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离。”裴廷清尚未回答宁李怜梦的问题,身后的裴宗佑放开霍惠媛,他走过来和裴廷清站在一起,眸色阴冷地看着宁怜梦,裴宗佑讥诮而又嘲讽地说:“死对于你来说是太大得解脱,我偏偏要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你不是想要裴家财阀赋予给你身份和地位吗?那么我就给你一辈子,我让你只拥有这一栋空房子,在这里过完你的一生,直到老死。”裴宗和裴廷清心里都清楚,即便裴廷清跟宁怜梦离婚,裴廷清也不能娶裴姝怡为妻。
    杜诗娴心里很乱,既不想放弃蔚承树,也不愿跟父母断绝关系,她低下头两片苍白的唇瓣紧咬在一起,沉默着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裴姝怡看出杜诗娴的犹豫,她起身倒了一杯水递给杜诗娴,略一沉吟,“这样吧诗娴,你先考虑一下,明天早上我还会过来看你,那时你再回复我好吗?”
    杜诗娴这才缓慢地点点头,接过水杯握在掌心里,用了很大的力气,瘦削手背上的血管都泛着青白色。
    裴廷清在这时给裴姝怡发讯息过来,说是可以回去了。
    裴姝怡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神情恍惚的杜诗娴,她咬了咬唇回复给裴廷清,“诗娴她不太好,我想多陪她一会,你先和杜母聊聊天。”
    裴廷清回复的速度一向很快,“我跟她有什么好聊的?我只喜欢跟你说话。快下来,不要耽误正事,不然下次别想我帮你了。”
    裴姝怡:“...........”
    她只好转过头,手掌放在杜诗娴的肩膀上,“诗娴,今晚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不管怎么样,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用绝食这么傻的方式,身体是你自己的,而且承树若是知道了,他也会心疼。”
    但霍惠媛见裴廷清是这种态度,她堵在胸口的火一下子喷发出来,失去理智下抬起手“啪”一个耳光,甩到裴廷清的脸上,霍惠媛面色苍白,气得浑身颤抖,“你敢忤逆我裴廷清?”
    裴姝怡被霍惠媛这一举动吓了一跳,几乎是出于一种本能不由分说地抓住裴廷清的手臂,“大哥!”,裴姝怡心里顿时一阵抽搐般的疼痛,惊慌失措之下,她也顾及不上霍惠媛还在场,紧接着要抚上裴廷清被打的左脸,却被裴廷清轻轻推到一边。
    杜诗娴闻言瘦弱的身子猛地一颤,泪珠子又掉下来,她抓住裴姝怡的手,哭了太久嗓子都嘶哑了,“我没事、我很好,不要让他担心............你帮我告诉承树我爱他,很爱很爱。”
    裴姝怡佩服杜诗娴的痴心不悔,她红着眼睛点点头,“我知道。”,答应后她伸手拥抱住杜诗娴,过了一会才起身走出去。
    裴廷清站在楼下的客厅等裴姝怡,两人跟杜母打过招呼后,杜母送他们出门,裴姝怡见杜母的态度好了很多,心里寻思着裴廷清的话肯定起了很大的作用。
    这时手突然被裴廷清握住,裴姝怡吓了一跳,连忙就要抽回来,“大哥。”
    还在杜家的院子里,裴廷清却霸道地扣着裴姝怡的手指不松,一边大步往车子那里走去,“怕什么?兄长牵妹妹的手没有什么不对。”
    “你就会找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事实上还不是耍流氓?”索性也挣脱不掉,裴姝怡就放弃了,只是心里到底害怕,后背上冒出冷汗来。
    裴廷清反倒神采飞扬的,好像在这时牵手,跟昨晚的偷qing一样,他勾着唇笑问裴姝怡,“刺激不刺激?”
    裴姝怡简直拿这个男人没办法了,她不以为然地说:“不刺激,很幼稚。”
    “是吗?你这意思是让我带你玩更刺激的对吧?放心,我会满足你。”裴廷清说着一手打开车门,等裴姝怡坐进去后,他才走去另一边,发动车子疾驰而去。
    对此裴姝怡很是期待,握着裴廷清的手开心地问:“更刺激的是什么,大哥你要带我去游乐场玩吗?”
    “不,游乐场才幼稚吧?大哥带你玩成人间刺激的游戏。”裴廷清眼瞧着裴姝怡不明所以的样子,他的唇边勾着戏谑的弧度。
    他的目光里头透着占有和掠夺,让裴姝怡的心颤抖了一下,实在想不到腹黑的大灰狼又在算计着什么。
    车子行驶在街道上,裴姝怡这才发现不对劲,她蹙着眉头问裴廷清,“大哥,七点多了还不回裴家,我们去哪里?”
    “正经事还没有做,回什么裴家。”裴廷清的话音落下,车子一个紧急刹车停下来,正是离裴廷清的住所不远的那片白桦林。
    裴姝怡打开车门下去,主动牵起裴廷清的手往白桦林里走去,她以为裴廷清带她来这里是看星星的。
    谁知刚在长椅上坐下来,裴廷清揽过她的脖子,不由分说地低头擒住她的唇,一只大手同时握在她的后腰上,掌心隔着单薄的衣衫摩挲着她,“唔..........”
    大哥带她来这里,该不会是要在这里做吧?
    裴廷清炙热的唇紧压在裴姝怡的唇上,他沙哑邪魅地说:“白天还说你坏呢,刚刚暗示你那么多,结果你还是什么都不懂。没关系,我这个老师教你,最刺激的事当然是打ye战。”
    裴姝怡:“............”
    原来在杜家迫不及待地让她走,说什么要办正经事,其实就是惦记着跟她做这种事。
    正想着,裴廷清的一双手就不规矩起来,裴姝怡连忙抓住他,“不要大哥。”
    就算四处没有人,但在外面做这种事,也太挑战她的教养。
    她被裴廷清搂在胸膛,明显的感觉到裴廷清紧绷的肌肉和热烫的温度,裴姝怡咬咬唇说:“大哥,我们回屋里吧,就那几步的距离。”
    “不要,就那两步我也走不了。”裴廷清干脆开始撒娇,埋下脑袋柔软的唇在裴姝怡的脖颈上亲吻着,“而且我喜欢在这种地方。姝怡你给我吧,我爱你,我控制不住了,你就一点不心疼我吗?”
    裴姝怡:“...........”
    又来了。
    他卖萌还真是上瘾了,偏偏她就吃这一套,而且他一下一下地吻过去,让她的身子都酥麻了,止不住地颤抖着。
    “大哥。”裴廷清的脑袋就埋在胸口,裴姝怡不再躲闪,伸出手抱住他的脖子,她想到刚刚他在杜母面前的一番话,他在背后默默地帮她做的事,表面上总是在调戏她,没有一点正经,但事实上一直都在付出,而又习惯了只做不说,不求回报,这样无私浓烈的爱,怎么不让人感动?
    裴姝怡心里的感情一点点凝聚在胸口,快要喷发而出,越发抱紧裴廷清,为自己能得到这个男人而感到幸福知足,差点就掉下泪来,“大哥,谢谢你,刚刚你好厉害。”
    裴廷清的动作一顿,伸手抚向裴姝怡的腿,他一边在她的身上印下湿热的亲吻,“还有更厉害的,你要不要了解?”
    裴姝怡浅浅一笑,偏过头亲了一下裴廷清的耳朵,挑衅着说:“我要,但凡是大哥给我的,我都会要。”
    裴廷清的胸腔一震,猛地抬头看向裴姝怡,月光下只见她的眸子里闪动着光芒,那么灼亮盛满对他的情义。
    依照她的性子,他没有想到裴姝怡会这么热情地回应他,若是她不愿意在外面,他肯定不会勉强她,而此刻她这样的表现,他不可能不激动。
    裴廷清再次用火热的唇封住裴姝怡的,一只大手搂着她的腰,将她放躺在长椅上。
    两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待在一起,又是深爱着彼此,不需要太多的辅助,就有足够的精力和激情。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在不宽的椅子上,裴廷清把裴姝怡压在身下,用实际行动充分地证明了他的“厉害。”
    如今裴姝怡早就放下一切,再没有任何顾虑地将自己的一切都交付给裴廷清,裴廷清实在是太精通这种事,虽是被开发得太早,但却让她体会到了身为一个女人最极致的快乐。
    后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皆是大汗淋漓,共同达到巅峰的那一刻,裴廷清畅快淋漓地低吼出来,却是保持着理智,猝然离开裴姝怡,洒在了外面。
    随后裴廷清收紧双臂用力抱住裴姝怡,瘫在她身上不动了,脑袋埋在裴姝怡的肩上,满足地发出含糊的声音,“姝怡,我好爱你。”
    裴姝怡被裴廷清压得喘不过气来,十指仍旧紧紧抓在他后背的衣服上,直到这一刻才仿佛活过来一样,她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躺在那里没有了丁点力气。
    她睁着眼睛望着头顶,透过白桦树的枝叶看到天空上闪烁的小星星,而林子里的树叶沙沙作响,夏日的夜晚更有一种幽深的感觉,唯有月光穿过洒在地面上,映下一片片莹白的光。
    良辰美景,如此静谧,裴姝怡低头看着自己胸口的男人,月色里他褪去了白日里的锋芒和坚毅,此时此刻他整个人显得很柔和,也很美好迷人,这让裴姝怡的心突然很安宁,就仿佛是他们已经相识相爱很多年,有一种天长地久的感觉。
    不爱会更痛苦,而真正踏进地狱,再没有比这更可怕的了,置死地而后生,便也能体会到最极致的幸福。
    裴姝怡很想哭,胸腔里的感情火热快要燃烧起来,她用着前所未有的力气抱着这个男人,只想跟他合为一体,从此不分离,裴姝怡情意绵绵地呢喃着,“大哥.............”
    “嗯。”裴廷清低沉地应着,抬头去亲裴姝怡,她的头发都被浸湿了,他却是贪恋地啄着着她,品尝着她一切的滋味,过了一会身下又开始蠢蠢欲动。
    裴廷清附在裴姝怡耳边,吹着灼热的气息,引起她的惊颤,他的嗓音沙哑到极致,含着浓烈的情yu,“怎么办姝怡?要不够,一点也不满足。你累不累,再陪我做一次好不好,嗯?”
    裴姝怡这样的身体哪里受得住裴廷清无度地索取,只是她不想拒绝,想给他又实在不好意思,而他不停地liao拨着她,裴姝怡咬着唇闭上眼睛,“嗯。”
    裴廷清上一秒还温柔地哄着裴姝怡,一听到她答应了,他衣冠禽兽的本性就暴露出来,掰开裴姝怡的腿迫不及待地攻入,不忘在她唇上用力亲吻着,说着甜言蜜语,“姝怡,你好乖,我爱你。”
    裴姝怡闭眼承受着,哪里还有时间回应裴廷清,而十几分钟过去,裴廷清还没有结束,恰在这时裴姝怡的手机铃声响起来,有人打电话过来。
    裴姝怡浑身一个哆嗦,吓得面色苍白,连忙伸手推着投入的裴廷清,“大哥。”
    裴廷清原本不想理会,只是见裴姝怡没有了兴致,魂仿佛都被一个电话吓掉了,他也只好离开,拿过裴姝怡的手机。
    霍惠媛打来的。
    裴廷清烦躁地抚着额头,把手机递给裴姝怡,他坐起身从容不迫地整理着衣衫。
    接通后霍惠媛在电话里问裴姝怡怎么还没有回去。
    裴姝怡此刻这个样子实在是羞于回答,随意拉下没有脱掉的裙子,她用力地咬唇,这才慢慢冷静下来,“马上就回去了。”
    “那就好,我还以为出了什么状况,我很担心才打电话来问你们。”霍惠媛让裴姝怡和裴廷清早些回去后,就把电话挂断了。
    裴姝怡长松了一口气,跟昨晚差点被抓住一样,她浑身冒出冷汗,心跳剧烈要冲出胸膛。
    她觉得最刺激的不是打ye战,而是在ye战途中被突然打来的电话差点吓个半死。
    裴姝怡泄愤似地瞪着罪魁祸首,这才注意到整个过程里他连衣服都没有脱,就拉开了拉链,这让裴姝怡的脸红得滴血,再次见识到了真正的衣冠禽兽。
    裴廷清看到后戏谑地挑起裴姝怡的下巴,凑过去亲了一下她的唇,他心情很好地笑出声,随后从口袋里拿过手帕给裴姝怡清理。
    裴姝怡懊恼地握起拳头捶着裴廷清,低头看到他腿间撑起的帐篷,她顿时又有些幸灾乐祸。
    裴廷清满足了一次,也不跟裴姝怡计较,起身勾住裴姝怡的腿,拦腰抱起她大步走到车子边,腾出一只手打开车门后,他把裴姝怡放进去。
    裴姝怡太累了,回去的路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裴廷清心疼她,自我检讨了一会,他放慢车速,直到大半个小时才停在裴家门口。
    裴廷清原本打算抱着裴姝怡进去,只是刚探进半个身子,裴姝怡就醒了过来,看到近在咫尺的一张俊脸,她顿时清醒了,惊恐地问:“做什么大哥?”
    “抱你啊。”裴廷清理所当然的,保持着那个姿势,隔着几厘米鼻子快要贴上裴姝怡的,勾着唇暧昧地低语,“若不然你自己还有力气走吗?”
    裴姝怡眼瞧着裴廷清要伸手过来,她躲闪着小脸又白了,“我自己会走。”
    “逗你玩呢,看把你吓成什么样了。”裴廷清忍俊不禁的,越是相处久了,他越是喜欢捉弄裴姝怡,喜欢看她惊慌失措的样子。
    裴姝怡闻言用一双水眸盯着裴廷清,“不好玩,大哥下次再这样,我真的会生气。”
    裴廷清闻言一顿,忽然伸手握住裴姝怡的半边脸,凑过去出其不意地在裴姝怡的唇上用力啄了一下,故意发出暧昧的声音。
    裴姝怡反应过来后猛然把裴廷清推开,按着自己的唇恼羞成怒地瞪着裴廷清,那个样子差点就要跳出来了,“你...........”
    “我怎么?”裴廷清站在车窗外,修长的眼角一挑,那里头闪烁着光芒,“我就耍流氓怎么了?有胆子你也咬我啊。”
    裴姝怡:“............”
    她想爆粗口。
    霍惠媛在客厅里听到车子的响动,半天没有见裴廷清和裴姝怡进来,她在这时走出来,就见裴廷清颀长的身形立在车子边,笑看着副驾驶座上的裴姝怡。
    他这个样子温柔中又带着戏谑,也只在裴姝怡面前,他才有与年龄相仿的稚嫩和意气风发。
    霍惠媛的心里却涌出一股怒火,越来越觉得这两人的关系不正常,也越看裴姝怡越不顺眼,仿佛裴姝怡就成了眼中钉,若不是裴姝怡,她这个母亲和裴廷清的隔阂怎么会越来越深?归根结底都是裴姝怡造成的。
    霍惠媛愤怒得肩膀都轻微颤抖起来,咬牙攥着拳头才压下冲动没有上前,她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你们还不进去,待在外面做什么?”
    裴姝怡闻言僵了一下,连忙下车走过去,见霍惠媛的脸色阴沉,看着她时目光复杂又让人生寒,裴姝怡的心里一颤,“大伯母。”
    裴廷清几步上前站在裴姝怡面前,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他看出霍惠媛眼中对裴姝怡的厌恶和排斥,向来平静的眸色陡然一寒,裴廷清语气讥诮地说:“在外面多待一会也有错?你不要一厢情愿地把我们当成犯人。”
    裴廷清对裴姝怡的保护欲太强,但凡想要伤害,或是已经伤害过裴姝怡的人,他都会防备,并且把对方视作仇敌。
    而从霍惠媛安排他跟杜诗娴订婚开始,他对霍惠媛很失望,直到现在母子两人的感情被霍惠媛一点点磨掉,虽然他不会对霍惠媛怎么样,但关系已经破裂了,以往裴廷清最亲近的人是霍惠媛,而如今裴廷清的心中几乎没有了霍惠媛的位置。
    在裴廷清那句话说完后,裴姝怡感觉到气氛的剑拔弩张,她咬了咬唇,开口想调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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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后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