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便不可能把这天下交给太子,换而言之,只要有苏家在,太子便不可能一直是太子,如此,你可满意了?”。
    皇后连接踉跄了几步,她望着皇上,似乎不信他当真如此绝情,又似乎是被他这番话伤透了心。
    皇上转头,负手而立,已经没再瞧着她,他迈着平缓的步伐,缓缓走出殿外。
    皇后呆呆坐在原地,殿内的烛灯不知何时被吹灭了,也无人进来点燃。
    里面的狼藉亦是无人来收拾,或许有人来过,不敢瞧着一国皇后如此狼狈的模样,又悄悄退下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边的天已经彻底没有一丝明亮,才有宫中侍女寻到她,担忧道:“娘娘,您怎么在这儿?”。
    她才呆呆回神,在侍女的搀扶下起身,轻声问道:“几时了?”。
    侍女忙答:“快子时了”。
    她点点头,喃喃说了句,“回宫,本宫要好好梳洗一番,明儿一早,再给本宫备辆马车,本宫要回府一趟”。
    侍女不知她为何提起这茬儿,皇上向来不喜皇后与苏家太过亲近,皇后虽然高傲,在皇上面前绷着脸不低头,但心底其实一直怕皇上不高兴。
    所以,这些年回苏府的次数屈指可数,是以,侍女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句:“娘娘是想回苏府?”。
    “对,苏府”。
    皇后点头,又说了句,“你明儿再顺道去趟太子府,告诉太子,这几日都乖乖待在府里,不论发生什么,都莫要与他父皇起冲突,万万不可顶撞他父皇,还有……”。
    皇后絮絮叨叨的叮嘱着,仿佛在交代后事般,侍女听得心里发慌,也不敢打断,只默默留心记下。
    等到天大亮时,便见一辆奢侈的马车缓缓入了宫,与此同时,落锦城中,一处偏僻的院落内。
    几道熟悉的身影正垂头丧气的坐在那儿,几人目光里都是伤痛,似乎正经历了什么悲惨的事儿。
    唯独一道背立而坐的身影看不到神色。
    “这下完了,等回了南慕,长姐非得杀了我们不可”。
    夙凌轩摇摇头,又叹了口气,怎么也想不通,这个聪慧无双的人怎么会就这样没了。
    而花颜易垂首望着脚下,不知在想着什么,忽然,他转头望着一直未语,却满脸疑惑不解的千逸辰。
    “千逸辰”。
    他忽然开口,千逸辰下意识地应声,下一刻,却忽然被他拎着衣襟,冷声质问,“你究竟是谁?”。
    “什么?”千逸辰一怔,随后讪讪笑道:“我还能是谁?我说花宗老,你能不能先放开我再说话?”。
    花颜易眯起眸子盯着他,却没松手,望着他的神色里满是探究,千逸辰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我真的是千逸辰,你瞧瞧我这张俊逸的脸,那是普通人能冒充得了的吗?”。
    花颜易抽了抽嘴角,俊逸……他还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
    “这脸的确是真的,不过是不是千逸辰还得另说”。
    两人身后忽然想起一道带着几分虚弱的声音,千逸辰眸子登时一亮,转头道:“祁兄啊!我就知道你没死!”。
    “姐夫”夙凌轩呆了呆,脑袋有些没转过弯来,“你……”。
    祁言卿拂开身上的被褥,低头瞅了瞅染红了衣衫的伤口。
    千逸辰忙推开花颜易,又拍了拍夙凌轩的脑袋,“行了,别瞎愣着了,快找找你姐夫包袱里还有什么好东西,可以止血的”。
    夙凌轩这才点头,翻了包袱,寻了瓶药出来递给祁言卿,
    “姐夫,那我们现在该如何?方才,好在姐夫提前给我们服了解药,所以一出宫,我们身上的力气就都恢复了过来,只是,龙景辞怕是很快就要寻到这里来了”。
    祁言卿勾了勾唇,却是不担心,褪了外衫,又把伤口上的血迹都擦了干净,夙凌轩等人才看到,祁言卿身上的伤口根本就只是一道指甲盖般大小的划痕。
    “这……”。
    夙凌轩惊讶的望着他,喃喃道:“原来六殿下是故意当着皇上的面杀了姐夫,其实是为了……”。
    “其实,是为了让皇上的视线从祁言卿身上移开,这样南慕相对来说,也安全得多”千逸辰接过他的话,又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
    “反应这样迟钝,也不知你是怎么管好北邑的”。
    祁言卿动作优雅的处理好了身上的“伤口”,才瞥了眼千逸辰,“我已经同龙景辞说好,他稍后便会来送我们出城”。
    “想不想到啊想不到,一向注重权势的六殿下,最后居然会因为儿女私情连自己的父皇都敢耍”千逸辰连连摇头,表示不可置信。
    却见,祁言卿微勾着唇角望着他,那若有似无的笑意着实够渗人的,他打了个激灵,当即决定离这男人远些,一转头就对上似乎还在纠结他是谁的花颜易。
    千逸辰忍不住扶额,“两位仁兄,有什么事儿,咱们脱险了再说成不?”。
    “不急”祁言卿笑了笑,“若千宗老没想好怎么交代,我看这儿也挺适合安享晚年的,千宗老就不必与我们一道奔波了,省得累坏了身子”。
    “呸呸呸!小爷我风华正茂,什么安享晚年,我说祁兄,你这嘴也忒毒了些……吧”。
    千逸辰话音还未落,就瞧见祁言卿翻包袱的动作,他转了转眸子,顿时想到那一堆稀奇古怪的毒药粉之类的,立即转了话锋,脸上挤出几分笑意,
    “我说,我说还不成吗?不过……我若是实话实说,祁兄你真能信我吗?”。
    千逸辰的神色忽然认真起来,他望着祁言卿,眸子里的神色复杂得让人看不透。
    祁言卿淡然瞥了他一眼,良久,他抬眸望着他,只吐出一个字,“嗯”。
    千逸辰愣了愣,没想到祁言卿会应得这般痛快,他忍不住又问了句,“当真,我说什么,你便信?”。
    祁言卿轻笑了声,沉静的眼眸里却没有半分玩笑之意,“若你说的是实话,为何不信?”
    “好!”千逸辰深呼吸了口气,而后定定望着祁言卿,“祁兄,其实,我并非是千逸辰,或者说,我不完全是千逸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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