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有点缺德啊,你明知道王妃有孕在身,不能动气。”
    “你欺负的时候就不缺德了?”
    “我这怎么能叫欺负你呢,你都喊我祖宗了,你是我的不肖子孙,忘了?你告状就是不孝顺我。”
    “越说越来劲了?行,等回了京城,我一定送你一张好床,亲眼看着摆在你的书房里。”
    “你就知道拿这个威胁我。”
    “可悲的已婚男人,我允许你重新羡慕单身汉的美好生活。”
    “我呸!”
    宫长继拍拍顾昀的肩膀,站了起来。
    “夫妻敌体,两个人一条命,我的爱妃自然是我最大弱点,毋庸置疑,但是你的弱点却是白蔻,这可要命啊,对你将来的少夫人也很不公平,好端端的无辜女子卷进你这乱七八糟的关系里,根子还出在你犹豫不决当断不断上面,大丈夫做成你这样真失败,白蔻将来要是出点什么事都是你害的。”
    “废话,还用你说。”顾昀拍打着身上粘到的野草,一脸不爽地跟着站起。
    “再忍忍吧,离过年没多久日子了,商队已经在返程路上了,看看他们查到什么我们再做打算。”
    “就回来了?这么快?”
    “刚出发,离京城还远着呢,一路顺利的话,估摸着年三十能进京城就不错了。”
    “也行,也行,总好过正月过完了才回来,早一天回来都好。”
    “好了好了,不聊了,赶紧干活,多抓些狐狸回去好卖钱,赚了钱给我媳妇买花戴。”
    “滚开,猥琐的已婚男。”
    “嫉妒的单身狗,我怜悯你~~~~”
    两个年轻人打打闹闹地跑远了,一边拌嘴一边下套,在山林里度过了又一个辛苦的一天。
    白蔻午休起来照旧去龙帐侍茶,陪圣人聊些闲话,讲些市井趣闻,候在帐外的人时不时地能听到里面传出来的笑声,宫婢中的老人私下里偶尔议论起来也会感慨仿佛当年白御厨还在。
    赵贤妃叫了女儿在帐中陪她饮茶,聊起孩子们的婚事,大公主向母亲暗示她并不想让女儿石天琦嫁顾昀,这么做的目的太明显了,会引人议论,何况这事也轮不着女方家作主,顾云安夫妻一个不同意这事就成不了,与其让自己金枝玉叶的女儿受这样的委屈,还不如另找合适的夫婿,宗室圈子里能联姻的人家多了,不是非嫁顾昀不可。
    至于真正不嫁的理由,大公主却没有向母妃坦白,她还惦记着弟媳乱点鸳鸯谱的事,尤其是那两个内侄女居然也想嫁顾昀,那就让她们折腾去吧,她自己才不掺和呢,丢不起这人。
    见长女又不乐意与顾府联姻了,赵贤妃心里自然不太舒服,多说了几句就被大公主打断了话头,让母妃不要在这种地方说太多,有什么话等回到宫里再说。
    赵贤妃只得闷闷不乐地把话又憋回了肚子里,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孩子们都不听自己的话了。
    下午静筠郡主依旧和她的姐妹团来找白蔻学做小点心,昨天石榴会的姑娘们做的姜饼她们也想学,还特意带来了姜粉等全部食材,不过这种把所有材料按顺序搅拌好再烤一烤的点心也的确最适合她们这样的新手,要用到火的地方只有一开始的融化黄油和最后的烤炉,危险性小。
    她们想学,白蔻自然愿意教,并答应明天教她们做磅蛋糕,但她有意把磅字给改成了半字,在她们听来就是半蛋糕,意思是四份皆为半斤重也就是八两重的食材,混合后烤成的蛋糕,那个也是极好的入门点心,不需计算各样比例,只需死记硬背,算术不好的人都不会弄错食材分量,也就免得解释磅这个重量单位的来由。
    贵女们吃着香喷喷的姜饼,欢快地答应了明日的约定。
    男孩们带着猎物回来的时候,天色都暗了,累了一天的众男人洗浴吃饭后早早地歇下,就连顾昀都是脑袋一挨到枕头就睡着了,这几天扫荡了营地近的山林,小动物们大概都躲起来了,所以今日特意走远了一些,带回了不错的收获,也就累得更厉害些。
    冬狩本来就是个肆意发挥一身本领的时刻,虽然顾昀不参加狩猎比赛,去的山林也不是用于比赛的场地,而且只挑狐狸,但他们这一群人每天进山都有收获,让不少人都打趣这几年的冬狩,这片山林的狐狸真倒霉。
    圣人对这样的趣话一笑了之,这里本来就是围起来的皇家猎场,小动物数不胜数,猎得到自然也是他们年轻人的本事,何况用来繁育的种狐够数了自然就不会再这样猎狐了,狐狸们倒霉就倒霉这几年吧。
    隔日贵女们来学磅蛋糕,有白蔻在一边照应,自然一次成功,香软可口,一块蛋糕切成十片,一个人就能不知不觉一口气全部吃掉,临走前宫静筠还邀请跟白蔻明日一早到涪阳侯府的帐篷,给他们大家做三套鹅。
    郡主的话莫敢不从,虽然这道大菜需要一整天的准备时间,但白蔻还是痛快地应下了。
    等到顾昀他们从山林回来,听说明日白蔻要在涪阳侯府那边呆一天,晚上都不知道几时回来,顾昀就有些不爽,晚上以整理生意计划的理由硬是留下白蔻值夜,打发晴兰她们回去睡觉。
    一开始两人的确是严肃正经地商量了一些来年的生意计划,毕竟去年可是夸出海口去了,只要工场的生意垄断京城就能上缴万两的税银,今年工场建成试生产,缴税不多还有理由,明年要是交不出一个好看的数额,一定会有人借机打击,说顾昀欺君。
    白蔻许的诺,最终是要算在顾昀头上的,没人会说白蔻欺君,但一定会这样说顾昀。
    顾昀才十七岁就成了皇商,先前他只是京城里耀眼的富贵公子哥儿,再怎么赚钱有方都是他个人行为,最多提防他抢生意的手段,如今皇商的头衔一加,使得原本平常的生意上面多了一个政治的罩子,太容易遭人下手了。
    (作者的话:已发布的章节不能直接修改章节名,有点不好意思找编辑改……要不就这样吧,不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