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娇娇原以为梦境会在这里结束,可之后她还是不断的做梦,似乎是想将江辞的小时候都梦上一遍。
    小江辞不爱笑,但是他开始愿意叫男人叔叔,而后女人和男人都很开心。
    这一段时间,楚娇娇能够明显感觉到他心里的负担松了很多。
    也许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也不错。
    可是好景不长,男的爱上了酗酒和赌钱,开始对他们母子俩动辄打骂,他逼着江辞的母亲出去接客赚钱,给江辞灌酒,将他关在黑漆漆的屋子里。
    “你之前不就是卖的,现在再让你去卖怎么着你了?”男人骂骂咧咧的道,揪着女人的长发将她拖到了床上。
    每次看着缩在角落里的小江辞,楚娇娇觉得自己的心脏被尖刀刺穿一样的痛。
    她陪他坐在那里,跟他说话,说自己会陪着他。
    可他什么也听不到,也感觉不到。
    黑暗侵蚀他的视线和心神,他的性格愈发阴郁。
    屋子里偶尔传来男人的叫骂和女人的哭喊,那些施暴并没有结束,只是换了一种方式,直直的冲击着人的眼球。
    小江辞偶尔打开与房间相连的窗户,能够透出一丝光亮,可那光亮对于楚娇娇而言是更加黑暗的存在。
    可她不知道的是,他早就见过无数次,比这疯狂比这肮脏的画面。
    他躲在衣柜里窥探到的世界,是那样的恶心。
    原以为这个男人的存在会成为照亮他们母子俩的光,却没想到最终会变得更加黑暗。
    小江辞的母亲被逼着做下那种事情,而后愈来愈游刃有余。
    她涂满红指甲的手,抚摸着小江辞脸上的伤痕,表情里却不见丝毫的心疼,只余下绵长的疯狂不断的滋生。
    “我一生信错了两个男人,本想从良,可他们逼得我不得不变成现在这样。”她的话语轻轻袅袅,原本漆黑的眼眸灰败的像是一从枯草,她的眼里早就没有光了。
    “阿辞,以后你帮我杀了他们可好?”
    楚娇娇觉得女人已经不再正常了,她好像终于知晓江辞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有这样一个家庭,小时候的经历又是这般悲惨,任凭谁都不会正常。
    开在淤泥里的白莲最终会长成一朵黑心莲,因为他的根从一开始就是腐烂的。
    江辞躲过的那间衣柜楚娇娇也进去看过,狭窄而拥挤,待在里面太长时间她觉得喉咙都被抑制住,根本没办法呼吸。
    她难以想象他是如何做到安静待在里面,不声不响,偷窥着那些不堪的画面。
    他好像已经习惯了。
    对,是习惯。
    楚娇娇望着小江辞的眼,再也不如平常的冷静,他的眼里是冷漠与寻常,而她的里面则充满了空茫和震撼,因为她实在无法想象。
    他到底经历过什么。
    直到,那把泛着寒光的匕首刺入了女人的心脏。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