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远离大军营帐的一座山包,一双明亮的眸子此刻正静静的注视着星空,好像这双明亮的眼眸也是从天掉下来的星辰,在黑夜闪闪发亮,尤其动人。手机端 br>
    一道身影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彩艺,这么晚了还不睡?”
    彩艺从思绪恢复过来,回过头:“原来是敖公子。”
    “嘿嘿,当然是我。”敖特慢咧嘴一笑,走前去,在一旁坐下身来:“话说坐在这块大石头乘凉看星星真的很不错啊。”
    彩艺向旁挪了挪身子,微微笑道:“是啊,这样很安静,什么事都不用去想。”
    “嗯,所以我和你一样,没事的时候也喜欢一个人看星星。——对了彩艺,你们不是从那天后早离开了梦舞么,却为何会在这里……”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静静的看着彩艺的侧脸,在远处营火的照耀下,她的脸精致的如仙女一般。
    “此事说来也话长,从那天离开后我们遭到了一帮人的追杀,随行的几个高手为了让我们顺利逃脱……都死了,然后到这里又遇到山贼,与其斡旋了一段时间,终于在今天我们被他们追到。”
    敖特慢听后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的说道:“这帮家伙也真是太可恶了,今天要不是恰巧遇到我们,唉……不过看在他们弃暗投明的份,我不和他们计较了。”
    闻言彩艺眼泛光,轻轻笑道:“却不知敖公子如此气愤又是为哪般?不过今天也真是多亏了你们。”说着她声音忽然变得凛冽几分:“而我想最初所遇到的那批人也多半跟你们朝有关系。”
    敖特慢斩钉截铁的说道:“如果是,那一定是林雪儿那毒妇派来的了,但彩艺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下次遇到那批人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听闻此言,彩艺捂嘴轻笑:“那多谢敖公子照顾了,大恩大德感激不尽。看时候也不早了,彩艺先告辞了。”
    “嗯,早点休息吧,有什么事叫我。”
    少许,待彩艺离开后,敖特慢一张脸忽然变得难看起来,一屁股坐在石头:“爹……你出来吧,我早知道你来了,大老远都能闻到你身的酒味。”
    “呵,你这个混帐小子,泡妞居然忘了你爹,要不是你老子我明事理那不让你泡妞了。”敖宝宝从一边树林笑骂着走了出来,旋即在敖特慢身边坐下,按着他的肩膀说道:“没想到你个混帐小子还挺痴情的,这么久了还忘不了彩艺。可她已经记不起以前的事了,你现在对她而言也只是个陌生人,所以该放的时候还是放了吧。”
    “并且,她现在的身份也是我军的俘虏,你和她搅在一起也会给任国师带来很多麻烦。”
    敖特慢嘿嘿一笑:“这我知道,不过我是不会放弃她的。我相信总有一天她会想起以前的事,而且,我想如果换做是我娘,爹你也一定会像我这样,对吧?”
    “哈哈哈哈,你这混帐小子,还真是有几分老子的脾气啊!”大笑着,他断然说道:“不错!追女人要死皮赖脸,想当初我追你娘是这样,而且啊,那时候你娘可是万人迷来着,很多爹优秀的人都喜欢她,所以老子我要在众多追求者当脱颖而出还真是不容易啊。”
    敖特慢哈哈笑道:“还确实挺不容易的,不过后来爹你才发现你娶了一个母老虎回家,每天都被虐待。”
    敖宝宝闻言是一拳头甩了过去,随后整理了一下衣领,一本正经的说道:“臭小子,尽他么胡说八道,我那是有男人的气量,让着你娘,懂么?!你要是不信等这次你回家问问你娘去,老子哪次不是把她给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哪次不是收拾得她大爷长大爷短的?”
    他又淳淳教诲的说道:“所以说这女人啊,还没到手的时候要宠着、惯着,等一到手了之后呢,那该收拾的还是要收拾,绝不能含糊!因为女人是不能惯着,你越是惯着她越是蹬鼻子脸。”
    “而且做为一个男人,你耳根子不能软!”
    闻言敖特慢狂翻白眼,差点吐了出来,心头暗道:“你吹吧,我还不知道你那德行……一见娘发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还收拾她呢,我看是她收拾你才对吧。”
    敖特慢笑了笑,突然有些古怪的看着敖宝宝:“话说爹你今天怎么不一样了?总感觉你怪怪的。”
    “有吗?哪里不一样了……”敖宝宝愣了愣,看着敖特慢,表情渐渐的严肃起来,叹了一口气后说道:“慢慢,其实你也知道,我之所以不让你跟着来是怕你有个散失,因为你是我们敖家最后的血脉香火,所以你应该明白爹的意思。”
    “我明白,真的明白。”敖特慢颔了颔首,遂目视前方,一脸安静的说道:“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有很多话想跟爹说,只不过每次我鼓足勇气要和你说的时候你都会发火,于是我不敢说了。”
    他笑了笑:“这次我偷跑出来是抱着不打胜仗不回家的念头!我一定要为我们敖家争光,让爷爷在天之灵看着我,能在天自豪的和他那些战友哥们儿吹牛,说他的孙子敖特慢很厉害,能打胜仗,是帝国的功臣!”
    “没想到你小子还有这种想法。”敖宝宝拍了拍他的肩膀,愣了片刻才又欣然开口:“爹发现你小子长大了,真的,从遇到任国师以后你长大了。”
    “长大么?”敖特慢自嘲一笑,安静的看着天空:“这怎么说呢,其实孩儿觉得一个人长不长大无所谓,重要的是能明白一些事、能扛起一些责任,并不是说戴了一张虚伪的面具、会对各种各样的人撒谎是长大了。任国师让我明白了很多道理,他让我明白做为一个男人该要做什么、要怎么去做,也让我知道,一个男人,不管是对亲人、朋友,或者是女人,都得有份担当。”
    他此番话,听得敖宝宝心涟漪直荡,满脸欣慰的颔首:“你说的不错,男人该顶天立地。唉……说来也惭愧,我做为一个父亲却还没有一个外人了解自己的儿子,也不能给自己的儿子带来启蒙。”
    敖特慢一脸缅怀,缓缓说道:“记得从我懂事开始爹不管说什么我去做什么,即便我心很不愿意,但也仍是会按照你的命令去做,从来没有半点违背,呵呵……或者说是不敢有半点违背。”
    “或许对你们父母来说,养一个孩子是把他当成只为了达到你们要求而培养的工具。你们总是打着‘我是为你好’的口号要求我去做你们希望的事,你们自己觉得满意了,那是满意了,从不在乎我的感受。”
    他苦笑道:“我是有站在你们的角度去想过,可是……你们却从没站在我的角度去想过,我喜欢什么、我喜欢做什么、我想做什么,这些你们都不知道。——从小你们只是告诉我喝药能治好病,却不告诉我药为什么能治好病,也不告诉我为什么人会生病。”
    “爹,对不起,其实孩儿是不该跟你说这些的,但是这次请你让我任性一回,让我为了我自己活一次,可以么?让我用我自己的眼睛去看透万事的本质,好吗?”
    “是成是败,我都无悔。”
    言讫,回头时,却看到敖宝宝正面朝一边,手在眼眶揉擦。
    “爹,你哭了?”
    “混帐小子,哭什么哭!老子只是刚才打了一个哈欠而已,打哈欠会流眼泪你不知道么?”敖宝宝语气有些哽咽,站起身来:“呵呵,确实也如你所说,是我太过自以为是了,总是按照我自己的想法强行去要求你,什么事都拿父亲的身份用道德来压迫你,也觉得我能看到的东西是你也能看到的东西。”
    “我也总是觉得,既然我做为你爹那我的想法都是对的、都是能对你好的,可实际我也是一个儿子,也并不是全部都是对的。”他苦笑摇头:“看来我是得自我反省一下了,连自己都这德性,还有什么资格去教育和要求孩子,你说对吧?慢慢。”
    敖特慢咬着嘴唇,眼眶湿润:“爹……”
    敖宝宝一巴掌拍在他肩:“什么都别说了!你老子我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人活着该为了自己心的追求去努力、去奔跑,而不是……在别人的要求下做一个别人想要你做的那样的人。”
    “哈哈!走吧臭小子,咱们喝酒去,待会儿咱爷俩定要放翻你那个国师师父!”
    他笑道:“你虽是要尊师重道,但我毕竟是你亲爹啊,所以你得站在我这一边才行。”
    “那是必须的,爹你放心,待会儿定要灌得他趴桌子底下,要论起酒量,敖爷我……奥耶奥耶奥耶奥耶奥耶……灌醉他灌醉他……”蓦然意识到和自己说话的可是爹呀,要是自称敖爷那简直是在找屎了。
    见敖宝宝无动于衷,敖特慢忍不住抹了一把冷汗,满心后怕:“我真是太他么机智了!幸好及时反应了过来。”
    ……
    帐,任图影正在和将领们讨论着接下来的行程和安排,突然一个士卒的声音在帐外响起:“国师大人,布聪明求见。”
    “让他进来。”
    少许,布聪明进来,待一番客套之后,他对着众将领作揖说道:“在下不才,倒是有个小小的建议。”
    “从地云山出发,大军抵达葡萄城至少也要一天一夜,而且还是在其间不得停止,也不能放慢速度的前提下。不过我在这一带活动多年,对于各山的地形都很熟悉,因此知道几条通往葡萄城的捷径,若是让大军分批走捷径,最快一天能抵达葡萄城,说不定晚还能赶夜宵。”
    闻言任图影目光一亮,蓦然想到了一个计划,便说道:“布兄还请继续。”
    “……”
    直到深夜将领们才商量完大事,待出帐的时候,发现外面的草地已经摆了几张大石桌,并且敖宝宝还手握大刀继续在一边从地下挖出岩石将其削成石桌,显然是石桌还不够。
    “来来来,各位军爷们,为了接下来的战役,今晚大家喝个痛快。”
    梦舞旬大笑一声,本先要死不活的他登时变得精神抖擞:“哈哈哈哈,大家还记不记得先前咱们的任国师说什么来着?他说他要把大伙全部放翻,谁因为醉酒耽误了明天的行程主动去领板子,弟兄们还记不记得?!”
    二十几个将领,包括敖特慢在内,异口同声:“铭记在心!”
    “既然如此,那还说什么,由我梦舞旬先来试试我们任国师的酒量!弟兄们意下如何呀?!”
    “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