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叙初闻言不慌不忙地转过身去,两条手臂展开慵懒地撑在池子边,他眯眼看过去。
    此刻的蔚惟一把头发放下来披散于裸露的背后,卷曲的发尾垂至于腰间,只留有白色的发箍固定,她的身材本来就好,再穿上泳装更能体现人体雕塑的柔美自然感,肤色白璧无暇,像是世间最完美的艺术品。
    肩部线条圆润而柔和,往下构成一条优美的曲线,直到纤细曼妙的腰肢,而除却姣好的身形,点睛之笔则在她的小腹,平坦光滑无一丝松散,让人想亲吻上去。
    再往下的美景被池水遮挡,但眼前的画面足以给段叙初带来强烈的视觉冲击力,他特意为她挑选的紫色泳装穿在她的身上不仅性感,而且为她平添了神秘梦幻的色彩。
    庭院四周白雪皑皑,温泉水冒着白茫茫的热气,像是人间仙境,这样的寒冷天气里她是误入凡间的仙女,沐浴在山间深谷的温泉池里,香艳中又透着神圣,让人不敢轻易侵犯。
    段叙初的狭眸紧眯,瞳孔里的焦距定在蔚惟一的身上,原本清冷的眸色一点点转为幽隧,散发着可怕的绿光。
    蔚惟一感受到段叙初如狼一样锁紧猎物的注视,那里头极富有攻击性和占有欲,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惶恐惊惧,蔚惟一的两条手臂下意识地抱住自己的肩膀,“阿初..........”,刚开口却被段叙初沙哑又平静的声音打断,“转过身去,既然打算让我看了,就满足我。”
    蔚惟一浑身一颤,想起同居的那两年,他也时常逼迫她做出一些满足他兽欲的行为,她屈辱排斥,而如今是她主动引诱他,她心甘情愿,索性都到了这一地步,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蔚惟一咬咬唇,慢慢地放下手臂背过身去,下一秒她就听见段叙初粗重的喘息声,声线越发喑哑却是命令的语气,“不是要让我舒服?难道还让我自己动手不成,嗯?”
    段叙初重复着刚刚她说过的话,蔚惟一这才感到后悔,好像是送给他任意玩弄一样,但所谓自食其果,而且她好强,话说都说过了,再退缩连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蔚惟一的双眼用力一闭,带着像是奔赴战场一样的决心,她又猛地转过身去,几步走过去不由分说地分开修长的双腿,跨坐在他紧实精悍的小腹上。
    他对她有感觉,他说过其他任何女人都不能让他动情,而她还能,也就代表他还爱着她,他像以前一样强烈地渴望着她。
    这个认知让蔚惟一欣喜若狂,好像是追过万水千山,终于得到手一样,原来只有通过努力换取的,才越发珍贵难以抑制,她的手臂环住段叙初的脊背,脑袋贴过去埋在他的肩上,“阿初.........”
    情深意长的低喃呼唤,让段叙初整个人震动一下,蔚惟一更紧地抱住他,唇畔含着笑,泪水却从紧闭的双眼里滑出,她在心里说:“对不起,过去的整整十年都是你追随着我,曾经我的高傲也好,退缩胆小也罢,都把你一次又一次推远,让我们错过了那么多本可以相守在一起的时光。”
    “你说过我迈出一步,接下来的九十九步都由你来迈,我们一生的路都由你领着我走下去,而如今你停滞不前又退回去,那么让我反过来追随你。只要你还爱我,愿意爱我,我就不会放弃。”
    蔚惟一贴在段叙初的耳边,呢喃地说:“我爱你阿初,过去十年,以后的下半辈子,我始终爱着你。”,她没有再迟疑,坚定地埋下脑袋,从段叙初的脖颈一点点吻下去。
    “嗯.........”段叙初发出满足的一声,心理和生理上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畅快,他低头凝视着怀里的女人,眸色渐渐温柔深情如初。
    蔚惟一温热香软的舌头在段叙初的胸膛上亲吻而过,他如往常一样炙热紧绷,蔚惟一舔舐着将他身上的水珠子吮干,印下她口腔中馨香湿滑的痕迹。
    蔚惟一听到他快要把持不住的粗喘,感受着他随着她的动作,而不自觉收紧的掌心,段叙初带有薄茧的厚实手掌摩挲着她娇嫩的皮肤,两种极端之下,反而能带出更旺盛的*之火。
    蔚惟一取悦着段叙初的同时,他的手也在她近乎*的身体各处爱抚,富有技巧而娴熟,多次欢爱下被调教到敏感的身体,在他的手下酥软没有任何抵抗力,蔚惟一也渐渐动情,呼吸紊乱生理上的渴求喷薄而发。
    “唔..........”蔚惟一止不住颤动瑟缩,想闭拢双腿却又被段叙初掰开撑住,蔚惟一承受不住,她整个人贴在段叙初的胸膛上,双手改为抱住段叙初的脑袋,十指抓着他的短发,她死死抱住段叙初,埋首于他宽厚的肩膀上。
    他身上冒出一层细密的薄汗,散发着另一种独特的男人味道,阳刚中又透着肉欲,蔚惟一意乱情迷之下,张口咬上段叙初紧实的肌肉,尝到淡淡的血腥味,她又伸出舌头把鲜血舔舐干净。
    这个过程中段叙初并没有亲吻蔚惟一,两人的身体交叠在一起,段叙初感受到蔚惟一身子的紧绷,他的唇畔勾起一抹笑。
    蔚惟一从段叙初的肩上抬起头,一双眸子迷离恍惚,仍旧带着*的渴求,她嗓音沙哑,疑惑不解地望着段叙初,“怎么了?”
    段叙初却是发出一声讥诮的冷笑,上一秒的浓情蜜意在这一刻恢复近日来的冷漠无情,“很舒服吧蔚惟一?”,他抬手捏住蔚惟一的下巴,重瞳里蕴藏着怒痛,“在酒店的那天晚上,裴言峤有没有这样对你?几根手指就能征服你了,你这种女人也真是廉价。”
    蔚惟一浑身一僵,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面对这样的侮辱换做平日她早就反驳回去,而如今既然她决定追回了,就不能再让段叙初误会。
    蔚惟一猛地扣住段叙初的手腕,满含悲伤和委屈地凝视着段叙初,“我跟裴言峤没有做过,那时说要跟他结婚,不过是想刺激你,让你放弃我........”
    她说的很快,生怕段叙初不想听下去打断她,但说到一半段叙初却不以为然地勾起唇,“刺激我?你刺激我的结果就是让我去跳江?”
    “蔚惟一,你只想着逃避而一再地推开我,让你自己好过,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在听到你说要嫁给裴言峤的那一刻,我的心有多痛,我有多绝望你知道吗?我爱了你十年,在那一刻终于放弃你了,我也放弃了我自己,所以我去跳江。”
    跳江?
    蔚惟一惊骇地睁大眼睛,她没有想到段叙初这样冷静自持,掌控所有人命运的王者,从来不把爱情放在第一位,他竟然会做出自杀这种行为来。
    “你有你不想再爱下去的理由,我理解你;我在处理裴言洁这件事上你不能接受,我伤害了你,如你所说轻易地放弃了我们的感情,你不爱我了,我可以理解;你刻意忘记我,尝试去接受裴言峤,我也可以理解,但不可否认你让我的心碎了、死了。”段叙初凝视着蔚惟一的脸,他很平静地说:“我们两人这十年来,你伤害我,我伤害你,这笔账直到现在已经算不清,我也不想再算了,最好的办法就是一笔勾销,互不相欠。”
    不........蔚惟一剧烈地摇摇头,眼睛红了一圈,“我不要跟你一笔勾销,我们之间还有囡囡。阿初,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为什么我们不能重新开始了?”
    “我累了。”段叙初轻轻地说出这三个字,闭上双眸没有表情地说:“我们互相伤害折磨,注定不能好好地在一起,那就不要再让彼此痛了蔚惟一。我曾经以为没有你我活不下去,但这段时间即便我晚晚失眠,时刻想着念着你,食不下咽,但事实结果是没有你,我还不是一样过下去?”
    “你曾经说过,时间可以治愈一切,现在我也相信了。如果一年不能忘记你,那就用十年、二十年.........我以后余下的所有时光都用来忘记你,所以你不要再试图挽回了,哪怕我痛一辈子,孤单一辈子,我也不想再跟你在一起。”
    蔚惟一还是第一次听到段叙初如此明确地告诉她他不想挽回了,她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怔愣地看着段叙初,很久没有反应过来。
    段叙初在这时抓住蔚惟一的手,触摸到他的两腿间,“你摸到没有?它对你有感觉,也只对你一个女人有感觉没有错,但现在我告诉你.........”,他说着又推开蔚惟一的手,冷静从容地说:“我可以自己用手解决一辈子,你白送给我,我也不想再要你。而你想找哪个男人,就找哪个男人,有多少男人,又要嫁给谁,都跟我没有关系。”
    蔚惟一抬手捂住嘴,不可思议地盯着段叙初,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段叙初用自己的手,在蔚惟一眼下释放自己,随后他摊开手掌,“有什么不一样吗?反正都是解决生理需要。最初遇见你和那六年没有你的时间里,我都是用手,以后也一样。”
    蔚惟一面色苍白,咬着唇无言以对。
    段叙初推开蔚惟一,长身而起出了温泉池,他拿过浴袍穿在身上,高大的身形背对着蔚惟一站在那里,像是大山一样压下来,让蔚惟一呼吸困难,“回去睡觉吧!我再声明一次,以后我们之间仅限于囡囡,除了在她面前装作恩爱夫妻外,我们只是路人甲和路人乙的关系。你非要来招惹我,不要怪我自卫时,不小心弄死你。”
    他说完迈开脚步往前走,蔚惟一凝望着他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眼前,第无数次回想起那天风雪中他荒凉悲伤的远去。
    蔚惟一闭上双眼,积聚已久的泪水从眼角滚落而出,她站在温泉池里,却觉得浑身寒冷仿佛置于冰天雪地里,整个人变得僵硬麻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蔚惟一擦掉满面的泪水,她走上去穿上自己的浴袍,回到房间时段叙初已经躺在床上。
    蔚惟一站在那里看着他背过去的肩膀,忽然一下子扯掉身上的浴袍,掀开被子上床,她从后面猛然抱住段叙初。
    段叙初一僵,随后反扣住蔚惟一的手臂就要把她甩开,蔚惟一却反而得寸进尺,把腿压到他的腿上,“你弄死我,我也不会放弃;你不接受我,我追求你一辈子;你不要我,我就看着你在我面前自己用手解决.........反正你赶不走我,也伤不了我。不要问我仗着什么,你自己很清楚,我就是仗着你爱我。除非你连你自己都能骗过,否则我依旧坚信你始终爱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