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又是这一套,你就不能换点新鲜的吗?”颇为无奈地往此人怀里又靠了靠,沐之秋还下意识地反手攥住了他的腰带,“看来你小时候缺乏爱,所以没玩儿过荡秋千。若是你特别喜欢我靖王府的大树,我可以让手下在每棵大树上都挂一只大笼子,你若想荡着玩儿,只管钻进笼子里去荡,免得把树枝给我踩断了,我靖王府的园丁还得重新修剪。还有,麻烦你以后给人下毒,能不能换点东西?你是将神仙果、催情散那种东西当糖豆儿吃么?那种东西吃多了可不好,容易不举,像您这个岁数的人,经不起的。”
    “呵呵!”丝毫不在意沐之秋的冷嘲热讽,精神病浅笑道:“看来靖王妃对我颇为眷恋,居然主动投怀送抱。靖王妃可想亲自给我诊治一下,看看我是不是有不举的毛病?”
    我呸!尼玛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你身上那根毛值得本王妃投怀送抱?让本王妃给你看看你是不是不举?你特么也不怕本王妃将你直接整成太监?
    “呵呵!质子大人当真自恋,这种事也能想象得出来,好强大的幻想力,沐之秋佩服之极。”
    “牙尖嘴利,不错,很对我的胃口。”手臂如毒蛇般缠住沐之秋大腹便便的腰,精神病将下巴轻轻支在沐之秋的肩膀上,如同情人般柔声耳语道:“我记得上回咱们俩站在树梢上时,靖王妃可是泪水涟涟人比花娇。没想到只大半年,靖王妃就变得如此豪爽,竟能和我调情说笑了。果真嫁了人的女子,是寂寞而空虚的。”
    寂你娘的寞,空你娘的虚,你特么哪知眼睛看见姑奶奶我寂寞空虚了?精神病就是强大,自说自话还能自我感觉良好。
    沐之秋心头一阵恶寒,怒极反笑道:“蝼蚁尚且惜命,更何况沐之秋乎?便是我不怕死,我还要替萧逸想一想,还要我替腹中的孩子想一想不是?所以,你不必小心翼翼,我不会寻死觅活的,你想干什么我都会配合你。不过,我说质子大人,您能不能找个平稳点的地方站着?省得你一个眼晕没抓牢把我摔下去,到那时,只怕你的孤魂野鬼也没这福气跑到树梢上来看月亮了。”
    “呵呵!好特别的女子!”嘴唇若有似无地在沐之秋的面颊上扫过,精神病的一只手已在沐之秋隆起的腹部上轻轻一按,“萧逸当真好福气,若不是你的身子已被他弄脏了,说不定我真的会爱上你!”
    卧了个槽!还能不能再恶心一点?尼玛一个不知打哪个坟穴里爬出来的老不死僵尸,口口声声跟你说会爱上你,你会不会觉得很想死?
    反正沐之秋此时就恶心得很想死,还是恶心得很想死。
    丝毫不去管按压在腹部上的手,却下意识地将脸颊移开离他远一点,沐之秋浅浅一笑:“那感情好,质子原来是个滥爱又博爱的人,不知道我娘亲泉下有知,听到这样的话,会不会更厌恶你,躲你更远一些!”
    此言一出,身后的怀抱立刻变得僵硬起来,连支在她肩膀上的下巴也在瞬间移开了。仿佛突然掉进了万年冰窟,沐之秋只觉透心的凉意扑面而来,竟忍不住打了几个哆嗦。
    “果然是阿芳的女儿,与她一般巧舌如簧又心肠狠毒!”声音里终于带了点言不由衷的恨意,“如此,那我便带你去瞧瞧你的好夫君此时正在做什么!”
    沐之秋不由地在心中骂了句娘,草泥马啊草泥马,只要遇到这个bt的老男人,她就得承受这种狗血剧情,***此人上辈子是不是特别喜欢看****?怎地倒腾来倒腾去,横竖都是这么一招?唉!真不知这一次,这****的二逼又会给萧逸配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来暖床。
    话说,她这妖孽夫君前世到底招惹了多少桃花?怎地跟植物大战僵尸一样没完没了,怎么打也打不完啊?
    眼见云清火烧眉毛般独自跑回来,萧逸眉心一跳,想也没想便迎了上去:“秋儿呢?怎么样?”
    果然是萧逸,别人都会先问怎么样,只有他,脑子里什么时候最重要的都是之秋。喘口气,上官云清道:“是倭国质子,之秋说他就潜藏在靖王府……”
    “那你不陪着她跑这里来作甚?”才问完又觉得这话不对,莫说云清不会武功,便是云清武功盖世,让他去陪秋儿也着实不妥。萧逸又道:“秋儿现在何处?”
    “我让沐雷和沐雨护送她先回凌霞殿了,之秋她要……”
    打断上官云清,萧逸道:“可是沐雷和沐雨方才才将婚宴上的野战部队全部调走了!”
    “啊?”上官云清大惊:“萧逸,快快,之秋,之秋她要以身为饵引蛇出洞!”
    没等上官云清的话说完,萧逸已没了踪迹。上官云清狠狠一跺脚,赶紧寻找萧寿与萧楠去了。
    萧逸的头皮都快被揪起来了,此时他恨透了自己的疏忽,他怎地会让云清这个大白痴跑去和秋儿勘察?云清什么场合都镇定自若,什么时候都能运筹帷幄,可是,只要遇到秋儿的事,云清就比三岁的孩子还要愚笨,连一点点心思都转不过来。便是秋儿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便是秋儿说臭****是甜的,云清也会捡一块放在嘴里尝一尝。
    他的小女人可是这么听话的一个人?云清让她回凌霞殿躲着去,她就会老老实实回凌霞殿?这怎么可能?
    殊不说秋儿天生就爱冒险喜欢挑战,单单就是倭国质子这般几次三番找到门上来挑衅,以秋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还犯我还他一针,人再犯我斩草除根的性子,秋儿岂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更何况那人既然能在靖王府来去自如,难道凌霞殿就会安全?云清哦云清,你这个没脑子的大白痴!
    宝贝儿?你千万不能有事,千万不能有事!
    转眼便到了侍卫房,但见几名仆役正在院子里挖坑,地上还放着那口大锅。萧逸上前揪住一名仆役的衣领厉声问道:“王妃呢?你们在作甚?”
    “王妃?”那仆役愣了愣才道:“王妃带人回凌霞殿了,特命奴才们在此挖个深坑,将这锅汤羹泼洒进去掩埋掉。”
    不过是一锅被人下过毒的汤羹,直接泼进茅厕便是,还要挖个深坑掩埋,果然是他的小女人才会想出来的主意。
    丢开仆役,飞身便往凌霞殿扑去。
    才到门口,便瞧见一道身影一闪而过。
    虽说天已经黑了,但能有如此身手,连他萧逸都看不清楚的人并不多,不待细想,萧逸已追了上去。
    越行越偏,脚下一顿,萧逸愣住了。
    此处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他与秋儿大婚那日,秋儿可不是就被人在这间柴房里捉奸的么?难道今日,有人故技重施,竟又要在此对秋儿不利?
    再不敢想下去,飞起一脚踹开房门,萧逸已扑了进去。
    脚下才站稳,便察觉到一股异香扑鼻而来,随即,身体已被一双软绵绵的手臂抱住。
    他的秋儿,便是一根头发丝他也认得出来,如何是这等庸脂俗粉的味道?
    找死!原来有人将他诱到此地,为的是算计他。那么秋儿呢?秋儿可和大婚那日一样,又在某个角落受人胁迫伤心欲绝地看着他?
    连看都不屑去看,大掌一抬,便向怀中的人头顶拍下去。
    许是察觉到来自头顶的死亡威胁,抱着他的女人突然抬起了头,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唤道:“三哥!”
    萧逸猛地一愣,掌势倾斜,剑走偏锋,险险地从女子耳边擦过,虽未伤到她的性命,却在她如玉的面颊上擦出一道血槽。
    “铃儿?你怎么会在这里?”话音未落,手指一弹,墙壁上的蜡烛已扑簌一声被点燃了。果然,灯光下面前是一张熟悉的绝世容颜。
    没错,抱着萧逸的正是被父皇长年锁在悔心宫中的七公主萧铃儿,饶是萧逸心硬如铁,此时借着月光看清楚面前这张与云清酷似的脸,也不由地一阵后怕。
    “何人带你出宫的?父皇可知你擅自离开了悔心宫?”
    “我不知道!”顾不得脸上的伤口,萧铃儿紧紧抱着萧逸的腰,边摇头边哭诉道:“三哥,我害怕,我害怕!”
    但听萧铃儿语无伦次,萧逸便知她受到了惊吓。心头一软,一只手已轻抚上了她的后背,一股庞大的真气瞬间倾入萧铃儿的体内。
    “不怕,只要三哥在,没有人会伤你,也没有人伤得了你!”迟疑一下,又道:“还有,上官云清也会护着你的!”
    “三哥,三哥……”萧铃儿只管哭泣,拼命将哭花的小脸蛋往他怀里钻。
    皱皱眉,萧逸面上已显出几分不耐。他素来不喜有人接触他的身体,秋儿是唯一的例外。对萧铃儿照顾颇多乃是萧铃儿对他有利用价值,如今,很多事情已经真相大白,有没有萧铃儿都不会影响全局,若不是看在秋儿、云清和老顽童的面子上,他早一掌将萧铃儿拍飞了,怎地这个捡来的七妹妹还如此没有眼色,依然没完没了地纠缠。难道她以为她还是那个没长大的小姑娘,而他还是以前那个宠溺她包容她的三哥吗?
    耐着性子问道:“铃儿?你可瞧见你三嫂了?”萧逸的声音里已难掩冷淡和厌恶。
    萧铃儿却像没有察觉一般,依然摇着头梨花带雨道:“没有,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三嫂了!”
    这话不知怎地就触到了萧逸的软肋,顿时想起秋儿当年孤苦伶仃地在丞相府中饱受欺凌的模样。
    “你受了惊吓,我让上官云清来陪你好么?他是你三嫂最好的朋友,也是我静安王朝第一神医,性情温和长相俊美,你一定会喜欢他的。三哥还要去寻你三嫂,铃儿快快撒手!”
    头几句还有哄骗的味道,最后一句,早已不耐之极,连面子功夫都不愿再做,萧逸一把将扑在怀里的萧铃儿扯下来丢了出去。
    许是用力过猛,萧铃儿抱得又紧,刺啦一声,竟扯掉了一大片衣襟。
    若换做别人,只怕萧逸早就大怒将她打死了,想到秋儿和云清,硬生生地将心头怒火吞下,转身,萧逸便要离开。
    哪想萧铃儿像是早有防备,居然再次扑上来从身后抱住他哭喊道:“三哥?三哥?你不要抛弃铃儿,铃儿此生只有一个心愿,那就是做三哥的女人,只要三哥愿意,铃儿可以不要名分,铃儿什么都不要,铃儿只想做你的女人,给你生儿育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