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你们两个小家伙感情这般好,老夫也算是放心了。”
    “太上长老。”
    二人惊讶地看着突然出现在院子里的太上长老,轩辕天心笑问道:“您怎么会过来?”
    太上长老缓步走来,含笑道:“那些孩子们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老夫便过来看看。”说着,看向子亦,继续笑道:“原本老夫还想着等所有事情都解决完后将宣布你成为学院的新院长的,倒不曾想你自己却有了另外的决定。”
    话落,太上长老站在石桌前,一脸感慨的看着桌上的一盘棋局,接着道:“不过你这个决定甚好。”再次看向子亦,笑着道:“你还年轻,的确不应该困在这一片小天地中,以你的天赋,老夫相信未来的你将会走得更远。”
    “让太上长老费心了。”子亦沉默了一瞬,看着太上长老眼中欣慰的目光,语气中带着敬重,道:“您应该早就知道了关于…师父的事情了吧?虽然您没有说什么,但是子亦也能够感觉到您对我的担心。”又有些愧疚地道:“至于院长一职,子亦是真的愧不敢当。”
    瞧着子亦的神色,太上长老轻轻一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是个重情的好孩子,当初没有告诉你真相是老夫担心你会接受不了,不过现在看来,倒是老夫白担心了一场。”说着,又含笑瞥了一眼轩辕天心,方才继续道:“既然你已经有了决定,往后你们年轻人的路就要靠你们自己走了,虽然老夫的年纪大了,但是老而不死还是有些用的。学院和西大陆以老夫的年纪,再保它们个几百年也没有问题,所以你们这些小家伙们就放心地去走你们自己的路吧。”
    看着准备再次挑起帝都学院大梁的太上长老,子亦眼中的愧疚之色更浓郁了一些,轩辕天心也是满含愧疚和感激地看着太上长老,道:“那未来这里的一切,就要劳烦太上长老了。”
    “劳烦什么的倒说不上。”太上长老笑着摇摇头,看着轩辕天心道:“老夫是帝都学院的太上长老,又是西大陆土生土长的人,守护它们也是老夫的责任。况且你这个小丫头为西大陆也做了不少准备,不就是为了以后当你离开后能够保得这里一方平安吗?而老夫如今唯一能帮你们做的就只有这件事了。”
    说罢,见轩辕天心似乎还要说什么,太上长老一脸含笑地朝她摆了摆手,又道:“道谢的话就不必再说了,如今天色也不早了,你在这里若是再待下去的话,只怕那个臭小子就要忍不住冲进来抓人了。”
    轩辕天心闻言神色一窘,但如今天色的确不早了,所以她很快敛了敛神色,笑着道:“说的也是,我的确该回去了。”说着又看向子亦,笑着道:“师兄今日就好好休息,等师兄休息好了再来妖王府找我。”
    太上长老会突然过来显然是有事的,如今看来应该是专程来找师兄的,轩辕天心冲着二人挥了挥手,十分上道的转身离开了院子。
    瞧着轩辕天心渐渐离去的背影,太上长老颔首一笑,看向子亦道:“这小丫头越来越聪明了。”
    子亦闻言笑了笑,小五的确是越来越聪明了。
    “走吧。”太上长老转身朝屋内走去,边走边道:“虽然你决定要离开学院离开这里,但有些东西老夫觉得也是时候给你了。”
    子亦疑惑地看向太上长老,抬步跟了上去,问道:“太上长老您说的是什么东西?”
    “一个原本该给你的东西。”太上长老头也不回地道:“你是院长的嫡传弟子,也是下一任院长的继承人,原本这个东西应该由院长传给你的,只是如今……”幽幽一叹,“还好老夫还没死,所以这个东西由老夫传给你也没什么关系。”
    子亦闻言脚步一顿,迟疑地看着太上长老道:“虽然我不晓得您说的那个东西是什么,但那个东西既然是传给院长的,那我就……”
    话未说完,太上长老转身看来,笑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不管怎么说你都是学院院长的弟子,所以这东西给你也无妨。”见子亦似乎还想说什么,太上长老转身朝屋内走去,继续道:“这并不是老夫一个人的决定,而是学院所有长老们一致选出来的决定。况且日后你不是要跟在那个小丫头的身边吗?那小丫头要走的路可不是一条寻常路,既然你决定了要跟着她,那么你就更不应该拒绝这个东西。”
    子亦闻言神色一动,看着太上长老的背影良久,最后沉默地跟了进去。
    ……
    ……
    当轩辕天心从学院步行回到了妖王府后,天色已经完全的暗了下来。
    妖王府内似乎因为主人的回归而变得灯火通明,哪怕是走在后院的幽静小路上,轩辕天心也隐隐能够听到从前缘传来的欢笑声。
    清池苑是妖王殿下的院子,平常很少有人会跑来这里,轩辕天心顺着幽静小路走到清池苑的月亮门前,还没有踏进去就跟从院子里出来的狐若差点撞在了一起。
    轩辕天心看着神色有些苍白的狐若,虽然此时这里的光线有些暗,但她却没有忽略过狐若眼中的迷茫和痛苦之色。
    狐若估计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跟轩辕天心撞见,在稳了稳神后,敛下了眼中的所有情绪,淡声却不失恭敬地道:“帝后。”
    轩辕天心看着他没有说话,而狐若显然也没有什么话要对她说,所以在点了点头后便准备离开。
    “等等。”
    看着狐若转身准备离去的背影,轩辕天心忽然喊道:“有时间吗?不如陪我去那边走走如何?”
    狐若闻言一愣,跟着转身看来,然后顺着轩辕天心指向的方向看去,那里似乎是一片竹林,而接着天上的月光,隐约可以看见竹林深处有着一座小小的凉亭。
    轩辕天心也不管狐若会不会继续,转身抬步朝着竹林里走去,狐若的脸上闪过一抹犹豫,但轩辕天心的声音跟着再次响起,“一直以来我都想要跟你聊聊的,但是却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我觉得今日不错,正好可以跟你好好聊聊。”
    话音一落,只见狐若脸上的犹豫之色瞬间消失,然后抬步跟了上去。
    待得二人的身影渐渐没入竹林中,月亮门前却突然无声无息的出现了两道身影。
    看着竹林中一前一后的二人,绯辞挑眉看向身边的人,戏谑笑道:“小一,今日怎么不见你打翻醋坛子了?”
    皇明月闻言哼了一声,转身朝院子里走去,“爷的女人要去开导爷的妖皇,爷为什么要吃醋。”
    “哦?”绯辞闻言追了上去,笑吟吟地道:“你跟阿若说了一下午的话,我也没见阿若有个什么反应,你就这么自信那丫头可以?”
    皇明月嗤了一声,挥手间将绯辞给扫离了身边,哼道:“爷当然相信,还是说你想看着那东西继续消沉下去?或者说你想看着他因为今日的那些话而从此毁了?”
    绯辞闻言脸上的笑意一僵,随即变得有些咬牙切齿,骂道:“都是那个狗东西!若不是他突然提起当年的那件事儿,阿若又怎会如此!”又话音一转,瞪着皇明月道:“你就更不是个东西了!若不是你当初跑去梵境大闹一场,并宰了人家的一个佛子,如今别人又怎么会选择报复!”
    皇明月的神色一沉,目光变得阴森了起来,也不知道他这阴森森的目光到底是针对绯辞,还是针对的其他什么人。
    绯辞也不在意皇明月那阴气森森的目光和神色,继续咬着牙道:“就算是要报复,他怎么也是选择报复你吧,怎么会找上阿若的。若没有当年那件事儿,阿若说不定还是当年的模样!”
    “这么说……”皇明月凉飕飕地看着她,凉飕飕地笑道:“你这是在怪爷咯?”
    绯辞突然头皮一麻,警惕地盯着眼前的人,然后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一步,又挪了一步,吞了吞口水道:“没有!”十分违心地道:“这怎么能怪小一你呢,明明就是那个狗东西的错,呵呵呵……”
    绯辞的干笑声还没落,只见皇明月忽然一挥袖,绯辞顿时发出一声惨叫,倒飞了出去。
    看着一边惨叫一边飞远了的人,皇明月阴测测地道:“早晚爷将你扒了皮抽了筋,哼!”说完,看都不看被自己扫飞出去的绯辞,一脸傲娇又不高兴地转身回了屋。
    就在皇明月回屋的瞬间,那飞远了的绯辞被人给从半空中拎住了,梵音一手拎着绯辞的衣领,一边笑得无害地道:“绯辞尊主,你这经常爱去拔虎须的爱好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呢?”
    绯辞还没缓过神,又一听见梵音的声音后,立刻怒了:“你这个假和尚,居然偷听我们说话!”
    梵音松开了拎着她衣领的手,笑得无辜地道:“贫僧可没有偷听,不过是察觉到了小五回来了,本来是想要来找小五的。”话音顿了顿,目光瞥向了远处的竹林,一脸遗憾地道:“可惜那丫头如今没空。”
    绯辞一愣,疑惑地看着他问道:“你找那丫头做什么?”
    梵音微微一笑,却转身离去,道:“自然是有事儿。”
    绯辞皱眉看了看离去的梵音,又扭头去看了一眼清池苑,想要冲进去找丢自己的那个混蛋报仇,却又有些不敢,在迟疑了一瞬转身,朝着梵音追了过去,“你有什么事儿?”
    梵音脚步不停,头也不回地道:“自然是告诉她贫僧准备明日返回妖界的事儿。”
    “咦?”绯辞闻言一诧,连忙快步追上了他,“你明日想要回去?但是这里的事情不是还没有处理完吗?”
    “这里的事情不是还有你们吗?”梵音侧头看了她一眼,含笑道:“既然有你们在,贫僧在不在这里也没有关系吧。”
    绯辞眯眼瞅着他,突然笑得有些腻歪起来,“哦,我知道了,其实你是想媳妇儿了,想要回去找媳妇儿呢。”说着,又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继续道:“想不到堂堂佛子也是一个黏媳妇儿的家伙。”
    梵音闻言忽然停下了脚步,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绯辞,绯辞被他的目光给看得往后退了几步,警惕地问道:“你这么看着本尊做什么?莫不是看上本尊了?本尊告诉你啊,本尊可是有心上人的。”
    梵音看着她半晌,淡淡道:“尊主想多了,贫僧不过是在考虑……”
    “考虑什么?”绯辞眨眨眼,疑惑地看着他问道。
    梵音慢悠悠地道:“贫僧在考虑,要不要也如帝君那样将尊主你给丢一回,贫僧保证不会再好心去接尊主第二次的。”
    绯辞:“……”看着梵音悠悠的目光,绯辞气得哆嗦,一手指着梵音就道:“你丫敢!你这个恶毒的假和尚,怜香惜玉懂不懂?你要是敢丢本尊,本尊就……”
    话没说完,梵音突然挥手,只见绯辞再次发出一声惨叫,人也跟着飞远了,且比上一次飞得更快更远。
    “啊——!”
    看着飞远的人,梵音漫不经心地抖了抖袖子,然后笑容可掬地看着那一抹迅速消失的‘流星’,笑吟吟地道:“贫僧很敢的,至于怜香惜玉…那是个什么东西?贫僧的确不懂。”
    ------题外话------
    这是昨天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