人的身上划来划去。
    “老夫人,您这话可就不好听了,我虽然是府医,可终究是太医院正儿八经派驻到宗室府邸的太医,您既然要指责我连病和伤都分不清,那我倒要较个真了,等把您儿子送去太医院,请太医们一道会诊,他到底是病还是伤就有了分晓,若真是恶疾,您要怎么赔我名誉?”
    听到这样的话,梁老夫人的情绪又濒临崩溃边缘,眼眶泛起红来。
    “我儿好端端地怎么会有恶疾?!几时得上的?是不是婚后?”
    “不是婚后,是婚前!而且跟您儿子这纵欲无度有关!不关您那儿媳妇的事儿!是您儿子咎由自取,别赖在别人身上!”
    大夫的话越说越重,已经不顾自己的身份,可见他真是被老夫人先前的话给气着了,顾昀赶紧伸手拉了一下他的胳臂,轻轻摇摇头,那大夫这才闭上嘴巴,低头收拾自己刚刚用过的针包,并放入药箱中。
    “我苦命的儿啊!”
    梁老夫人终于崩溃大哭。
    童家子侄和顾旭顾景也都一脸震惊,唯有顾昀暗爽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