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原定的计划,金山城被攻克之后大军只会在金山城休整两天,然后直苏城。
    但由于任图影临时的决定,时间被延后了一天。
    在攻克金山城的当天,任图影见了原金山城的大小官员之后独自一人离开城主府,找到了方武。
    方武在听完任图影的一番话后被下了一跳,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说什么也不肯答应,因为他觉得任图影这等于是自戕行为。
    任图影居然要十个狙击手埋伏在各处对他进行狙杀!
    城主府外的某条小巷子,任图影看着方武,认真的说道:“我想试试。”
    方武:“万万不可啊王爷!穿云弩的威力这些天你也是亲眼目睹,哪怕破空境的高手被射脑袋都会被秒杀,你这……恕难从命!”他的态度很坚决,要是任图影真玩出了什么事,他可担不起责任。
    但任图影的态度也很坚决,无奈,最后他和方武只好各退一步,把弩箭的箭头取下,这样一来,只会射的很疼,但并不致命。
    十个狙击手得令,立即分散埋伏在各处。
    任图影漫无目的的走在废墟一片的大街,此时他是一个露出来的活靶子。
    其实他心里也有些担心,因为十个埋伏在暗处的狙击手会随时对他发动狙杀,他担心自己能不能躲过,要是躲不过,那糗可出大了。
    而他之所以突然有这个决定,也是因为在之前苏定山被狙杀一事有所感触,进而想训练一下自己,同时也训练一下那十个狙击手。
    因为他觉得那十个狙击手还并不完美,在狙杀苏定山的同一时间,他和方通过方向判断出狙击手埋伏的位置,这要是今后面对真正的敌人,即使能成功狙杀掉其一个,但也能很快被其他的敌人发现藏身之处,进而有生命危险。
    正走着,任图影突然向左边偏了一下头,一道细小的黑影无声的从他耳旁擦了过去。
    暗处发动狙杀的那个狙击手见此心不禁暗叹王爷的反应力真是迅速,却在这时,任图影已经出现在他身前。
    那个趴在地面的狙击手一脸郁闷,站起身来,“王爷,没想到这么快被你发现了。”
    任图影说道:“要是面对真正的敌人,你此刻早已没了命。这说明你的隐藏还不够,虽然瞄准锁定没有使用神念,但敌人却能根据风声和你发动穿云弩时所产生的气息波动判断出你的准确位置。”
    那狙击手低着头,“王爷说的是。”
    任图影摸了摸自己被擦破皮的耳垂,“适才你是瞄准了我的后脑勺,但却因为我避开了一段距离,最终只从我耳旁擦过去,也因此,你没能做到一击必杀。这个时候,你不仅没有完成狙杀任务,反而还被敌人给发现藏身之处,你准备怎么办?”
    那狙击手咬咬牙,抬头说道:“那去跟他干了!”
    “很有血性。”任图影:“但是这样不行。既然你短时间内没法让自己隐藏的天衣无缝,那么,你需要在发出第一击之后迅速准备第二击,根据目标闪避的方位和距离进行微妙的预判。如刚才,第一击被我避过,如果你紧接着发出的第二击向左偏移两寸半,那么你能成功狙杀。”
    “王爷说的是。”那狙击手恍然大悟,似乎明白了什么。
    任图影笑道:“但是,大多数真正的高手也不会被轻易两击给命,所以你最终需要做的还是隐藏好自己。”
    狙击手很郁闷,因为任图影把话题又绕到了隐藏面,说道:“可是面对真正的高手再怎么隐藏那也是徒劳,因为穿云弩在发动的时候无可避免会产生气息波动。”
    任图影:“其实进攻是最好的隐藏。为何你不能事先多准备几个埋伏地点?为何你不能在你埋伏地点附近设下陷阱?为何你不能用短距离作战的红燕弩等到敌人靠近时对其进行扫射?”
    听闻任图影一番话,那狙击手目光雪亮,“王爷真是高明!这样一来,不是我被敌人给找到追杀,反而是敌人自投罗。”
    任图影点点头,“这便是我要训练你们的目的。”
    “谢王爷!”
    之后的三天,任图影带着十个狙击手进入茂密的丛林进行了严格的特训。
    三天之后,浩浩荡荡的大军在金山城外集结,准备进攻苏城。
    而在三天之前,在任图影决定亲自训练那十个狙击手的时候,苏城的马浩然也搭乘飞舟去到了朱帝城求见朱帝。
    镇南王跟苏南王打的热火朝天,朱彰想坐山观虎斗,笑看狗咬狗,等到镇南王和苏南王两败俱伤的时候再坐收渔翁之利。
    但他没有想到,在这个紧要关头,做为苏南王麾下军师的马浩然居然会亲自来朱帝城。
    他岂不知这一来便是有来无回?他岂不知这一来是等同于弃苏城于不顾?
    朱彰对此颇感兴趣,同意了马浩然的求见,邀他到御花园一坐。
    朱彰求才若渴,他在想,如果可以的话把马浩然挖过来,将马浩然这个人才收为己用,如果不可以的话,那马浩然算是一个麻烦的敌人,得干掉才行。
    御花园。
    美酒一壶,玉杯两只。
    “鄙人马浩然,见过陛下。”
    “不知马先生此来所为何事?君不知此来难有归?”
    马浩然作揖后说道:“鄙人自是深知,但是在此生死存亡之秋,鄙人也不得不来。”
    “是苏安在让你来的?”
    “非也,是鄙人执意恳求王爷。”
    朱彰手里轻轻的摇着酒杯,思索道:“如果朕没猜错的话,马先生是想要朕出面。”
    马浩然:“诚然。”
    朱彰大笑一声,说道:“当年先帝在位之时,欲讨伐朱砂星最大的军阀白候,可是这个白候非常不简单,现在想起朕也是心有余悸,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息。记得彼时马先生与先帝合力搞出连横合纵,结合诸侯之力,最终打败白候。”
    他感慨道:“自那一役之后,马先生也被世人评为朱天神国最为杰出的纵横家、军事家、学家,可谓美誉盛世啊。”
    马浩然:“鄙人此番前来,正是为了联朱抗任。”他注视着朱彰,“从某种程度来讲,镇南王是第二个白候,甚至他白候还要难缠,诚然苏南王已不是他的对手,这个时候,必当朱苏联合才能一敌,若不然,后果将不堪设想。”
    朱彰眼帘轻垂:“如果朕不答应呢?”
    马浩然:“恕我直言,这必是唇亡齿寒。陛下最终的下场,也会跟苏南王一样。”
    “放肆!”朱彰一声历喝,“岂能拿朕跟苏南王那厮相提并论!”
    马浩然惨然的笑了笑,站起身来,“其实来此之前鄙人想过会是这样的局面。起前代朱帝,现在的朱帝,说他是昏庸无能都是一种褒奖。不识大局、心胸狭隘、刚愎自负,整日酒池肉林,美人入怀,不思朝纲,恕我直言,陛下你根本担不起这个责任,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昏君!”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