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莹灯既然无言以对,她说:“至少你也要吃点东西,世林,我们公司好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处理。你明白吗?”
    沈世林问:“手续都办下来了吗?”
    顾莹灯说:“已经办下来了,离婚手续都齐全了,只是新闻发布会那天发生了这件事情,耽误了发布消息。”
    沈世林说:“我会让助理发布的。”
    顾莹灯望着他没有说话,她只是将手上的东西放在椅子上,便离开了,她走了一段路后停了一下,最终还是从那里远远离开,一直到再也看不见她背影,而沈世林在她走后,仍旧没有吃东西。一直坚持到第三天夜晚十二点,让在重症病房的纪精微依旧安详入睡着,沈世林才安然倒了下去。
    这一次一向身体连小感冒都没发生过的沈世林,生了一场大感冒,昏迷了一天,他的助理秦川急得上窜跳的模样,现在医院内躺了两人,听上去都人心惶惶的,了到达当天夜晚时,沈世林醒了,当时医生正为他换点滴瓶,看到他从床上坐起来后,立即问他状态。他都回答的挺好的。
    助理秦川正好从纪精微主任医师办公室内出来,看到沈世林醒来后,那一刻他简直要泪奔了,想到公司内压了那么多事情,一直等着他来决策处理,现在他终于醒了,他也松了一口气。
    秦川走进来后,刚想和沈世林报告工作,可沈世林根本没有看秦川,而是直接从他面前别过出了门,径直往纪精微病房走去,到达门口时,纪精微的主治医师正好从里面出来,他看到站在门口的沈世林说:“沈先生,您醒了。”
    沈世林视线落在病房内的纪精微身上。漫不经心嗯了一声,问:“情况怎么样。”
    那医生翻着记录说:“基本上过了危险期,她因为伤到中枢神经,我估计很难醒来。”那医生看向沈世林,安慰说:“不过全国有这么多植物人醒来的例子,沈先生,您不必担心,也许会有奇迹谁都说不准。”
    沈世林说:“她一辈子都醒不来我都没关系,我只要她活着。”
    他说了这样一句话,便径直推开门入了病房,当他坐在床边时。看向脸色苍白带着氧气罩的纪精微安静的躺在那,他嘴角弯起一丝笑,他伸出手想像平常一般去抚摸她秀发,可手刚触到她额头上的纱布时,他往后收了收,他说:“精微,昨天我梦见你了,我梦见你小时候穿着校服。背着书包在马路上奔跑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明明没有见过面,我也没看到梦里面你的脸,可非常清楚,那是你,我跟在你身后走了很远,你忽然消失了,我很害怕你明白吗?”
    他说到这里声音停了停,握住了纪精微苍白的手,他说:“好好休息,我会一直陪着你。”
    之后那几天纪精微的情况稳定了不少,大半个月过去直到医生确认她不会再有危险,在医院同样待了大半月的沈世林也终于收拾好自己,处理了公司的事情,这段时间,他没再公司都是助理来询问他,他下达指示维持着公司内的事情。状长共圾。
    而他到达公司后,他便收到了一章请柬,助理给他的,他拿在手上,照片内的人是顾莹灯和一陌生男人,这男人他见过,很久以前见过,不过他并不怎么认识他,只知道是顾莹灯孩子的爸爸。
    秦川站在沈世林面前一直观察着他的脸色,沈世林吩咐:“帮我送份大礼。”
    那助理看到沈世林脸上并没有什么波澜,终于松了一口气,他说:“我明白了,我会准备好的。”
    秦川要离开时,沈世林又问:“对了,顾莹灯什么时候入职顾氏的?”
    秦川说:“一个星期前,顾氏收购完全后,重新重组,她就入职了,她正和董事会的人商量顾氏改名的问题。”
    沈世林说:“是该改了,替我恭喜她,她婚礼那天,我就不去了。”
    秦川点点头说:“是。”
    顾莹灯结婚那天,沈世林确实没有来,谁都无法想到,顾莹灯和沈世林的婚姻就在半个月前宣布破裂,紧接着半个月还没过,她便嫁给了别的男人,而沈世林把顾氏完完全全给了她。
    婚礼上顾莹灯挽着身边的男人一步一步走在红地毯上,鲜花在头上纷纷扬扬落下,她看向身边男人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脑海内有的,是她的第一段婚姻,当时她身旁站着的人,还是沈世林,可现在却发现,短短四年,所有一切都换成了别人。
    不过顾莹灯并不后悔现在一切,至少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而他也完成了自己对任务,他们双方之间各取所需,都达到了各自的目的。
    这场婚礼举行了整整一天,到达夜晚时,顾莹灯累的根本不想动,身边的男人因为喝了不少酒,躺在一旁沉睡着,她望着他熟睡的脸,便伸手将灯给关掉。
    第二天后,她甚至没有给自己准备蜜月假期,便开始工作,非常忙碌,她也没有去看过沈世林和纪精微,每天便各地出差,为顾氏重新上市打好基础。
    因为她知道,顾氏将从她手中重新起航。
    她只是在处理工作期间,偶尔回想着当初顾宗祠和顾江河为了顾氏争得你死我活的模样,两人大约没有想到,最终得到顾氏的人会是她,他们要是知道了,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一个原本永远都不可能的人得到了顾氏,真是戏剧化的一幕。
    而沈世林这边也没闲着,每天处理完工作,下班第一件事情便是带着嘉嘉去医院看他妈妈,嘉嘉现在三岁了,懂了很多,他第一次见到纪精微昏迷不醒时,便蹲在床边撕心裂肺的哭着,不断喊着妈妈,谁哄的没用,沈世林便坐在那儿静静看着,他一直再想一个问题,如果在纪念日那天,他告诉精微,他会在那场盛大的宴会上宣布和顾莹灯离婚,她会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