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香香和炎龙缩挤在一张床,两女抱的很紧。
    香香伸手在脸挠了挠,咬牙切齿,低声说道:“早知道让那个讨厌的家伙来睡,我的天呐,这床又窄又硬,而且被子和枕头还有霉味……我睡的身又疼又痒。”
    炎龙一脸苦色:“我何尝不是,你看我身都起痘痘了,哎呀哎呀。”
    “小姐,我真的受不了了。”
    “忍一忍,忍一忍,既然我们决定要留在这里养伤并照顾那两个老人,那一定要忍下去。”炎龙声音虽轻,却很坚定。她向来都是如此,不管什么事,要么不决定去做,一旦决定去做了,那一定要做好。
    “不过小姐,香香现在才知道原来这世还有很多人过的很辛苦,甚至他们的生活跟我们的生活起来……简直是天堂和地狱,唉,如这两个老人……如果这次的难关顺利度过的话,我一定要将两位老人接到帝星去过好日子。”
    炎龙点点头,认真的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他们太辛苦了。”
    “话说……”香香眼珠转了转,转移话题:“那个任图影……小姐你怎么看?”
    炎龙想了想,说道:“表面看,他这个人虽然脾气臭,但总体而言是没什么大问题的,可是仔细一想,他这个人却又有些神秘。看他现在的修为,不过是个刚刚飞升的一阶神人,却为何能逃出军营?而你认为一个一阶神人有这样的本事逃出军营?”
    “那小姐你的意思是……?”
    “表面跟他交好,但还是要多留个心眼,多多观察他、监视他。万一他也是被追杀,把人引到这里来的话……以我俩现在的状态,会很麻烦。”炎龙继续说道:“以我现在受伤的程度,只怕至少要两个月才能恢复一层修为,所以接下来由你负责监视那个任图影,我则是安心疗伤。”
    “嗯嗯,好哒,我听小姐的。那小姐我先睡了,哈……好困。”
    ……
    一夜这样静悄悄的过去。
    翌日清晨。
    任图影离开开天空间。
    吃了早饭,便悲催的去到山砍柴。
    山某处。
    只见任图影两眼一凝,瞬时剑气纵横,手的砍柴刀散发出道道寒光,一套纵横剑法下来,他身前的灌木丛已经被夷为平地。
    是的,看去是在砍柴,实际他是在修炼。
    而纵横剑法这种简单的招式,貌似很适合用来砍柴。
    不仅如此,不断重复劈砍的动作,也能锻炼他手臂的肌肉,达到出剑如风的程度。
    “啪,啪啪啪……”一道鼓掌的声音在他后方传来。
    只见香香提着裙边,左蹦蹦右跳跳的避开那些鬼针草,来到任图影身前,赞道:“剑道超妙之境,万物皆可为剑,任公子,看来你在下界的时候还是个剑道高手呀。”
    任图影皱皱眉,却是有些想不明白,昨晚才把这妞说一顿,咋今天跟没事一样,难道是这妞心胸宽阔不记仇?任图影问道:“香香姑娘,你来干什么?”
    香香貌似很理直气壮的扬起下巴,“当然是来监督你,我怕你偷懒!”
    任图影目光怪异的盯着香香,“可是这荒山野岭,你我孤男寡女……我怕你对我图谋不轨。”
    闻言香香登时一个白眼,干呕一声,“我呸,我呸我呸!谁要对你图谋不轨?要也是你对我图谋不轨好吧,你别这样自恋行不行?而且昨天你不是气势汹汹的说算我是九霄神界第一美女你也不会对我感兴趣?所以我才不怕呢!”
    她鬼灵精怪的笑了笑,忽然用一种很吃惊的目光看着任图影,“啊!其实你是喜欢男人的对吧?我没猜错吧?”
    任图影淡然一笑,没有说话,继续砍柴。
    他岂能不知道香香跟来的目的?这妞无非是来监视自己,只不过不是来监视自己砍柴,而是监视其它的。
    “香香姑娘,你要不要帮忙?”
    “我才不帮!我怎么能干这种粗活,万一有小虫子怎么办?”
    任图影一本正经的说道:“那我劝你最好站远点,至少离我三百米,不然虫子会钻你裙子里去,到时候你会生一肚子的蟑螂出来,或者是一大群蟑螂直接把你肚子破开。”任图影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升起这种恶趣味,隐隐记得,貌似以前也经常用这种方式来吓过某个姑娘,只不过那姑娘究竟是谁呢?
    “啊?这么恐怖?”香香满脸惊恐,浑身汗毛倒竖,撇撇嘴,“我书读的少,你表骗我。”连忙退远了些。
    任图影微微一笑,“阿弥陀佛,美男子不打诳语。”
    “切!臭美!自恋!”
    ……
    砍完柴后,任图影又去放了牛,放牛的同时也割了猪草,最后又去喂了鸡。
    忙完一天需要干的家务活,翠珍和铁耿两位老人直夸任图影能干。
    任图影被二老夸的很不好意思。
    随后任图影发现天色还早,便在瓦屋不远处的林子里找到一棵起码有二十人合抱粗的小叶榕树,然后在树搭起一栋木屋。
    对于熟读《千机变》的任图影而言,凡是跟削木头有关的事,都挺拿手。
    木屋搭完,天色已暗。
    所谓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任图影自己动手搞的这个木屋,很精致,而且还是在树,跟精灵住的地方似的,这令躲在一旁偷看的香香果断眼红了,死皮赖脸的缠着任图影要他帮自己也搭一个。
    香香站在任图影身前挡住他的去路,两眼水汪汪的,两只小粉拳放在下巴,楚楚可怜的样子,“任公子,你帮我搭一个吧,我求求你了。”
    任图影根本不吃卖萌这一套,一脸坚决:“不行。”
    香香拽着任图影的衣角摇啊摇,“哎呀,讨厌,你肿么能这样,我……我以后对你好点还不行么?”
    “不行。”
    “你……这是你让我伤心的方式么?你真讨厌。”香香快哭了。
    “免谈!”
    “我给你唱歌?我给你跳舞?好不好好不好嘛?”
    “一边去!”
    ……
    接下来的一个月,任图影每一天几乎都是以同样的方式度过。
    而香香也几乎是每天缠着任图影,任图影砍柴,她跟着;任图影放牛,她也跟着;喂猪喂鸡她都跟着,甚至连任图影去方便一下她都要跟着,像是一个甩不掉的跟屁虫,这让任图影好几次都差点崩溃。
    至于炎龙却是很少露面,每天除了吃饭的时候能见到人,其余时间,这家伙都不知道躲到哪里去疗伤。
    任图影将做家务当成一种修炼,一个月下来,他也达到二阶神人。
    而且,他也终于招架不住香香的死缠烂打,答应为她建造一栋木屋。
    这一天。
    任图影一如既往,背着砍柴刀山砍柴。
    香香通过跟任图影这一个月的相处时间,再加建木屋之恩,貌似也跟任图影很熟了,几乎每天都会准时起床去找任图影,甚至,这已在潜移默化成了她的一种习惯,只要每天看到任图影,她会莫名的开心,可要是一刻看不到,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时时刻刻都想跟任图影在一起。
    林间,香香背着小手蹦蹦跳跳的跟在任图影身后。
    “话说,任公子……我们今天去哪里?”
    “任公子,昨天你做的那个木老鼠好好玩哦,你会不会做别的?如老鹰什么的。”
    “任公子,那野山楂真的能吃吗?”
    “任公子,那山药为什么吃起来像土豆,你再去给我挖一点好不好?”
    “任公子,那河里有鱼诶,你去给我抓一条做烤鱼好不好?那天你给我烤的鱼我还想吃一次。”
    “任公子,你好有学问,为什么你什么都懂呢?”
    “……”
    任图影额头青筋暴起,胸膛一起一伏,显然是到了爆发的边缘。
    “行了,闭嘴!”任图影一声历喝。
    “嗯?”香香两只水汪汪的眼睛盯着他,“你是不是又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了?”
    任图影猛然转身,双肩却向下一垮,一脸苦色,“我的大姐,木房我也给你盖了,我也带你玩了,木老鼠我也给你做了,鱼我也给你烤了,你到底还要我怎样?”
    香香咬着手指头,“我知道了,你是觉得我很烦对不对?不过我是很烦呀,从小我很烦呢。除非你答应天天带我玩,不然我天天烦你。”
    任图影:“……”
    “嘻嘻,任公子,那今天我不打扰你了,我自己一个人在一边玩,我看着你,这样总行了吧?”
    任图影没有说话,径直走去砍柴。
    这一次香香还真没有烦任图影,而是自己安静的坐在一边,坐在一块石头曲着膝盖,双手撑在下巴看着任图影认真砍柴的样子。
    不知过去多久,任图影忽然听到悠扬的笛声响起。
    回头看去,发现正是香香在那里吹笛子,渐渐响起清脆动听的歌声。
    “谁家的清笛渐响渐远。”
    “响过浮生多少年。”
    “谁家唱断的锦瑟丝弦。”
    “……”
    “谁娥眉轻敛,袖舞流年。”
    “谁肩天涯仗剑。”
    “谁今昔一别,季度流连。”
    “花期渐远。”
    “断了流年。”
    “不若此相忘于尘世间。”
    “今夜无风无月星河天悬。”
    “听罢笛声绕云烟。”
    “看却花谢离恨天。”
    “再相见,方知浮生未歇。”
    “……”
    清脆的歌声,回荡在山间,回荡在林间。
    “没想到你唱歌这么好听。”任图影满脸认真,静静的聆听,脑海,似涌起一道熟悉却又陌生的身影,那道身影静静抚琴,歌声清脆动听,宛如天籁。
    “当然了,我从小喜欢唱歌呀,都夸我唱歌好听呢。”香香满脸得意。
    “额……”任图影回过神来,笑道:“那你继续,我砍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