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梅却在厨房大院里哭开了,一边哭一边骂温谷山凭什么不让她一块去。
    “素宴要求全干净的女孩儿操持,整个厨房就她们符合,你算哪根葱,还在这里有脸哭。”
    “我哪里不干净了?没病没痛!白蔻不让我去,你也不让我去,我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
    “你是没病没痛,可你是处女么?”
    围观众人们哄堂大笑,然后在温谷山的瞪视中回厨房继续干活。
    梦梅还在外面哭,“都是白蔻!都是她的错!是她挖了陷阱让我跳!都是她害我!”
    “怎么?你还想蒙混进去?在老太君面前暴露你跟人通奸的事实?”
    温谷山火大地一脚把梦梅踹翻在地上,转身大步走开。
    “你想死你一个人去死!不要连累我!”
    梦梅啼啼哭哭地从地上爬起来去追温谷山,跟着他进了茶水房,房门关上里面就没有了声音。
    厨房里正上演这出闹剧的时候,白蔻她们已出了聂三婶守着的小门,走在回文菱院的路上,白蔻与美轮一道叮嘱鲁豆豆她们,一会儿见着文妈妈千万小心。
    “这是你们第一次见到其他府邸的老妈妈,脸上不要有多余的表情,不管文妈妈说什么,你们绝对不能用看精神病的眼神看她,要是实在憋不住就低头看自己的脚尖。”
    “文妈妈是三老太太身边的老妈妈,老资格了,倚老卖老在所难免,你们三个一定要恭敬再恭敬,受了什么委屈回头会补偿给你们。”
    “文妈妈是个找茬挑刺的性子,我那么干净的厨房,她在台面上找到几滴油星就兴奋得好像她发财了一样,她要是有儿媳妇,一定是折腾人的那种恶婆婆,你们切记,一会儿在文菱院,忍无可忍也必须要忍。”
    鲁豆豆三人紧张地点头应下,收拾好情绪跟着白蔻跨入了文菱院的花园角门,从后花园来到正院廊下时,就见正房门外站着小茜和小菁,几人顿时就知道客人们在正房里,排着队,美轮打头,鱼贯走了进去。
    “哎呦,屋里正说话呢,怎么连声通报都没有就直接打帘进来。”
    不满的语气自然只有文妈妈,厅里中间摆了一张小圆桌,两个老妈妈一左一右打横对坐,看着走进来的五个丫头,文妈妈皱了皱眉头。
    “来得挺快的,汗都走出来了,擦把汗,给文妈妈行礼。”庞妈妈和颜悦色地笑道。
    鲁豆豆她们看白蔻行事,见她掏帕子擦脸,她们才跟着擦擦额头上的薄汗,平复好呼吸,向文妈妈福了一礼。
    “就这几个丫头,没别的了?”文妈妈又开始了。
    “其他的厨娘都是已婚的。”
    “还没我们府里的厨娘长得好看。”
    “那就先谢谢三老太太出借府上厨娘来做素宴了。”庞妈妈马上一句话顶上去。
    “庞妈妈,我们府里出钱出人是没关系啦,就怕到时候赴宴的族人会有议论,堂堂国公府办场席面都要借助外力。”
    “不要紧啦,反正是你们三老太太单吃一席,自己做自己吃,保证干干净净,对不对?”
    “庞妈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老太太可是你们老太君的亲妯娌。”文妈妈气着了,嗓门高了起来。
    “是亲妯娌不错,但是吧,我们老太君的同辈妯娌又不止你们老太太一人,同桌用席的人多了,你家老太太不吃,别的客人还要吃呢。这是族人出席的出孝宴,文妈妈,你在这里斤斤计较,难道你的意思是,我们晔国公嫡长房一脉,就只有你们三太爷一房人口了?”
    “我可没这么说过,你不要含血喷人污我名声!”
    “既然你承认你们老太太只是众多族人中的一员,我们府里体恤她一人吃素多年,为她单开一席有何不对?凭什么要别人陪她一起吃素?她是长辈女眷,别人就不是了?”
    “这么说来,你们是想逼着我家老太太吃荤腥喽?”
    “她若想一桌人都跟她一起吃素菜,就必须接受我们府里的安排,不然就给她单开一席自己吃。”庞妈妈坚持底线,丝毫不让。
    “谁知道你们厨娘做的菜合不合我们老太太的口味。”
    “那就这样吧,给你们单开一席,轱辘话不用再说了。”庞妈妈站起身,白蔻等人赶紧两边分开。
    “二太爷不在京城多年,我们三太爷虽然是庶子,但与先国公到底是同父兄弟,孝期都快结束了,礼部未下旨,吏部未发文,可见你们大老爷不得上面喜欢。而我们三太爷做京官多年,要是哄得我们老太太高兴,说不定在三太爷跟前说几句好话,还能助你们大老爷有个好前程。”
    文妈妈不知道是气疯了还是本质上就是个傻的,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不但庞妈妈想撕了她的嘴,白蔻她们几个丫头都目瞪口呆。
    “文妈妈的意思难道是,三祖母能插手朝廷政事?”
    竹门帘掀起一个角,顾昀迈步走了进来,盯着文妈妈,一脸嘲讽的笑。
    “文妈妈放心,我们大老爷虽然仕途不明,但他在京城子弟圈子里也不是光棍一个,好歹还有几位朋友,请他们递个话,我想两位左右御史大夫一定很高兴吧?”
    文妈妈的脸色顿时就一片煞白,嘴唇直哆嗦,讲不出一句完整话来。
    “世世世世世孙少爷!”
    “看在你是三祖母身边的老人,才客气地叫你一声文妈妈,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国公府大放厥词,我若是饶你这次,日后还得被外人说我晔国公府行事软弱。”
    “世孙少爷!老奴错了!饶了老奴这次吧。”文妈妈慌张地就要跪下自扇巴掌。
    “我人小辈分低,当不起你老人家跟我道歉。”顾昀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一下嘴角,“白蔻,绑了这刁奴跟我去见老太君。”
    “是,三少爷。”白蔻应下,转头就问美轮要一段巴掌长的缝衣线来绑人。
    美轮飞快地回自己房里绞了一段棉线来,在众目睽睽之下,见她动作麻利地抄起文妈妈一只胳臂反剪到背后,压得她痛得嗷嗷叫,在将两只胳臂并拢后,用那棉线将双手大拇指牢牢绑在一起,除非剪子剪断棉线,否则是挣扎不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