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朝堂之上,九皇子萧楠突然请旨,欲娶褚国香香公主为皇子妃。左丞相沐忠国和右丞相上官云清同时保奏,靖王爷萧逸、二皇子萧寿等人附议。皇帝萧震天虽然觉得此事有点突然,但见众望所归,便同意了。
    紧接着,萧逸提出褚国太子褚天凌病危,为表示我静安王朝的诚意,可让九皇子萧楠携九皇子妃香香公主回国省亲,同时派出静安王朝使团随九皇子同往褚国商讨跨海贸易诸事。
    在上官云清的推波助澜和朝中大臣的附议下,萧震天欣然应允,并颁旨着萧良和香香公主三日后带领使团前往褚国。
    靖王府,萧逸脸色阴沉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沐之秋坐在他对面,先是唤了两声“萧逸”,他不理。她又冲他做了个鬼脸,他还是不理。索性端起茶水送到他嘴边,萧逸却将头扭向一边。最后沐之秋无奈,只好主动坐到他的大腿上送上自己的香唇。
    才贴住他的唇,萧逸长臂一揽,便将她紧紧扣在怀中狠狠地吻了下来。
    一吻罢,沐之秋发鬓微乱气喘吁吁,萧逸却咬牙切齿地在她脖子上种草莓。像是觉得只种在脖子上还不够,索性将她的领口扯大一点,不停流连在锁骨间,最后连同她雪白的****都印上了他的痕迹。
    本来只是惩罚性地种草莓,渐渐地萧逸却动了情,将沐之秋打横抱起便要往浴室走。
    “萧逸!等等。”沐之秋阻止他道:“你就让我去,好不好?”
    “好!”还没来得及高兴,萧逸又瓮声瓮气地说:“为夫也要去!”
    噢!该死!她是去侦查敌情,打探褚国特使的下落,顺便还要给褚天凌和舅舅看病,他跟去干吗?走到哪都带着个拖油瓶已经够麻烦了,现在出国还要带着他,倒是累不累?再说,若是他跟去,那件事就瞒不住了,万一到时候保不住,萧逸这厮绝对能把天捅个大窟窿。
    不行!怎么都得想法子说服萧逸,不能让他去。
    “你怎么能去?我偷偷地走了你再跟上去,谁来替我掩护?而且你每天都要上朝,褚国又那么远,那么多天不在,你怎么瞒天过海?再说现在萧良与你反目,萧楠也要率使团去褚国,万一皇上有个不测,谁来主持大局?你就不怕倭人趁机颠覆静安王朝吗?”
    “不是还有云清吗?”
    “你是想累死云清吗?”沐之秋不满地皱眉,“云清入仕不久,在朝廷的根基尚浅,你和萧楠又都不在,就他一个光杆司令,把这么大的摊子交给他,你能放心?”
    “还有你爹爹……”
    但见沐之秋眸中不满愈来愈盛,萧逸赶紧噤声。
    算了,你爹爹就算了,没得把老丈人累瘫了,宝贝娘子回来河东狮吼。可是,只让秋儿一个人去,想都别想。虽然玉蝴蝶褚天凌快死了,但他还是玉蝴蝶。再说谁知道这消息是真是假?万一是褚国国君使的计策怎么办?想当初,褚国国君不就是想让秋儿和亲么?把他的宝贝娘子白白送到褚天凌身边,那不是肉包子打狗又是什么?他萧逸才没那么笨呢!
    “那秋儿就别去了,让云清去给褚天凌看病,反正云清是我静安王朝的第一神医,医术比秋儿不知高出了多少倍!”
    好么!只要不让她去,便是把云清捧上天这厮都愿意。
    “云清已经弃医从仕了,岂能再……”
    “弃了还能再捡起来不是?反正云清又不稀罕当这个右丞相,他若是反悔了,就再回去当他的神医好了。”
    他倒是想得好,需要的时候让人家云清当丞相,不需要了一脚踢开,便是她同意了,云清能同意吗?还有,萧震天能同意吗?这不是胡搅蛮缠吗?无奈地看着萧逸,沐之秋的脸几乎皱成了苦瓜。
    萧逸心头一紧,搂紧她道:“我不是不让你去,实在是怕你遇到危险。你想想看,现在冬果和那五名侍卫都在养伤,除了为夫,还能有谁陪你走这一趟?所以,为夫……”
    “谁说除了你就没人能陪秋儿走这一趟了?”头顶突然传来说话声:“为师可以陪着秋儿去嘛!”
    萧逸和沐之秋同时抬头,均吓了一跳。
    老顽童圆圆的脑袋镶在屋顶上,若不是一张嘴还在说话,一定会让人觉得有人割下了他的人头悬在房梁上了。尤其是配上老顽童那张死人脸,这种效果更加逼真。
    待再定睛看去,沐之秋哭笑不得。哪里是老顽童的脑袋被人割下了悬在了房梁上,分明是老顽童在屋顶上开了个小小的天窗,他把脑袋塞进来了。
    话说,这种在房顶上开天窗的事情萧逸曾经也做过,当时这厮虽然是偷看她,但房顶上的天窗开得那叫一个气派,整个人都能从里面爬上爬下。怎么轮到老顽童开天窗,这老家伙就给开了这么小一个,那啥,老顽童的脑袋是怎么从这么小个窟窿里钻进来的?
    “师父?你在上面做甚?”
    话音刚落,却见老顽童的脑袋又缩了回去,“欺负老夫的宝贝徒弟,臭小子是多久没吃肉了,直接用牙啃的吗?也不担心秋儿会痛。咳咳!秋儿,为师可什么都没看见!”
    愣了愣,猛地反应过来老顽童在说什么,沐之秋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萧逸这个不要脸的猪,好好跟他商量个事情他也会动手动脚,这一脖子一身的草莓印,可不是要羞死人吗?
    赶紧把衣服穿好,沐之秋还不忘狠狠瞪了萧逸一眼。
    萧逸的脸都绿了,他就说那些暗卫都该杀光,偏偏秋儿还舍不得。老顽童都跑寝殿上开天窗来了他们都不知道,若是老顽童撒一包蒙汗药,恐怕这会儿凌霞殿内就再没一个活人了。最可恶的是这死老头看见了他的秋儿,噢!那样令人销魂蚀骨想入非非的秋儿。该死,这老混蛋不会也爱上秋儿吧?
    两人正各怀鬼胎,门却被人推开了,老顽童眼睛上蒙了块黑布走进来。但看他短了一截的衣襟,就知道那块黑布是他从衣服上撕下来的。
    沐之秋的脸抽了两下,所以说这个时代在浪费资源,不过做件衣服,用那么多布料,其实一大部分都是累赘,就算撕下来几块当抹布,还是太浪费了。
    调整一下情绪,尽量做到面不改色,沐之秋问:“师父今日怎么舍得回来了?是不是张英欺负你了?”
    一提到张英老顽童就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扯下黑布怒道:“那老不死的,明明技不如人还嘴硬,若不是看在他能造出血透机的份儿上,为师早就一掌拍死他了。”
    眼珠一转,老顽童的眼神立刻又变成了谄媚:“其实为师天天都想着秋儿呐!只是秋儿太贪睡,为师每晚来看你的时候,你都被逸儿欺负得精疲力竭昏昏沉沉,哪里看得到为师……”
    嗯?这话不对啊!若说前段日子,她和萧逸整天耳鬓厮磨,老顽童每晚爬房顶偷窥到她和萧逸亲热不是没可能,但这段日子上官云清入朝为官,提出来一系列新政,涉及到经济、文化和军事各个领域,萧逸如虎添翼忙得整天不见人影,有时,连萧逸晚上几时回来的沐之秋都不知道,老顽童这话是从何说起?
    才要发问,萧逸却不太自然地咳嗽两声,道:“这些天为夫虽然回来得晚些,但秋儿感应到为夫回来总是很热情,所以为夫只得夜夜侍寝……”
    尼玛!真的还是假的啊?搞了半天这头喂不饱的饿狼每天晚上回来都没放过熟睡的她。难怪她这些天总感到乏力嗜睡,还道是天气太热人变得懒懒的,却原来都是被这厮压榨的。
    不过自己的感觉当真迟钝,怎么睡着了还能跟萧逸滚床单?而且,萧逸那么大动静都没把她折腾醒,她倒是睡得多死啊?
    眼见怀里的小女人脸都绿了,萧逸赶紧岔开话题道:“我们夫妻俩要就寝了,老顽童,你请回吧!”
    沐之秋登时一脸黑线,萧逸这厮真的可以更不要脸一点,现在是大白天,就得哪门子寝?再说,当时捉了老顽童,是她让老顽童留下来的,现在萧逸却要撵人家走,这厮做事怎么这么不地道?
    “师父,你别走,我还有事要跟师父商量!”
    “为师当然不会走,两个小娃娃商量这么好玩儿的事儿,为师当然得听听。再说,这是我徒儿的家,岂能臭小子说让我走,我就走?”也不理萧逸,老顽童自顾在二人身边坐下,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两口道:“怎么样?秋儿?为师陪你去褚国走这一趟可好?”
    “好!”沐之秋应道:“我正想着明日去国医府找师父商量此事师父就来了,可见我们师徒心有灵犀,如此,这一路上徒儿就拜托师父了!”
    萧逸接嘴道:“我再多派些人跟着你们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不必!我们本就是扮成普通百姓尾随着萧楠他们走,人太多了反而容易暴露。有师父跟我一起,萧逸你放心吧!”
    老顽童对秋儿的疼爱萧逸是看在眼睛里的,若是这世上还有谁能更好地保护秋儿,当属老顽童莫属,萧逸想了想,点头道:“如此!有劳师父了!”
    老顽童愣怔一下,眸中顿时涌起欣喜。
    萧逸有多拽屁他是知道的,秋儿正式拜他为师已有好几个月,他们三人又一同经历了小岛遇险,便是那样,萧逸也只是唤他老顽童,连个正眼都不瞧他。此时这个眼高于顶的靖王爷却唤他一声师父,这般,便是将秋儿的生死安危尽数托付给他了。
    如此,他自然会竭尽全力,便是肝脑涂地,也不会让秋儿受到丝毫损伤……
    算起来这是大婚以来沐之秋和萧逸第一次分开,心中千般万般皆是舍不得。与老顽童说定之后,萧逸便翻了脸直接将老顽童撵出了凌霞殿,夫妻二人则闭门谢客,只相拥着坐在葡萄树下耳鬓厮磨了整整一下午。
    六月十五,沐之秋和老顽童两人悄悄离开了静安王朝。
    萧楠带领的使团比他们先走了一天,但沐之秋和老顽童轻装上阵,脚程反倒比使团快上许多。
    有老顽童照顾,一路上沐之秋没吃什么苦头。尤其是从云福镇入海,老顽童便故技重施唤来海豚相助,所以十来天的水路,他二人仅用了五天便来到了褚国的第一港口城镇黎城。
    沐之秋和老顽童乃是微服潜入,因此俩人到达黎城后并不走官道,于黑夜悄悄避开城门潜入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