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裴姝怡的反应何等敏捷,就在项宇曜低下头时,她的手被擒住腾不出来,咬牙屈起膝盖就往项宇曜的下身撞去。
    当然她并没有顶上要害,但这足以让项宇曜的动作顿下来,裴姝怡趁此机会从项宇曜敞开的胸膛下灵巧地钻出去,身形忽地闪到项宇曜的左侧,转身抬起腿便是一个回旋踢。
    项宇曜好歹也是在黑道上混过的,早些年就学了功夫,上次被裴姝怡踢中完全是意外,此刻他轻易地躲闪过去,紧接着再次上前要抓住裴姝怡的手臂,一副必须亲上,并且要征服裴姝怡的架势。
    但裴姝怡怎么能允许裴廷清之外的男人碰她,尤其她骨子里倔强从来不愿意认输,不教训项宇曜一次,她就咽不下这口气,于是这两人就在公寓楼下打起来了。
    后面不到十米远的位置,裴廷清的手原本已经放在车门上了,看到这种状况他先是一愣,几秒钟后收回手,裴廷清握起拳头抵在唇上,差点就在下属面前发出笑声,心中的愤怒、嫉妒、醋意…………等等情绪全都消失了,化成对裴姝怡这个女人的无奈和宠溺。
    她从来都不会认人宰割,这两年他不在,她依旧把自己保护得很好,并且没有背叛他。
    圣诞那晚在舞台上他强吻她,即便是在演戏,她也不分场合要跟他拼命,他一面生气她没有分辨出自己的气息,另一方面对于不容许别人招惹她,他又感到很愉悦满足。
    裴廷清坐在车子里看着路灯下的那抹身影,表面上那样柔弱淡漠,但跟一个男人动起手来,裴姝怡周身却有一种强大凌厉的气场,卷发在空中划过美丽的弧度,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并且身材姣好的美女打架,实在是让人赏心悦目。
    裴廷清的目光一点点变得温柔炙热,一颗心“砰砰”剧烈跳动着,胸腔里火热而又澎湃,浑身的肌肉紧绷着,某种感情都快要爆发了。
    他太喜欢这样的裴姝怡。
    她在自己的面前总喜欢撒娇、哭闹,要多柔弱有多柔弱,尤其是在床上,有时矜持羞涩,有时又大胆疯狂,在极致快乐中躺在他身下,嘶哑或啜泣着一遍遍叫着他大哥…………她有太多面,所以总是有不少男人被她吸引,像他一样,想一层一层剥开她吧?
    裴廷清的下腹倏忽抽紧,不用去看就知道他的两腿中又撑起了帐篷,不知道是她的诱惑力太大,还是他确实禽兽,这两年每次想着她,他的身体都会做出最诚实的反应。
    他禁欲两年,太渴望释放,但对于其他女人,哪怕穿着暴露在他面前晃悠故意勾引,他都没有任何感觉,在这种事上他非裴姝怡不可。
    这种情况下都能这样,裴廷清觉得自己真是无药可救了,他紧闭上双眼,身体里的*之火腾腾燃烧着,看不到她,他还能少受点煎熬,然而一见到她,他就克制不住,恨不得立刻就钻进她的身体里去。
    裴廷清攥紧拳头,忍得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裴少。”下属在这时开口,从驾驶座上回头看向后面的裴廷清,“我们要不要去帮帮姝怡小姐?”
    裴廷清在下属眼里特别高冷,平日里淡淡的,不食人间烟火好像没有一点七情六欲一样,所幸车子里的光线昏暗,下属没有发现裴廷清的异常,他竭力地压下满身的燥热,睁开眼睛再看过去时,裴姝怡已经处在了下风。
    裴廷清抿了抿唇,心里有些担忧裴姝怡真被欺负了,转念一想她这样难以驯服的性子,若是她不愿意,死也不会让项宇曜占到便宜吧?
    而他也想借此看看项宇曜对裴姝怡有多大的执着,他要不要直接弄死项宇曜。
    “看看再说。”裴廷清的语气很平静,他收回目光,从身侧的座位上拿出一份牛皮纸带,打开后里面全是裴姝怡和项宇曜在一起的照片,他的唇紧抿成一条线,“查出来是谁做的了吗?”,这样问着,裴廷清心里的怒火再次冒了出来,这笔账必须跟裴姝怡好好地算。
    下属一边注意着前面的动静,低沉地向裴廷清汇报,“把照片寄给裴少的,是宁家二小姐宁怜梦,就是上次救裴少的那个女人,23岁,大四,目前和姝怡小姐在同一所学校,暂时明面上没有对姝怡小姐做什么。需要处理掉宁怜梦吗?”
    裴廷清闻言皱起纤长的眉眼,他向来不看其他的女人,只是虽然没有记住宁怜梦长什么样子,但他知道宁怜梦的家里有一定的势力,和裴家也有生意上的往来,并且难保宁怜梦不是裴宗佑安插在这边的卧底,他动宁怜梦,有可能会打草惊蛇。
    所以与其除掉,倒不如留着宁怜梦这个已经暴露的,明处的比较容易控制。
    “留她几天。”这些照片裴廷清不知道看过多少次了,尤其是其中有一张在礼堂里项宇曜亲吻裴姝怡,他恨不得立刻撕了裴姝怡这个乱勾搭男人的妖精,她就知道给他添堵。
    裴廷清压着情绪把牛皮纸袋放回去,“我交代的事情,办好没有?”
    “裴少放心。”
    “嗯。”裴廷清应着,那边裴姝怡已经用一个过肩摔把项宇曜撂倒在地上了,但他看着项宇曜的身手不错,完全可以制住裴姝怡,强行跟她发生关系。
    既然项宇曜愿意让着裴姝怡,就说明并不是单纯地想要裴姝怡的身体,当一个男人对某个女人不再只有*,并且愿意克制*时,可能就是真的动心了。
    这样一来,就不能让项宇曜轻易放弃了,而他在日本这边的势力不大,所以不能从前途和名誉这些方面毁了项宇曜,裴廷清抬起手指烦躁地揉着额头。
    对于他来说,情敌的存在是一个太大的威胁,不是他不信任裴姝怡,而是他的占有欲不能容忍其他男人觊觎他裴廷清的女人,想到那些男人有时候会像他一样意yin裴姝怡,他就想立刻废了那些人。
    裴廷清关上车窗,吩咐前面的下属,“走吧。”
    “是。”下属恭敬地应了一声,调转车头离开,那辆车子在霓虹灯火里渐渐变成一个小点。
    而走在前面的裴姝怡突然间像是感觉到什么一样,她的脚步猛地一顿,“大哥?”,裴姝怡猝然转过身,面对的却只有长长的街道,夜晚的寒风萧瑟刺骨,让裴姝怡遍体生寒。
    项宇曜站在路灯下凝视着她,距离太远看不到他的神情,只是高大的身形透着挥之不去的落寞。
    裴姝怡咬了咬唇,转身往公寓楼里走去。
    说实话随着长时间的相处,她觉得项宇曜确实是个不错的男人,尤其是在吃饭时听过项宇曜的身世后,她很同情、心疼项宇曜。
    但和裴廷清在一起这么久了,她早就分得清男女之间的感情,越加成熟理智,她也不想伤害项宇曜,但不爱就是不爱,勉强不了。
    ***
    第二天外面下起了大雪,裴姝怡怕冷,而且新年的气氛只会让人更孤单,她待在家里没有出去。
    她把茶具移到餐厅的餐桌上,一边煮茶,坐在八层高的玻璃窗边,整个天地显得很浩大,裴姝怡出神地看着飞扬的大雪,内心一片平静安宁。
    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总觉得在浪费光阴,心里想着改天要不要买架钢琴回来,又或者是找份兼职来做,赚点钱,裴廷清一个人也不至于太辛苦,不过裴廷清舍不得吧?
    那天他在信里说让她好好照顾自己,放假了就待在屋子里,哪也不要去,一方面这个霸道的男人是担心她玩心大,在外面招惹了其他男人,再者也让她没事时多睡觉、多长肉。
    裴姝怡想到这里,整颗心又充满了甜蜜,脑袋靠在玻璃窗上,唇畔含着浅浅的笑意。
    她想着裴廷清每个微笑或皱眉的表情,他的手掌抚过她头发时的宠溺;他对自己说话总是低沉而又温柔的声音、他把她纳入胸膛,或用力,或充满怜惜;他在她身体里狂猛的冲撞,释放后满足的低吼,汗水和她的混合在一起…………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刻骨铭心。
    她每次想到他,整颗心都快要冲破胸膛,对他的感情是那么强烈,这份爱恋快要把她燃烧了一样。
    她放纵自己,不再试图转移注意力,如此即便什么也不用做,每分每秒想着他,人生也很有意义。
    “大哥…………大哥…………”裴姝怡一遍遍呢喃着,她把裴廷清寄来的那几封信拿在手里,在心里反反复复地读着,闭上眼睛都能背下来了。
    其实若确实没办法要分开两地的话,她的要求一点也不高。
    只是希望他能时常联系她,让她知道他也想着她、牵挂着她,她要的只是这样简单的一点安全感。
    想念让人痛苦,但也很甜蜜,裴姝怡轻轻地笑着,纤长浓密的睫毛垂覆下来,像扇子一样颤动如展翅的蝴蝶。
    时间很快地过去,她在网上买了毛线和针,不会织毛衣,只好又顺便买了教材书。
    下午时送货上门,裴姝怡坐在卧室的大床上,面对着一扇落地窗,窗外的雪仍旧在下着,她对照着教材书,低着头一针一线织毛衣。
    她打算学会了,再给裴廷清织一件,想着裴廷清以后会穿上,裴姝怡的表情越加专注温柔,脸上洋溢着幸福,连晚饭都忘了吃。
    杜诗娴不放心裴姝怡一个人在这边,发来讯息叮嘱裴姝怡好好照顾自己,裴姝怡无奈地回复过去,让杜诗娴安心地等着做蔚太太。
    晚上九点多,裴姝怡才自己给自己简单地做了饭,吃过后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外面的门铃在响。
    裴姝怡以为是项宇曜,拿起可视对讲机看到是个陌生的男人,裴姝怡用日语问过后说是来送东西给她的,但她不记得自己今天还买过其他东西。
    裴姝怡心里顿时升起警惕,换过衣服走出去开门,对方递给她一份包裹,不等她签收,就打过招呼离开了。
    这样奇怪的言行举止,让裴姝怡心里越发不安,有些不敢拆开包裹,但不至于像柯南里有人直接寄炸弹给她吧?
    裴姝怡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坐在沙发上,把东西拆开了,看到里面装的几十张照片,裴姝怡一点点睁大眼睛,猛然抓起照片翻过去。
    竟然都是她和项宇曜在一起时的画面,有礼堂被吻的,也有她坐进项宇曜车子里的,更有那天在餐厅里,项宇曜用手指抬起她下巴的照片,她自己都没有察觉一直被人监视偷拍。
    而重点是做这种事的人会是谁,寄给她来的目的又是什么?难不成是想让人误会她被项宇曜潜规则了,借此毁她的声誉吗?那么对方是想敲诈她的钱,是许淇打击报复吗?
    如果真是这样,她该怎么办?这些照片很明显被处理过,若是传出去了,她的声誉确实会受损,但她也不可能屈服。
    偌大的客厅里,裴姝怡坐在那里,手指颤抖地捏着一张照片,注意到在背面有一行数字,应该是对方的联系方式,裴姝怡起身准备去卧室里拿手机打给对方。
    谁知正在这时屋子里的灯一下子全被熄灭了,突如其来的黑暗让裴姝怡“啊———”地叫出声,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目光不经意间往落地窗的方向扫过去,只见那里立着一个身影。
    裴姝怡又是一声尖叫,睁大瞳孔在漆黑的客厅里往后退着,那抹身影似乎正在慢慢地移动过来,又消失在黑暗里。
    裴姝怡的魂都被吓掉了,退到沙发那里踉跄了一下,站稳后准备往卧室里跑时,脚步声在这时响起来,紧接着她的手腕被人拽着,一下子将她甩在了沙发上。
    裴姝怡顿时被摔得头晕目眩,反应过来后试图起身,然而对方沉重的身躯已经压了下来,裴姝怡出于本能地挣扎着,“你是谁?放开我!”
    话音落下,裴姝怡的唇就被擒住了,男人阳刚火热的气息一瞬间将裴姝怡淹没。
    “唔…………”裴姝怡惊恐地睁大眼睛,脑子里“轰”地作响,顿时一片空白。
    这个时候裴姝怡哪还有心思去分辨其他的,只以为是项宇曜用什么方式,最终还是打开了她的门,先把她屋子里的电源全都断掉,再像此刻这样侵犯她,项宇曜是准备强bao她吗?
    “不要…………”裴姝怡想到这个可能性后,她惊叫着奋力地挣扎,然而男人精壮的身躯将她整个人压得密实,她的两条手臂也被扣住反压在头顶。
    裴姝怡完全像是被捆绑着,这样男上女下的屈辱姿势,让她连腿也抬不起来,何况是把男人推下去。
    男人的牙齿咬着裴姝怡的嘴唇,裴姝怡心里充满了恐惧,一点点绝望起来。
    她偏过头躲闪着,男人的亲吻落在她的耳朵和脖颈上,裴姝怡都快要哭出来了,“不要项宇曜,停下来…………”
    下一秒钟贴在皮肤上的唇离开了,裴姝怡刚一松懈,紧接着黑暗里传来男人的冷笑声,透着咬牙切齿的意味,“项宇曜?你是有多希望是他,嗯?”
    裴姝怡闻言整个人僵住,原本快要滚出来的泪珠子,一下子顿在了瞳孔里,她不可思议地在黑暗里盯着身上的男人,“大…………哥?”
    “现在知道是我了?”裴廷清在距离裴姝怡脸上方十多厘米的位置,语带讥诮,失望又冰冷地说:“裴姝怡这才多久,你就忘记我的滋味了?”
    然而预料中的反驳声没有到来,裴廷清的脖子突然被裴姝怡死死地抱住,勒得裴廷清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了,她却还在用力,哽咽而又颤抖地问:“大哥是你吗?我有没有在做梦,你告诉我这是真的。”
    她怕。
    她太怕欢欣雀跃之后,再醒来整个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只有满面的泪水,因为期盼了太久,也做了太久、太多重逢的梦,这一刻她不敢轻易相信是真的。
    “大哥。”裴姝怡越发搂紧裴廷清,怕自己一松手,他就消失不见了一样,“你可以抱紧我吗?如果这还是一场梦的话,请让我做得长久一点,你抱紧我好不好大哥?”
    裴廷清顿时愣住了,“姝怡…………”,原本他是要质问她,直奔主题弄痛她,借此惩罚她,让她好好记住勾引其他男人的下场,但此刻的状况却是他没有预料到的。
    他脖子上淌下来的热泪越来越多,烫着他的皮肤,裴廷清只感觉自己的心一阵刀绞一样的痛,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连忙弯起手臂将裴姝怡反抱住。
    像每次一样用尽所有力气,裴廷清恨不得把裴姝怡揉入自己的身体里去,“姝怡别哭,别哭了…………是我,你没有在做梦,我回来你身边了姝怡。”
    裴姝怡依旧没有从梦魇中脱离出来一样,她不愿意醒来,哭着摇摇头,“不,你骗我大哥。每次你都告诉我这不是梦,我不会再相信你了…………”,她说着伸手捧住裴廷清的脸,在黑暗里摸索着吻上裴廷清的唇,“大哥你要我吧。前几天我梦见你了,我好想你大哥,今晚你再给我一次好不好?”
    进门之前裴廷清还满腔发泄不出的怒火,此刻却全都变成深深的怜惜和宠溺,这个女人总是有办法让他缴械投降,“小妖精。”
    手掌抚着她脸上的泪水,裴廷清自己的眼睛里也有些湿润了,百炼钢化成绕指柔,唇畔勾着无奈的笑,他悠然叹息一声,“你怎么还是这么傻?”
    裴姝怡不听裴廷清说什么,一只小手早就试图解开他的皮带。
    裴廷清刚被裴姝怡碰了一下就受不住了,“我自己来。”,他喘息着扯掉皮带丢到地上,再拉开拉链。
    而裴姝怡这时也自己将丝袜褪到了膝盖,裴廷清等不及什么都没有做,就挺腰猛然进去了。
    “唔…………大哥好痛。”裴姝怡眼中刚止住的泪水一下子崩溅出来,“为什么会痛?”
    裴廷清沙哑地笑了,并没有动作,凑过去亲着裴姝怡的眼睛,充满了温柔怜爱,他炙热的气息喷洒在裴姝怡的脸上,“傻瓜。因为这是真的,你没有在做梦,我就在你的身体里,现在你醒了吗?”
    他唇齿间的温度和他身上好闻的气息,一点点将裴姝怡包围,她愣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下一秒钟裴姝怡攀上裴廷清的肩膀,趴在他的脖子里崩溃地大哭,泣不成声地说:“大哥真的是你,我没有在做梦…………”
    “嗯。”这种时候裴廷清也只能忍耐着,两年没有碰她,他差点快变成禽兽了,但比起发泄自己的*,他更舍不得裴姝怡掉眼泪。
    沙发的位置不够,裴廷清只好将裴姝怡拉起来,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手掌从上至下抚摸着裴姝怡的头发。
    裴廷清安抚着她,一遍遍沙哑地呢喃着,“我在姝怡,对不起,我不会再丢下你了。我好想你,我爱你姝怡…………”
    “嗯大哥。”裴姝怡颤抖地应着,两年的分离,再次拥抱的这一刻,她有太多的话想要对裴廷清说,但情绪崩溃一直哭,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最后千言万语只化成一句话,“我也想你大哥,我好想你大哥。”
    她一点也没有变,在他怀里就只会哭,连他也没有办法把此刻的她,和之前在舞台上跟他打起来的的女人联系在一起,她一如既往还是小白兔。
    裴廷清爱惨了她这样的一面,即便不作爱,他也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闭着眼睛下巴重重地摩挲在裴姝怡的头发上,裴廷清深情沙哑地唤着她的名字,“姝怡…………”
    外面的踹门声就是在这时响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