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和客户见完面后,刚好出来,柳宁便站在门口,我左右看了一下。以为他在等付博,可发现根本没有付博的踪影,我打算当做没有看见她,带着向恒和客户离开,可刚走两步,柳宁说:“我是特定在这里等你。”
    她这句话一出,我脚步停了停。对向恒说:“你先送白先生离开。”
    向恒听了我的话,便带着客户从门口离开,等所有人都离开后,只剩下我和柳宁两人,她走到我面前,从口袋内拿出一样东西放在我手心中,我看了一眼,是当初我送给她的一只手表,她对我冷笑说:“原来我信错人了。”
    我看了一眼这只手表,往手中握住,笑着说:“那天我说的话是真的,可手表内的芯片是我放的。”
    柳宁说:“可笑,我以为你是真心实意想促成我和付博。”
    我说:“随便你怎样想,反正事情过去这么久了。该说的不该说的,时间已经证明一切。”
    柳宁说:“我一直觉得沈总看上你,是他瞎了眼。”
    我听了这话,无所谓笑了笑,说:“无所谓,瞎眼也罢,没瞎也罢已经是过去式了。”
    我这句话刚说完,转身便要走,付博正好朝我们这边走来,他看向站在身旁的柳宁说:“站在这里干什么。”
    柳宁说:“我只是来还一样东西。”
    付博看向我手中的手表,我笑着提在他面前说:“不过是一只无人要的手表而已。”我反手扔在一旁的垃圾桶,对挡在我们前面的付博说:“借过。”
    付博往一旁躲说:“当然。你想要我接过,我自然会借过,对于你这种女人我们躲还来不及。”
    我笑着说:“你主子还好吗?”
    付博说:“还好,死不了。”
    我说;“死不了就好。”
    我说完这句话,向恒正好朝我们这方走来,他看向付博和柳宁,对我说:“白总送走了,应该没有别的事情了吧?”
    我说:“没了,走吧。”
    我们没在这多有停留,从这间饭店离开后,便上了向恒的车,向恒在以前开着车。一边看向车后的我说:“没事吧。”
    我说:“没事。”
    向恒说:“应该也没事,虽然是沈世林的助理出来代他谈事,我想应该那天也没多重的伤。”
    我说:“死不了就好。”
    他将我送到酒店后,便离开了,从那一次见过付博,听到过有关沈世林的消息之后,之后他彻底从我生命中消失,再也听不到员工议论他。因为他这段时间连财经新闻都很少上,我自然也忙着工作,向恒和我说,这次连锁酒店项目完成,资金回笼,带上可赚的利益,可以一次性扩展两大工厂,不出几年公司基本上可以构成上市的条件。
    看到现在盛东利益越来越好,我心里也莫名带着一丝成就与高兴,现在的盛东和当初在我舅舅手中的相比,已经不知道翻了多少倍,这一直是我的梦想,不要求盛东多么有前途,但至少一定能够比我舅舅掌管时候好。
    和万有进行的连锁酒店拿到土地证后,便开始动工,酒店顾问公司开始在市场参与调研,调研结果出来后,我们盛东派代表去万有开会,我和向恒去万有开会时,是万有新上任的项目经理的秘书接待我们,便带着我们去了会议室,在往会议室的路途中,我看见了穿着一身商务西装的沈夜阑,他身后跟着乔娜,当时他从右边厅堂走出来时,我以为是沈世林,自己都把自己吓了一跳,可看到沈夜阑身后抱着乔娜的文件后,我仔细看了一眼,发现是虚惊一场。
    他们从我们身边经过时,项目经理和沈夜阑问了一声好,沈夜阑微笑了一下,回了项目经理一句,他视线掠到我身上时,眼里闪过一丝打量,我主动和他打招呼说:“沈经理,您好,我是盛东明胶公司的,我叫纪精微。”休私休扛。
    他看了我许久,大约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我名字,乔娜在一旁提醒说:“沈经理,纪小姐是顾先生的妻子,以前你们见过的。”
    沈夜阑听后,立即走上来握住我的手说:“我记得你,上次南风巷时,我们见过,之后也见过你,不过那时候你生病了,对我应该没有什么印象。”他打量了我几眼说:“不过我你现在病好了,比以前更漂亮了。”
    我笑着说:“沈经理夸奖了。”
    我们打了一声招呼后,乔娜在一旁提醒说:“沈经理,我们该去见客户了。”
    沈夜阑和我说了一句:“下次见。”
    我微笑着说:“下次见。”
    沈夜阑从我们身边经过,我看到他现在的模样和以前有很大区别,现在的他和沈世林一样,身上散发着一股贵公子的气质,两兄弟的基因果然差不了多少,差点,差点我以为是他,还好,不是。
    我们到达会议室后,是项目经理代表万有和我们一起开的会议,对于酒店方面这方我并不是很熟,也查看了一些资料,但有万有在外面领航,这个项目应该十拿九稳,不会亏也不会垮,和大公司合作,这点基本上可以放下心来,酒店顾问在台上做了市场调研的报告后,项目经理问我们对这次酒店项目的市场有什么要求,因为这是一间酒五星级酒店翻新,是前段时间沈世林从市面上收购的,尔雅是本地一家老品牌酒店,从五六十年前便一直是本市的老五星级,可尔雅大酒店因为经营不善,没钱翻新酒店的装潢与设备,渐渐被顾客所淘汰,基本上没有什么客源价值,而万有之所以收购尔雅,是看中在本地知名度,几乎家家户户都知道尔雅是曾经的五星级大酒店。
    只是,之后没落了。
    我们也请酒店顾问做过一次市场调研,发现万有所投下的那块地虽然靠近城市中心,可地方相对来说比较偏,不过好在几公里前就有一条新建的人工海滩,大约将会是本市今年重点宣传的旅游产业,万有从中承包了一块海滩投资了一个水上餐厅。
    等人工海滩建成后,宣传力度增大,成为本市一大旅游景点,便可弥补相对偏远的劣势。
    对于这次项目,向恒提出了几条综合性意见,都是比较中规中矩的意见,万有的人采纳后,两家针对这次项目做了市场预估和分析,这个会议开到下午一点,因为还有一些问题没有商量完,中间给了半个小时的用餐时间,下午两点半便再次来万有会议室集合。
    我和向恒从万有离开后,项目经理给了我们万有的工作证后,便带着我们去食堂吃饭,我和向恒在西餐厅随便吃了一点东西填饱了肚子,两点半后,便再次去会议室开会,一直开到下午,将所有工作全部分配完后,一切全部敲定,只等万有公开招标酒店建筑设计公司和室内设计师,便可以开工。
    为了酒店这个项目工程,盛东几乎是抽出自己全部资金来投资这个项目,其余的业务虽然也有些艰难,但怕沈世林会公报私仇,所以我们一直都在艰难应对着,这几天我和向恒不断和银行的人谈贷款下来,大约是我们上次记者招待上的宣传起了力度,银行的业务经理一早就听闻了我们和万有的合作,贷款谈得非常轻松,并且完全符合我们贷款的数目与金额。
    他们让我们填好贷款申请表,之后便回让他们的审查人员对我们进行了贷款贷款审查和评定,审批和上传上去,等待批下来后,便回发放贷款。
    我们和银行的人吃完饭后,第二天便填好贷款申请表上交了上去,之后将一些不急于交货的厂子的业务拖了拖,赶一些近期就要出货的,勉强也你应付过去,他忙着万有的酒店项目,我忙着一些果冻和药厂的业务,两人都像个陀螺一样,忙进忙出,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好几次我在外边和别人谈事,福利院的院长便打来电话告诉我,说嘉嘉这段时间特别想妈妈,问我什么时候去看看他,每每听到这样的电话,心里总会莫名心酸,有想流泪的冲动,因为只要想到嘉嘉待在福利院的样子,我就满是难过。
    可现在我别无他法,这是我唯一能够保护他的途径,只有等我强大后,等我可以完完全全保护他后,我一定会亲自将他从福利院接出来。
    我连续在公司加了几个通宵的夜班后,终于连续第二个通宵时,彻底大病了一场,连走路都在飘,秘书看到我这样的情况后,便劝我休息一天,毕竟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秘书劝着我,我也觉得自己再这样硬扛下去,肯定会倒,便去医院开了一些药,休息了几个消失,便自己开车去福利看嘉嘉。
    到达那里时,福利院的孩子正好在吃饭,嘉嘉坐在一排孩子中间,手中拿着勺子吃得香香地,院长和我说,嘉嘉自从来到这里时,虽然时常会想妈妈大哭,可性子独立了不少,没有以前娇气了,现在基本上可以自己用勺子挑着食物了。
    听到院长的报告,看到高了不少的嘉嘉,我莫名有些欣慰,在福利院陪着他吃完晚饭后,到达该睡的时候,我必须离开这里,嘉嘉不肯,院长强行从我怀中抱离,他张开嘴哭得非常伤心喊着妈妈。
    我没有哄他,也没有停留,因为我知道,自己稍微停留一会儿,一定会心软。
    我从福利院出来后,心情有些失落与沉重,休息一天后,第二天我有些低烧赶去公司工作,工作到十点时,我觉得全身发冷,便从包内拿出药,去茶水间跑冲剂,正望着饮水机发呆时,秘书忽然从门外冲了进来,有些慌张说了一句:“纪总,向总找您。”
    她这句话一出,我感觉到有一阵不妙,可没有多想,将饮水机关掉后,便端着冲好滚水的杯子随着秘书从茶水间走了出来,进了办公室后,向恒早已经坐在那儿等我了,我坐在他对面,看向他脸色问:“是不是酒店项目出问题了。”
    向恒说:“今天早上你看新闻了吗?”
    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非常烫的冲剂,看向向恒说:“没有看,怎么了?”
    向恒冷笑了一声说:“我们之前担心的也并无道理,果然出事了,人工海滩今天早上出了消息,说是土地权的问题,近几年暂时都不会开工,目前这块海滩土地拥有权是一个华侨,这个华侨就在昨天死了,他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这个岛目前分给了二儿子,可他的四女儿却一口咬住华侨最后答应把海滩给了她,是家庭内斗。”
    我皱眉说:“简单点说。”
    向恒说:“这个项目估计在财产纷争上要打上五六年到十几年的官司不等,也就是说近期不会开工,你知道,万有之所以开发酒店,就是看中这条人工海滩给酒店带来的客源,可现在人工海滩因为土地权的原因停工了,我们刚才也接到万有的消息,说是酒店目前的进展需要暂时停下。”
    向恒看向我,又说:“还有一个不幸的消息。”
    我看不说话,而是看向向恒,他说:“银行刚才打电话给我们,说我们贷款申请失败。”
    我手中的杯子便摔在桌上,滚烫又难闻的药液流泻了出来,顺着桌子的纹路,往地下流着,秘书看到后,立即过来将桌上的液体擦拭干净,刚才向恒所说的话,我过了许久才消化完全,我开口问:“我们投资进去的钱,万有退吗?”
    向恒说:“还没有打电话去问。”
    我说:“现在我们只能祈祷万有并没有动用这笔资金了。”
    向恒说:“从一开始,我们就不应该参与这个项目,现在有这个风险我们一早就预料到了,以为只要贷款批下来,就会没问题,可现在看来,我们太过天真了,我们的贷款和这个项目是紧紧相关的,如果项目没有了,贷款自然就下不来。”
    向恒见我没有说话,他再次开口说:“我觉得想要要求万有退还这笔资金会有点悬。”
    我说:“现在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要求他们退还了,贷款下不来,如果资金不退的话,我们必死无疑。”
    我们两人同时沉默,向恒立即让秘书打电话去联系万有的项目经理吃饭,晚上我们同万有的吃饭时,项目经理在饭桌上也对于这次项目忽然停止表示歉意,还说,只要等沙滩开工后,酒店项目肯定也会第一时间开工,绝对不会拖一天,让我们别担心。
    向恒听了,为那项目经理倒了一杯红酒,说:“常经理,您应该知道我们是小公司,和财力雄厚的万有肯定比不了,这笔钱算是我们盛东的命脉,我们拖不了这么久,今天我们来,是想问钱投了吗?我听说目前才到招标这个环节,应该钱还没有动吧?”
    那项目经理听我们这一提,端着杯子的手一顿,他看向我和向恒笑着说:“钱是还没动,只是我不明白向总忽然这样问时什么意思。”
    向恒说:“实话和常经理说,我们拖不了这么久,现在我们想申请万有对我们投资这项目的钱进行暂时的缓还,等我们资金周转过来后,便立即让资金到位,希望常经理帮帮忙。”
    那常经理微微皱眉,他说:“这就有些难办了,你知道,钱一旦全部到位后,基本上是不能动了。”那常经理看了我一眼,说:“我知道顾夫人和我们沈董是亲戚关系,如果您真急的话……我可以往上头禀报这件事情,只是我不保证能够成功。”他再次看了我一眼,忽然笑着说:“不过,顾夫人关系这么硬,我想应该没有多大问题。”
    我和向恒对视一眼,都没说话,不过还是满是感谢的对那常经理拜托了此事。
    我们两人将常经理送走后,各自都默默走了一段路,向恒在我身旁开口说:“你觉得这比款退的几率有几成。”
    我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说:“说实话,我觉得一成也没有。”
    向恒听了,紧接着他又问:“我听人说最近沈世林一直在国外,没在国内,国内的事情好像交给顾莹灯盯着。”
    听到这个消息,我侧过脸看向向恒,有些惊讶问:“顾莹灯?”
    向恒说:“前几天,我去应酬时,看到顾莹灯带着付博,和万有的大客户在饭店吃饭,我猜的。”
    听了向恒的话,我若有所思,向恒再次说:“听小道消息说,沈世林将给顾莹灯百分之三的沈氏股份,百分之三,你去想,沈氏这么大产业,百分之三是什么概念?”
    我握紧了拳头,淡淡的嗯了一声。
    向恒见我似乎不怎么想聊这个问题,他没再开口,我们两人心事重重回去后,之后便一直在等万有那边的消息,等到第五天常经理给了我们电话,他在电话内满是歉意和我说:“这个钱退不了,因为已经全部打给建筑公和室内设计公司用来采办材料了。”
    当即我便问:“不是才招标吗?还没招标好吗?怎么这么快就采办材料了?”
    常经理在电话尴尬的笑了几声说:“顾夫人,有些事情我们也只是按照上面吩咐的,最近沈董都没在本市,现在沈董事长的工作全部由沈夫人亲自代理,她的决定我们也没有办法。”
    我说:“顾莹灯?”
    常经理在电话内说:“对,有什么话,您亲自去和沈夫人说吧,毕竟您是她婶婶,有些话,您好开口一点。”
    我在电话内说:“嗯,我知道了,谢谢常经理了。”
    常经理在电话内说:“不用谢,没有帮到您,真是抱歉。”
    我挂断电话后,将手机往桌上一摔,便坐在那儿发着呆,发呆了大概一分钟的时间,秘书从外面推门走了进来,说是有人找我,我刚想问是谁,一抬头,便看见顾莹灯穿着黑色套装,外套内配了一件有荷花边的衬衫,一副白领丽人站在我办公室门外,看向办公室内的我。
    她笑着和我打招呼说:“精微,我们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吧。”
    她这句话一出,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秘书说:“倒杯咖啡给顾小姐。”
    秘书听后,便从我办公室内退了出去,顾莹灯走了进来,坐在了我对面,房间内只有我们两人,她望着我,嘴角带着甜甜的笑意,她说:“世林最近都在忙国外的事情,顺带也在国外休养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