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海棠的心提到嗓子眼,她蹙眉又问,“你说柴督军战败?”
    “可不是嘛,听说是中了埋伏,哎,伤亡惨重。所以姑娘,你还是别去了,先到别处避避风头吧。”老太婆劝阻。
    “谢谢你阿婆,不过,我有亲戚在哪儿,还是想去看看他。”
    “傻孩子,先不说你亲戚离没离开邬家镇,就算是还没走,你也别赶在这儿时候去啊。多重要的亲戚,也不值得你拿生命开玩笑。”
    孟海棠笑笑,迎着寒风的目光越发坚定。
    孟海棠继续赶路,天刚黑,就抵达了邬家镇。按照之前说好的,屠老六就把她送到镇口。
    她下马车,把翡翠镯子和钱交给屠老六,“谢了。”
    “你真要进去?”一路上,他可是看见不少人从邬家镇跑出来,听说这镇上乌烟瘴气。
    “来都来了,干嘛不进去?”孟海棠还要找神医呢。
    如此,屠老六也无话可说。
    告别孟海棠,两人分道扬镳。
    孟海棠迎着黄昏最后一点余光进镇,她刚走进来,空气中就弥漫着一股硝烟的味道。
    街道上很少能见到行人走动,也没有热闹的气氛。
    看来,她要先找个地方住下来,等明天天亮再说。
    小客栈都关门不营业,她走了半天,看见了一个稍微大一些的客栈,掌柜的才敢接待。
    办理好入住手续,孟海棠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洗把脸,吃口饭菜又下楼来。
    天已黑,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连一颗星星都没有。
    掌柜的这个时辰早去休息,留下打杂的值夜。
    孟海棠瞧见他正在擦杯子,步子停在他身边,打听道,“伙计,我想问一下你们镇上可是有一个叫吴悔的神医?”
    “嗯,是有,你找他有事?”伙计一边忙活手里的活,一边问她。
    “我来邬家镇就是为了找神医看病的,你可知道他住在哪儿?”孟海棠继续追问。
    戴文静给她的住址就只有邬家镇,详细的没有,这外面兵荒马乱的让她慢条斯理的去找,也不太现实。
    伙计说,“吴悔没家,你问我他住在哪,真是难为我了。”
    “没家?那他住哪啊?”孟海棠惊住了。
    “没错,他就是没家,一般晚上碰到哪儿就睡哪,而且,他经常去山上采药有时候就住山上了。”
    邬家镇只有一座山,那就是陀螺山。
    吴悔挺有意思,治病诊金惊人,居然连个家都没有。她又重新刷新的三观,看来这个吴悔也不太好找的。
    孟海棠话音一转,又道,“伙计,邬家镇这是怎么了?感觉静悄悄的,我走了好几个客栈都不营业。”
    来住客栈的都是外地人,孟海棠不知道也情理之中。
    长夜漫漫,伙计也来了兴致,“柴家军的名号你听说过吧,他们来到陀螺山去剿匪,听说,柴隶庸中了埋伏死了。柴家军为了自保,退到邬家镇。
    这不,沈中秋也来凑热闹,要把柴家军收入自己的麾下,好像是有个副官不降,就一直拖到现在。这两天一大场仗,五天一大场,镇中人人自危,还做生意呢?自保都来不及呢。”
    柴隶庸死了?
    孟海棠一百个不信,谁死了,他也不可能死。
    看来,伙计说的版本也是盗听狐说。
    “既然如此,你们掌柜怎么还敢营业?难道他就不怕引火烧身?”孟海棠奇怪,人都贪生怕死,凭什么这家掌柜胆子如此大?
    伙计是个最快的人,笑了笑,偷偷摸摸对说,“你懂什么?我们掌柜那可是有上面人撑腰的。邬家镇的人就算是死光了,那也殃及不到我们。”
    “谁给你们撑腰?”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反正你就放心住,只要你人在店里就保证你毫毛都不会损伤半根。”
    伙计很有把握,自信满满。
    孟海棠的好奇心便更强,难怪店里生意如此的好,一点影响都没有。
    就在这时,‘哐当’一声,木门被踹开。晚上呼啸的北风吹的人肌肤生疼,像刀子似的。
    孟海棠都没睁开眼睛,她转过身去缓了一会儿才好。
    闯进来的一行人,为首的板着脸,大摇大摆的坐下,随即,其余人才顺子找位置去坐。
    伙计笑眯眯的跑去迎接,“军爷吃点什么?”
    从穿衣打扮上看,这可不是柴隶庸的部下,那就只有沈中秋的人了。孟海棠找了偏僻的一角坐下,听他们说话。
    “老三样,再来一壶竹叶青,快着点。”为首的男人态度蛮横,随手把配枪放在桌上,军帽也摘下来放在手边。
    “杨副官,柴隶庸不都死了吗?咱们还这么没日没夜的找什么?”
    “你看见尸体了还是瞧见坟包了?”
    “那倒没有。”
    “没有就去找,沈督军的命令听从就完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叫杨副官的人不耐烦,喝口茶也觉得没味道,全都吐出来,“妈的,什么破茶,像泔水似的。”
    “您消消气,等会酒就来了,您再好好喝。”
    “嗯。”杨副官皱紧眉头,没有好脸色,想想还不是滋味,“柴隶庸这个王八蛋,死了也不让我们安生,看我找到他的尸体非得补两枪上去。”
    竹叶青伙计端上来,杨副官的首先给他倒满,小声说,“到时候还不是您说了算。”
    吃吃喝喝半个时辰,一大帮人又离开了。走了也没说付账,伙计也没去要,好像这都成了无比正常的事儿,见怪不怪了。
    “伙计,他们还没付账呢?”孟海棠提醒道。
    “付账?小姑娘你第一天出来混吧,所谓民不与官斗就是这么个道理。”伙计收拾桌子,还剩下一口竹叶青他给喝了。
    之后孟海棠上楼,她毫无睡意。柴隶庸到底怎么了?为什么那名军爷也说他死了?
    不安的情绪爬上眉梢,看来,找吴悔的事儿要暂时放一放。她明天还是先去找到刘昌友他们,问清楚究竟的好。
    邬家镇的天与富城不同,天气变化太快,天亮的时候都出了星星,这一转眼的功夫又下起了绵绵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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