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向禹等了江晚晚一下午,到了傍晚也没见江晚晚的马车从官道出来,心中就觉得很慌。
    想到这一带最近山匪很猖狂,终于坐不住,带了几十个侍卫,进山道沿路来接江晚晚,走到半路的时候,遇到一个浑身是血的贵妇装扮的人,那人昏迷之前把江晚晚遇到山匪的事说了出来,他紧赶慢赶,终于在没酿成大祸之前赶到了。
    陈向禹把宋洪才的尸体给拖了出去,然后又把江晚晚手脚上的绳子解开,这才退出去,等江晚晚自己收拾妥当再说以后的事。
    江晚晚一边哭一边把衣服穿好,穿好后还是哭个不停,但是江晚晚哭的时候没有声音,陈向禹只听偶尔听到两声抽泣的声音,想到刚才那种情形,整个人又后悔又后怕,不敢问,又不得不问。
    “萧夫人,你还好吗?”
    陈向禹的声音在马车外面响起来。
    江晚晚伸手擦了一把自己脸上的眼泪,这个马车里面充斥着宋洪才的气味,让江晚晚有点恶心,于是哽咽着说道:“陈,陈公子,我不想坐这个马车。”
    陈向禹有点为难,他为了赶路方便,只骑了马,并没有带马车,现下这种情况,如果江晚晚不想坐马车,就只能跟他骑马。
    “萧夫人,我来得急,并没有坐马车,只有马。”
    陈向禹跟江晚晚解释了一下。
    江晚晚吸了吸鼻子,说道:“骑马也行,我不想坐这个马车,令我作呕。”
    陈向禹的目光一沉,然后问道:“我可以进来吗?”
    江晚晚“嗯”了一声,陈向禹掀开车帘,在火把的照应下看到了江晚晚哭得红肿的眼睛,还有鼻头,整个人抱着膝盖缩成小小的一团,抬头看向他的时候,楚楚可怜得让他心头一紧。
    陈向禹进了马车,距离江晚晚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了下来,想了一会儿才说道:“这件事,没人会知道,萧夫人请放心。”
    江晚晚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心中感动他的体贴,吸着鼻子说道:“幸亏陈公子来得及时,否则我今天晚上就是死也要先把那个畜生杀了再死。”
    陈向禹听到江晚晚的话,心头更是难受,心下冲动,拉住了江晚晚的手,说道:“是我不好,明知道这几天这里不太平,还让你过来,我应该亲自去接你的。”
    江晚晚冰冷的手背陈向禹握在手里,仿佛这才感受到脱险的真实性,眼泪就这样掉了下来,又哭着说道:“我不想哭的,真的陈公子,只不过我控制不了,都怨我,如果不是我一意孤行,也不会害了这么多人,福乐,福乐还在他们手上,他们说忠勇侯对他们有用处,所以把福乐抓走了!”
    说到这,江晚晚抽回了自己被陈向禹握着的手,擦了擦眼泪,伸手揪着陈向禹的衣服说道:“陈公子,我们快走吧,去忠勇侯府搬救兵,福乐还在他们手上!”
    江晚晚把手抽回去的时候,陈向禹怔了一怔,手心里那滑腻的手感还存留着,此时手里什么都没有,又让陈向禹莫名有种惆怅的感觉。
    “你现在不适长途跋涉,先到阴汇我住的地方休息,我马上派人去西海州府通知忠勇侯。”
    陈向禹安抚住江晚晚,然后掀开马车帘子,点了五个人,去西海州府把事情通知忠勇侯。
    江晚晚还有些焦灼,陈向禹伸手给江晚晚有些凌乱的头发理了理,安抚道:“你不着急,就算现在让你见到忠勇侯你也做不了其他的事情,总得先休整好自己,才能做其他的事情。”
    “可……”江晚晚担心上官福乐,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陈向禹打断了。
    只听陈向禹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你已经说过了,那山匪说忠勇侯对他们有用,就不会太苛待福乐郡主,我办事你放心。”
    也许是因为陈向禹救了自己,要是放在以前江晚晚听到陈向禹的话,肯定会在脑子里转几圈再判定这话的真假,可是今天晚上她决定相信陈向禹一次,只是在这马车里,让江晚晚别扭。
    陈向禹也看出江晚晚的别扭,说道:“不怕,我跟你一起坐马车回去,你已经颠簸了许久,又受了惊吓,不宜再骑马,晚上太冷,吹了风恐怕会得伤寒。”
    江晚晚把脑袋埋在自己的膝盖上,身上还披着陈向禹的外衫,鼻间是陈向禹身上熏香的味道,把宋洪才的气味驱散了很多。
    江晚晚虽然不太情愿,但是她知道陈向禹的话是对的,如果她现在感冒了,生病了,还怎么去救福乐。
    去阴汇的路上,江晚晚跟陈向禹在马车里,江晚晚整个人又累又困,可是她不敢睡,一睡着就会梦到宋洪才阴鸷的眼睛,还有那些污言秽语。
    陈向禹看着江晚晚掐着自己的手背也不睡一会儿,心中不是滋味,轻声劝道:“萧夫人睡会儿?我就在旁边守着你,你现在很安全,不会出什么事的。”
    江晚晚摇摇头,带着浓重的鼻音说道:“我想洗澡,不想睡觉。”
    陈向禹劝不动,只好让赶车的侍卫快点,回到阴汇好让江晚晚洗个澡,然后痛快的睡一觉。
    这边陈向禹带着江晚晚赶回了阴汇的别院,那边崔尚昊就接到左安宁的消息。
    “主子,夫人出事了。”
    崔尚昊的话音刚落,萧墨白就从椅子上站起来,周身迸发出刺骨的气息:“你说什么?”
    “夫人跟着福乐郡主一起去阴汇,结果半路上遇到山匪,左安宁让鲁大鲁二带夫人和郡主突围,自己断后,后来他们走散了……”
    “人现在在哪?”
    崔尚昊话还没说完,就被萧墨白拎了衣领,他抬头就跟萧墨白急切的目光相撞,整个人打了个哆嗦,说道:“夫人被陈向禹救了,现在就在阴汇。”
    萧墨白松开崔尚昊的衣领,冷声说道:“你护送公主,我先去阴汇一步。”
    话音未落,人已经走出了门外,崔尚昊咽了口唾沫,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主子失态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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