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姝怡有些恼了,一边躲闪威胁着对裴廷清说:“你现在若是乱来,以后一个星期我都不会给你了。”,并非她矫情,而是裴廷清这男人真是一个禽兽,有时候宁愿牺牲午休和吃饭时间,也要跟她做一次,她问他哪来的那么多精力,裴廷清说光是吃她就饱了,连精神上的能量也补充了。
    睡一觉醒过来,他的心情又变得很愉悦,不管昨晚他到底遇到了什么事,裴姝怡觉得裴廷清这么强大的自我调解能力,未必就是一件好事,他大概是把所有的伤痛都埋在心里了吧?
    裴姝怡停顿片刻,眯了眯眼睛,身子忽然从后面贴上裴廷清裸露的脊背,下一秒不由分说地张口就用力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下。
    裴廷清眉头一皱发出“嘶”的一声,伸手就要拽住裴姝怡,裴姝怡却早就从另一边床头跳下去,拖鞋都不穿就光着小脚丫跑去洗手间了。
    裴廷清转过头看到肩上一小排的牙印,他勾了勾唇,得知自己不是霍惠媛亲生儿子的郁结,就在裴姝怡这样的小恶作剧下一扫而光,哪怕这段违背道德伦理的畸形之恋让人很痛苦,但偶尔的甜蜜足以支撑他继续坚守下去。
    她只要给他一点甜头,他就心甘情愿为她做任何事,原本一大清早下身就自然勃发了,又被裴姝怡那样挑逗了一下,裴廷清一边骂着她果然变成了妖精,好不容易才克制住yu火,裴廷清穿好衣服后走去楼下的厨房。
    裴姝怡洗漱好下楼走去餐厅,坐在那里等了一会,裴廷清就把早餐放在她的手边了。
    地瓜粥和爱心火腿煎蛋———细细的火腿肠卷成心形,用牙签固定,中间放入鸡蛋一起煎,看上去色泽特别鲜艳分明,可见裴廷清有多用心良苦。
    裴姝怡拿起筷子,什么也没有说就吃起来,裴廷清看了一下时间,“我去洗漱了。”,跟裴姝怡说了一声,他就去楼上了。
    再下楼时原本以为裴姝怡已经吃好可以走了,但裴姝怡的粥只吃了几口,此刻还在吃着,裴廷清就在裴姝怡的身侧坐下来,沉默地等着她。
    裴姝怡扫了裴廷清一眼,有些莫名其妙,“你也吃啊,看着我就能饱了吗?”
    “我见你赶时间,就只做了你一个人的份。”裴廷清温柔地凝视着裴姝怡的侧脸,“没有关系,把你送到学校后,我去医院附近的茶餐厅吃。”
    裴姝怡:“...........”
    她盯着裴廷清,清冷又讥诮地说:“你是有受虐倾向,还是你在对我用怀柔政策?真是这样的话,那我现在就告诉你,就算你装可怜,我也不会心疼你。”
    “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也没有受虐倾向,一来是我甘愿迁就你、宠爱你,再者我对你付出,是想要你的回报,因此绝不是无私,而是自私。你若是觉得于心不忍,那你也全心全意、掏心掏肺地对我好了。”裴廷清说着注意到裴姝怡的手指甲也添了色,是接近于肉色的一种颜色,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他就把裴姝怡的手指拿过来端详着,她的指甲肉是粉红色,看上去嫩嫩的,指甲上散发着莹白色,无一丝瑕疵特别干净好看,裴廷清很喜欢,低下头凑过去亲了一下。
    裴姝怡感觉到一阵酥麻,手指一颤连忙缩回去,她把吃了几口的地瓜粥推到裴廷清手边,“挺好吃的,但我吃不下去了,不要浪费。”
    裴廷清失笑,抬起手指在裴姝怡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又是无奈又是宠溺地说:“傻。”,第一次在西餐厅里吃三文鱼时,他就吃了她吃过的,如今他更不介意了,拿起勺子就吃起粥来。
    裴姝怡估摸着裴廷清吃不饱,她走去厨房五分钟就做好了两份三明治,端过来放在裴廷清的手边。
    裴廷清昨晚喝了太多酒,早上没有什么胃口,只是看到裴姝怡亲手为他做的,他忍着胃里的不适感把三明治也都吃下去。
    早饭后裴廷清开车送裴姝怡去学校,途中他侧眸瞥过裴姝怡一眼,“晚上还住宿舍吗?”
    裴姝怡习惯性把脑袋抵在车窗上,看着外面掠过的风景,路上的车子不多,晨间有雾,空气清新自然,裴姝怡难得惬意地闭上眼睛,“嗯,不然每天让你接来送去太麻烦了。”
    当然,裴姝怡相信裴廷清为了和她在一起,不在乎是否麻烦,而她是找借口躲着裴廷清,不想让他每天晚上都要折腾她几次。
    裴廷清当然知道裴姝怡的小心思,他点点头没有勉强裴姝怡,“你不在也好,免得我食髓知味,没有节制。双休日呢,回裴家,还是我们一起?”
    这个问题很多余,但他还是问了,果不其然裴姝怡淡淡地说:“双休日还不回去的话,大伯母会起疑,而且大伯母对我这么好,我应当回去陪陪她。”
    也就是说以后他们两人几乎不能单独见面了,何况若是裴姝怡真的想跟他在一起,霍惠媛那边可以找太多借口了。
    裴廷清紧抿着唇,心口发痛,过了一会他还是无条件地妥协了,“好。”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裴廷清舍不得对裴姝怡用强,在她不触犯自己底线的情况下,他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给裴姝怡一定的空间。
    爱不仅仅是占有,同样也是包容和尊重。
    车子停在高中校园的对面,裴姝怡正要打开车门下去,裴廷清突然凑过去吻住她。
    “大哥.........”裴姝怡推着裴廷清,周围陆续有学生经过,她害怕被撞见,但裴廷清不理她,由着他自己的需求对她一番索取。
    过了几分钟裴廷清才弯起手臂将裴姝怡抱入怀里,喘息着贴在她耳边说:“我会想你,晚自习下课后不要太早关机,我打电话给你。”
    他胸膛上散发着灼人的温度,肌肉紧绷着明显又是动情了,相比较起来,裴姝怡却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裴廷清最后在裴姝怡的唇上用力啄了一下,倾身过去帮裴姝怡打开车门,等裴姝怡进去校园后,裴廷清才发动车子赶去医院上班。
    而事实结果是裴姝怡一回到学校,就不再跟裴廷清联系了,每到下午五点钟以后,她就关机,第二天开机会看到裴廷清打过电话,讯息也发了不少。
    裴姝怡全都删除了,两天后裴廷清就不再主动联系她了。
    裴姝怡觉得这样挺好的,慢慢跟裴廷清断掉这段不伦之恋,高考过后她去日本,一切也就结束了。
    毕竟现代社会里上过几次床,又分手的例子太多了,而有些男人得到女人的身体,尝过新鲜感,或许就没有兴趣了,何况她和裴廷清是堂兄妹,在一起的可能性更小,坚持不下去很快就放弃了。
    蔚承树也跟裴姝怡断了联系,说好做兄妹的,其实本就不是一条水平线上的两个人,彼此忙碌着,几乎就没有交集的机会了。
    裴姝怡把精力全部投入到学业中,落下的课程很快就补上来了,而高考时间越来越近,这是唯一离开的方式,她必须全力以赴,不能掉以轻心,到时候霍惠媛那边就好说了,有霍惠媛在,裴廷清还干涉不了她的前程。
    这天下了晚自习后,裴姝怡留在教室里跟男同学讨论习题,而杜诗娴跟裴姝怡打过招呼后,准备回宿舍洗澡,手机却在这时震动起来。
    杜诗娴上次存了蔚承树的手机号码,看到“学长”两个字,她愣了一下,迟疑几秒钟还是接起电话,“学长。
    杜诗娴刚开口,电话那边就传来蔚承树沙哑模糊的声音,“小小姝,我好想你,你可以过来陪我一会吗?”
    杜诗娴怔住,听出蔚承树的声音异常,应该是喝了很多酒,所以才把电话错打给了她。
    他这么伤心,以至于借酒消愁,估计是跟裴姝怡闹别扭了,那么他们两人冷战的原因是不是上次医院的事?
    “你为什么不说话?”蔚承树长时间听不到回应,他自嘲地笑了一声,“难道现在那么讨厌我,都不想跟我说话了?没关系,我不该找你,毕竟都说好分手了,做兄妹,但小小姝怎么办,我忘不掉你怎么办?”
    分手?
    蔚承树的话让杜诗娴睁大了瞳孔,学长和姝怡竟然分手了?
    她看得出来学长很喜欢姝怡,也难怪学长会这么难过。
    杜诗娴始终没有开口,又听见蔚承树低沉地说了一句,“对不起,我喝醉了,不该打电话给你的,这就挂了。”,然后还没有等杜诗娴说话,蔚承树就直接挂断了。
    杜诗娴咬了咬唇,没有再犹豫,出了校门坐上车子去到蔚承树的公寓。
    杜诗娴按着门铃,过了一会蔚承树出来开门,见来的是杜诗娴后,他也愣了一下,“为什么你会过来?”
    迎面而来浓烈的酒精气息,杜诗娴看到蔚承树原本漆黑的眸子里,此刻却是布满血丝一片晦涩,也不知道独自一个人喝了多少闷酒了,杜诗娴的心里很疼,拿着手机解释道:“学长把电话错打给我了。”
    蔚承树点点头,“抱歉。”,他收回放在门框的手掌,转身又回到屋子里。
    杜诗娴真怕蔚承树酗酒会出现什么意外,她抿了抿唇跟在蔚承树身后,把门从里面关上。
    果然不出所料,客厅里很乱,尤其是茶几那里横七竖八的都是酒瓶子,烟灰烟蒂都丢在地板上,茶几上的茶具和其他东西被蔚承树摔了,沙发上的抱枕也掉落在地..........等等这些,像个杂物间一样狼藉不堪。
    平日里蔚承树算是个温润平和的人,如今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酗酒砸东西,可见跟裴姝怡分手让他多痛苦。
    杜诗娴很心疼蔚承树,连忙几步上前扶住身形摇摇欲坠的蔚承树,眼睛里酸楚,快要掉下泪来,“学长。”
    “我没事。”蔚承树坐回沙发上。
    杜诗娴来后,他收敛了不少,没有再喝酒了,只是坐在那里沉默地抽着烟。
    杜诗娴什么也没有说,找来工具开始打扫整个客厅。
    她安静地做着一切,蔚承树眯起眼睛偶尔望向她,那里头一片迷离深邃。
    大半个小时后客厅里就干净了,杜诗娴拿过钥匙出门去丢垃圾,再回来后她走去厨房,利用现有的食材给蔚承树做了一碗汤,端到蔚承树的手边,“先喝点汤解酒。”
    有些人喝酒就属于那种喝再多,脑子还是很清醒的类型,蔚承树更没有发酒疯的坏毛病,也只是头晕得厉害,接过碗时手上有些不稳,很勉强地喝着。
    杜诗娴坐在蔚承树身侧,犹豫半晌这才开口询问,“学长,你和姝怡分手,是因为上次姝怡在医院里看到我和你举止........亲昵吗?”
    她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见其他女生跟男朋友闹分手,就是因为男朋友多跟别的女生说了几句话这种无关紧要的事,只是她觉得裴姝怡不该是这样的。
    蔚承树酒喝了太多,端不住碗,他就放下了,摇摇头沙哑地说:“姝怡不是那么不通情达理的人,若真是如此,也很好解释,事实上她对我只是兄妹之情。”
    这才是最残忍的,一句不喜欢就没有了任何转圜的余地,而他不想用强取豪夺的方式,到头来只好装作潇洒地放手,背后却一个人独自伤心痛苦。
    “原来是这样。”杜诗娴点点头。
    失恋向来是一个人的事,别人的安慰也只是隔靴搔痒,而且两个人的感情她这个局外人不好说,于是杜诗娴干脆就沉默了。
    蔚承树忽然转过身看向杜诗娴,这一动作吓了杜诗娴一跳,“怎么了?”
    “你喜欢我吧?”蔚承树看着杜诗娴的眼睛问出这样一句话。
    他毕竟是个成年人了,当然清楚杜诗娴这种小女生的爱慕,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
    杜诗娴的性子大方,没有一般小女孩的扭捏和娇羞,意识到自己的小心思被蔚承树看穿了,她抿了抿唇,“是,我喜欢学长。”
    杜诗娴没有躲避蔚承树的逼视,坦然自若地说:“但我对蔚学长并没有非分之想,今晚学长若是不戳破的话,我想我会一直把学长放在心里,因为学长是姝怡的男朋友,我再喜欢,也不会去做你们之间的第三者。”
    蔚承树用那双深邃漆黑的眼睛凝视着杜诗娴,低沉地说:“既然如此的话,那你帮帮我。”
    杜诗娴蹙起眉头,“什么?”
    “假装是我的女朋友。”蔚承树抬起手指捏住杜诗娴的下巴,“一来我想试探试探姝怡,再者我有女朋友了,她就不会疏远我了,我约你出来时,她身为你的好朋友,也可以跟着一起。”
    当然,最关键的是只要他有女朋友了,裴廷清也不会再防备他,他可以正大光明地和裴姝怡做好朋友。
    裴姝怡没有男朋友,现在不喜欢他,不代表以后不喜欢,他会努力让裴姝怡喜欢上自己,总之无论怎么样,他不会放弃裴姝怡。
    杜诗娴听到这样的提议,她先是震惊,面色陡然一白,又满是屈辱和失望地看着蔚承树,“学长...........”
    他怎么可以这么羞辱她?这根本就是在践踏她的感情。
    “我很卑鄙是不是?”蔚承树笑了一下,苦涩得让杜诗娴的心疼起来,往日学长迷人的眸子里,此刻却是黯然无光,“但我真的很喜欢姝怡,我追求了她两年,她做了我的女朋友,而如今我不想就这样轻易放弃她,还是想继续追求下去。爱情不就是如此吗?不去争取,怎么会知道有没有结果?”
    杜诗娴咬着唇点点头。
    蔚承树没有逼她,是否帮蔚承树,决定权在她的手里。
    杜诗娴的心口泛起疼痛和悲凉,沉默半晌后她轻轻地闭上眼睛,“好,我答应你。”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不怪蔚承树,是她自己心甘情愿,她不想看到自己喜欢的学长这么痛苦,如果她能为他做些什么,她一定会做。
    蔚承树见杜诗娴的面色有些苍白,他也知道自己可能伤害了杜诗娴,心里很愧疚,看过时间发现已经很晚了,蔚承树温声对杜诗娴说:“你今晚留在这里吧,姝怡的睡衣还没有拿走,你可以先穿她的,明天早上我送你回学校。”
    杜诗娴点点头,站起身走出几步又回头问:“学长睡哪里?”
    “沙发。”蔚承树的酒醒得差不多了,有了目标,他的心情也好起来,玩笑着对杜诗娴说:“你记得把门从里面锁上。”
    杜诗娴并不矫情,闻言放松下来,也是笑着说:“我有一套特别的防狼术,敞着门学长你也不敢进。”
    “去吧。”蔚承树低沉地笑了一声,眉眼轮廓俊逸生辉,那时候的杜诗娴对这样的蔚承树根本没有抵抗力,心甘情愿被蔚承树利用。
    第二天早上杜诗娴醒过来时,蔚承树恰好在外面敲门,进来后把刚买来的牙刷和毛巾等洗漱用具递给杜诗娴,他就去厨房给杜诗娴做早餐了。
    这样看起来确实很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哪怕杜诗娴清楚这只是假象,但她心里酸楚可悲的同时,又特别甜蜜。
    她贪恋蔚承树的温柔。
    吃过早饭后蔚承树送杜诗娴回学校,杜诗娴坐在蔚承树的单车后座,双手抱着他的腰,脑袋埋在他宽厚的脊背上,让她很安心舒适,微笑着闭上眼睛。
    在校门口跟蔚承树告别,杜诗娴回到宿舍,裴姝怡刚起床没有多久,坐在那里低头看着手机,很久都没有动一下。
    杜诗娴走过去,蹙着眉头问:“大清早的,你发什么呆呢?”
    裴姝怡惊了一下,连忙收起手机,“没什么。”
    她刚刚开机看到裴廷清凌晨三点钟的时候打来几个电话,又在短信里说很想她,睡不着觉,让她至少也回复给他一条讯息。
    杜诗娴走去里面换衣服了,裴姝怡咬着唇犹豫了很久,才回复给了裴廷清,“上课没有时间,而且手机也没有话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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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后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