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大事,非同儿戏。
    但有的时候,往往决定一件大事是在一种小的场合。
    梦舞旬说他以前行军打仗的时候认识了一位风水先生,并且还跟着这位风水先生学了几手,诸如看风水分金定位寻龙点穴摸金盗墓的本事虽然没学到,但看良辰吉日这种事,对他而言还是小菜一碟。
    哪一天宜婚宜娶,他只要掐掐手指抖抖眉毛能算到。
    最终,他选了一个最好的日子,那是在十四天之后。
    此事终于落定,任图影心大松,顿时有了胃口。只是他搞不明白,为什么非得要选日子,儿女江湖,不拘小节,不管哪一天都是十二个时辰,干嘛非得要选日子成亲。
    他以前不知从哪里听说岳母最喜欢能吃的女婿,所以硬是把自己吃撑了才肯罢休。
    当天晚,梦舞妖娆和冷若曦直接留在了宫,这令任图影感觉甚是苦逼,因为皇后娘娘说了,在成亲之前,男女双方不可住在一起,这是习俗,习俗!
    最终任图影被“赶”出了皇宫,跟敖宝宝流落街头。
    梦舞旬本想跟着一起,奈何今晚喝的有点多,还是决定回去睡觉,今晚喝的可是皇御用的蛇胆雄黄壮阳酒,酒劲忒大,武者都招架不住。
    深夜的街道,一片安静。
    在那条十字路口,任图影说道:“敖将军,求收留。”
    敖宝宝大气的挥挥手:“无妨,今晚咱们去鸳鸯楼喝酒去!”
    任图影有些为难,“玲珑伯母不会说你?”
    敖宝宝豪气干云,霸道无双:“切,说我?她敢?给她十个熊心豹子胆她都不敢!我只要一个眼神,她得抖三抖,然后老老实实的跪煤炭去!”
    任图影闻言索然竖起大拇指:“喝了酒的人是牛逼,屁服,屁服。”
    “走走走,你跟我儿子是好兄弟,那也是我的好兄弟,今晚咱们不醉不休!”
    任图影一脸黑线:“敖将军,你真的喝多了。”
    “没!没有!老子常年征战沙场,酒量全军第一,那梦舞旬,那犊子玩意儿你知道吧,经常被我放翻,哈哈哈哈,我他娘怎么会喝醉?笑话!天大的笑话!兄弟,看我今晚怎么放翻你!”
    任图影欲哭无泪的看着站在原地摇摇晃晃的敖宝宝,才意识到有其父必有其子,终于知道敖特慢那货是怎么来的了。
    貌似只要喝了点酒,那整个天下都是他的。
    酒品真差。
    他无奈的摇摇头,感叹道:“蛇胆雄黄壮阳酒,果真名不虚传。”
    那酒后劲很大,敖宝宝是越来越醉的厉害。
    任图影自然不会跟敖宝宝一起去那什么鸳鸯楼,毕竟敖宝宝是他长辈,怎么能一起去那种地方,要是换做他儿子,或许还可以考虑考虑。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任图影才终于将敖宝宝送回将军府,刚进大门,便听到梦舞玲珑的怒骂声。
    一看居然任图影也在,梦舞玲珑差点哭了出来,果断一脚将敖宝宝踹开,然后抓着任图影的手对他一阵嘘寒问暖。
    待任图影告辞离去,远远的走在街,都能听到敖宝宝的惨叫声,不由一个激灵。
    怪不得敖特慢那家伙一说起他娘感到害怕。
    一阵微风吹来,任图影感到一丝凉爽。
    他修为较高,自然能抵御蛇胆雄黄壮阳酒的酒劲。
    想到实在无所去处,便进了开天空间。
    开天空间一如往常,只有那群小家伙的欢笑声。
    有时候任图影觉得好,为什么那些小家伙总是过得那么欢乐,无时不刻都在笑闹,连一片草叶,也能玩的不亦乐乎。
    而自从那天在肾人堂遇到那个神秘男子之后,某剑货一直保持安静,好像整个已经沉睡下去。
    任图影问为什么,某剑货也不说,只是说“以后你会明白”,这让任图影愈加的好。
    不知什么时候,炙洁走到了任图影身边。
    “恭喜啊。”
    任图影大笑一声,一屁股坐在地,然后躺了下去,“感觉跟做梦一样。”
    炙洁提了提裙子,然后坐在他身旁,“能跟自己心爱的人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成亲,真好。”
    任图影笑道,“你做为师父,徒弟要成亲,不应该拿点礼物表示表示?”
    炙洁无奈说道:“我现在一无所有,没什么好表示的,有心无力,等到以后,有机会的话再补给你。”
    任图影微笑道:“其实我是开玩笑的,相起那些物质,能有一声真心的祝福够了。”
    炙洁:“那么,这里师父祝你新婚快乐。”
    任图影好道:“在你们那个世界,是不是也这样,亲朋好友成亲或是有什么其它喜事都得送礼?”
    炙洁:“当然,而且都很好面子,情义越大,送的礼物越重。有时候我真的很反感,搞不懂这些人到底怎么想的。如我爹,以前有一个亲戚家有喜事,他为了面子,几乎把家里压箱底的钱都送出去,害我娘断了好几个月的药。”
    任图影声音有一丝感慨:“人情世故这种东西,是世最难伺候的东西。”
    “或许吧。”
    “师父,谢谢你的礼物。”
    “什么?”
    “你的祝福。”
    “那我再说一声……新婚快乐。”
    “希望师父你以后也可以找到你心爱的人,到时候我该叫什么呢?师公?”
    “噗!你个笨蛋。”
    “……”
    翌日。
    皇甫家。
    还是大清早,一位朝派来的公公便进了皇甫家的大门,他的手端着一个托盘,托盘被黄布盖着,间微微凸起,像是有什么东西。
    良久之后,那位公公与随同而来的一群宦官离开了皇甫家。
    皇甫谋天在书房站定,两拳紧握,身体微微颤抖,目光沉重的看着桌那只酒杯。
    那是一只小巧的酒杯,里面只有一点清澈的酒水,散发着浓郁的酒香,却仿佛是一座巨山,压得他呼吸困难。
    “梦舞辰……你这是在逼我。我为帝国赚了那么多钱,你怎会如此狠心。”他看着酒杯,喃喃道。
    这是皇赏的酒,喝了得死,不喝,那也得死。
    很明显,梦舞辰要杀他。
    只是两种死的意义截然不同,若喝酒而死,那代表他忠于朝廷、忠于皇,身为臣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而死后皇甫家依旧,自己还会落得个好的名声。
    若不喝酒而死,不仅会背负千古骂名,皇甫家全体下也会跟随着一起死。
    到底是喝还是不喝?
    “呵,真是伴君如伴虎。这一口,你咬的毫无预兆,够狠!够突然!”须臾,皇甫谋天一声苦笑,端起了酒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