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蔚惟一太相信段叙初会实现对自己的承诺,觉得结婚是水到渠成的事,比起来她并没有段叙初那么激动,捏着离婚证她反而有些失落,“哦。”
    段叙初闻言浑身的肌肉立马僵硬了,松开蔚惟一,他握着蔚惟一的肩膀,凝视着蔚惟一没有任何惊喜的脸色,也很失望地问:“怎么了惟惟,我们可以结婚了,你不是应该很高兴吗?还是说都到了这种地步,你不愿意嫁给我?”
    压根不等蔚惟一回答,他面色不善,霸道地说:“不跟我结婚这种念头,劝你想都不要想,除了我之外,任何男人你都不许嫁。”
    “哦。”蔚惟一还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段叙初见她是这种态度,就感觉像被浇了一盆冰水一样,所有的狂喜都冷却了,他抬起手掌握住蔚惟一的脸,绞着蔚惟一的眼睛,“你不高兴惟惟。”
    蔚惟一觉得再这样憋着恐怕会引起误会,她低下头很小声地说:“为什么不向我求婚?或许你结过一次婚,再加上我们的囡囡都这么大了,你觉得这些表面功夫都不用了,但我是第一次结婚,我想让我们的婚姻很完美。”
    段叙初闻言愣了一下,下一秒幽魅的重瞳抖地一眯,他的唇畔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什么叫‘我结过一次婚’?蔚惟一,你在嫌弃我,嗯?”
    蔚惟一这才意识到自己表达有误会,猛地抬眼看向段叙初,有些急切地解释,“我不是……”
    紧接着段叙初就笑了起来,“傻瓜,你紧张什么?逗你玩。”,段叙初的手放在蔚惟一的后颈,将人揽过来,额头抵上蔚惟一的,他低沉地说:“你想要的求婚、婚礼、蜜月……这些该有的,我肯定都会给你,并且是全世界上最好的。只是在此之前我们先把结婚证领了,你就彻彻底底成为我的老婆,不再是单身女性,其他男人再没有理由跟我抢你了,这样我才会安心。”
    蔚惟一闻言轻轻地笑出声,满是无奈却又心疼地说:“初初,我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第二个孩子也快生了,你还是这样患得患失,总觉得我会离开你。你这么质疑我对你的感情,是不是太伤我?”
    “不是。”段叙初的唇贴着蔚惟一的,说话时喷洒着灼热的气息,撩拨着蔚惟一,“我没有怀疑你对我的感情,而是你也知道我有些强迫,不拿到结婚证,我心里总像缺少什么似的。”
    对啊!
    她怎么忘了这男人在某些方面很强迫,以至于不办成,就一直纠结。
    这点最可爱。
    蔚惟一两条手臂环住段叙初的脖颈,在车子里并不明亮的灯光下,她唇边的笑却迷眩人眼,“虽然你还没有正式求婚,但我答应你,后天我们先把结婚证办了,只是求婚绝对不能省,我想让初初这样的男人给我下跪一次。”
    段叙初温柔地说:“既然你这么喜欢,那么以后每年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我都给你下跪求一次婚。就这样求一辈子,好不好?”
    “嗯。”蔚惟一抿着唇,满心的甜蜜柔软,“这世上再没有比这样的纪念日礼物更好的了。”
    段叙初低沉地笑,跟蔚惟一耳鬓厮磨的姿态,“不过话说回来,女方提出求婚这种要求,你怎么好意思?我本来都策划好了,要给你很大的惊喜。结果闹成这个样子,你后悔吧,嗯?”
    蔚惟一心里后悔,表面上却是不以为然的,“没什么,反正我们彼此太熟悉了,还装什么深沉?”
    “说的也对,像是老夫老妻的感觉。”段叙初伸出手臂重新将蔚惟一纤柔的身子搂入自己宽广的怀抱里,下巴摩挲着蔚惟一的头发,满足地说:“惟惟,我喜欢你说这样的情话给我听。”
    蔚惟一抱着段叙初的腰,闭着眼睛依偎在他的胸膛上,“初初,我爱你,很爱很爱,爱到不知道怎么表达,你知道吗?”
    车窗外的大雨变成无声而美丽的风景,段叙初更紧地拥住蔚惟一,低低地应下一个字,“嗯。”
    我也爱你,比这世界上任何人都要爱你。
    ***
    第二天蔚惟一起床时,段叙初不在身边,只是闻到从厨房里传来的阵阵香气,她就知道段叙初又早起给她变着花样做吃的了。
    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起来,蔚惟一拿过来看到又是蔚墨桦打来的,她原本不想理会,只是她的心情太好,对亲生弟弟的那点恼恨也就减少了,迟疑片刻还是接起电话,不冷不热地问:“墨桦,你一直不停地打我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姐姐。”电话那边蔚墨桦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清润好听,“不管你现在在什么地方,裴家大少因心脏病死去这么大的事,你应该知道吧?我想问问姐姐,会不会去参加他的葬礼。”
    从一个月前蔚惟一和蔚墨桦在医院争吵过后,他们两人一直没有联系,段叙初说过这个地方一般人找不过来,也因此蔚墨桦应该不知道她在哪里,“裴家大少死了?”,她佯装讶然道:“我在国外,并没有关注国内的事情。”
    蔚墨桦紧接着问:“跟段叙初在一起,还是你们分开了,你一个人?”
    蔚惟一早就猜到蔚墨桦找她的真正目的在此,从始自终蔚墨桦都不想她跟段叙初在一起。
    蔚惟一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并没有回答蔚墨桦的这个问题,而是说:“关于裴家大少的葬礼,首先我被蔚家驱逐,不算蔚家人了,不能再代表蔚家去参加葬礼,再者裴家那边并没有通知我,我本人跟裴家没有多少交集,所以我不准备去参加。”
    “姐姐,你究竟在什么地方?怎么会这么避世?”蔚墨桦颇有些责备的语气,“报道上说有人举报了丁慧娟和江洲集团,相关部门已经介入调查了,丁慧娟和江洲集团一旦垮了,蔚士胜也会受到牵连。”
    “这也就意味着我们可以回到蔚家,重新夺回父亲的产业。你是蔚家长女,蔚家财阀易主,你变成第一继承人,所以无论你现在在哪里,你必须回来接管家业。”
    除了对丁慧娟和蔚士胜快要落网感到惊讶外,蔚惟一听完后并没有什么动容,脸色仍旧冷漠而坚决,“蔚墨桦我说最后一遍,人各有志,我对生意不感兴趣,而且在蔚家没有出事之前,母亲也是按照‘女子无才便是德’来教养我的,她不希望我身为一个女人活得那么辛苦。你才是父母选定的继承人,如今正是时候不对吗?你不要辜负父母对你的期望。”
    “姐姐,你这样说根本不负责任……”
    蔚惟一不等蔚墨桦说完,她直接把电话挂断,一大清早心情变得很差,过了一会她选择关机。
    段叙初恰在这时走进来,见蔚惟一的脸色冷冰冰很严肃的样子,他惊了一下,连忙走过去坐在床头,抬手抚上蔚惟一的脸,“怎么了惟惟?谁惹你了,发这么大火?”
    蔚惟一所有的怒火顿时消散在段叙初温柔的话语和眼神里,她敛起满身的冰冷气息,在段叙初面前就是个特别柔婉的小女人,“刚刚蔚墨桦打电话给我,还是坚持让我回蔚家,接管蔚家财阀。初初,丁慧娟和江洲集团是你在背后操纵的吧?”
    “是我。”这件事是裴言洁做的,段叙初早上时就知道了,只是段叙初不想让蔚惟一多想,伸手搂住蔚惟一,“惟惟……”,他忽然很认真地叫了蔚惟一的名字,眸色深沉地凝视着她,“你想夺回你父亲的产业,做蔚家财阀的掌控人吗?”
    “并不是夺回,而是本来这一切就该属于我和蔚墨桦,但……”蔚惟一也是郑重其事地回答段叙初,“我不想继承蔚家财阀,那是蔚墨桦一个人的事。我是女人,既然嫁给你了,就永远跟随你,不再过问蔚家的任何事。”
    段叙初闻言心里一松,又有些好笑地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这种思想也太保守,不过我很满意惟惟这样想。”,他确实不希望蔚惟一做什么女强人,整天生活在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商场里。
    他只想让蔚惟一活得简单快乐、无忧无虑。
    “什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初初怎么能是鸡和狗?”蔚惟一挣脱段叙初的怀抱,抬手抚上段叙初俊美的脸庞,她满眼的痴迷和眷恋,“初初是王者,我的王,全世界的王。”
    段叙初低沉地笑,“这是我听过最好的赞美,有惟惟这句话,我死也无憾了。”,无论怎么说,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成为深爱女人的男神、她心中的第一?
    蔚惟一听到“死”这个词,蹙起眉头责怪地说:“不许提这个字。”,也不等段叙初再说什么,她捧住段叙初的脸,凑过去用吻紧紧封住他的唇。
    半晌后两人分开,蔚惟一在段叙初的怀里待了很久,才被段叙初催促着不情不愿地去洗漱。
    段叙初走出卧室,拿出电话打给黎傲,“明天丁慧娟会去裴家参加裴言瑾的葬礼,途经一段山路。如今她树敌太多,肯定有很强的防范意识,身边少不了几个人保护。”
    “而你和庄名扬两人至少带三个人过去,若是不能制造意外,或是嫁祸给丁慧娟其他的对手,就直接给我安排黑势力组织的刺杀。总之无论如何,丁慧娟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