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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的冬季好像来的特别的早。
    很快,上京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冬雪。
    而在同一日,身负谋逆罪的徐家,也终于,迎来了他们的结局。
    徐国丈以谋逆罪,极其同谋,被判处斩立决。
    而徐家其余百十余口,除出嫁女,皆处于流刑,发配边疆,终生不得再踏足上京。
    门下诸多涉事官员,或者贬谪出京,或者罢官问罪……
    便是徐家自来所支持的康王,也因御下无方,被禁足于王府。
    数道降罪圣旨,接连并发。
    这一日,上京城内大雪纷飞。
    而在这漫天大雪之中,当今皇后的娘家,曾经辉煌一时的百年世家徐家,至此败落,永消于上京之中。
    ……
    东宫。
    叶朝歌立于窗前,望着外面的鹅毛大雪。
    目露复杂。
    上京的这股暗流,快要有个结果了吧?
    而她……
    也快要有个结局了……
    “在想什么?”
    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
    叶朝歌回神,转首望去,触目中,是那个被她深深刻在心尖儿上的人。
    “你回来了。”
    她含笑望着向他走来的男人。
    成亲数载,他的变化好像蛮大的,变得更为成熟内敛。
    也是,他已然不再是当年年轻气盛的太子,现在的他,为人夫,为人父。
    微微晃神间,卫韫来到了眼前儿,握上她的手,皱了皱眉,“怎地这么凉?”
    “只是手凉,身上是热乎的。”
    叶朝歌穿的很厚实,本就因为怀孕而丰腴的身形,更显臃肿。
    仿佛生怕他不信似的,叶朝歌又道:“不信你伸手进来试试。”
    卫韫还真将手探进了她的领口里。
    确定她体温还算可以,便抽了回来,整个过程明明很暧…昧,可两人却一个比一个的正经,认真的不得了。
    “虽然身上不凉,但也不能站在这吹冷风,受了寒怎么办?”
    一边说着,卫韫一边过去将窗子关上。
    然后拉着叶朝歌回去房间里,在椅子上坐下,随之将她的一双小手包在自己的大手里,裹的严严实实。
    叶朝歌无比乖巧的任由他给自己暖手,“你不忙吗?怎么这么早便回来了?”
    她以为他今儿个会有些忙,所以才敢在窗前看雪。
    这个福利还是她好不容易争取来的。
    原本她想去外面看来着,奈何刘嬷嬷死活不同意,只好退而求其次,开了窗子看。
    “无事便早回来了。”
    卫韫简言道。
    叶朝歌哦了声,倒也没有多问。
    大手裹着小手,过了一会,卫韫觉得她的手暖和的差不多了,这才放开,并拿过一手炉,塞到她的手里面。
    叶朝歌笑他多此一举,刚才直接给她手炉多好。
    卫韫说:“刚才你的手太凉了,手炉温度高,直接抱手炉你会受不了。”
    所以,他才先将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心里稍作温暖,没有那么凉了,方才给她手炉。
    叶朝歌牵唇而笑,静静的看着他,不再说话。
    卫韫不解:“怎地这般看着我?”
    叶朝歌摇摇头,“没什么。”
    “恩?”
    卫韫明显不信。
    叶朝歌拢了拢手心里热乎乎的手炉,“我只是在想,我究竟是何德何能嫁给了你。”
    卫韫一愣,皱眉:“怎么想这些?”
    叶朝歌伸手,触上他的眉尖,“不过是突然想到了罢了,倒是你,莫要再动不动便皱眉了,你瞧瞧你这里,都留下好深的褶子了,再这么下去,我估计不出几年,你就要变成老头儿了。”
    卫韫失笑,拉下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便是老头儿,我也是你的夫君。”
    叶朝歌轻叹:“这倒也是,总不能退货不是?”
    “你还想退货?”
    卫韫一把将人抱进怀里,恶狠狠道:“想都不要想!”
    说罢,如此也不解气,低下头在她的脸上咬了一口,“我是你的夫君,永远都是,你便认命吧!”
    “疼。”叶朝歌摸着被他咬的地方,有些委屈,“我又没说你不是,你干嘛咬我,很疼知不知道?”
    一脸控诉的看着他。
    很委屈。
    见状,卫韫忍不住的叹了口气,取代她的手,轻轻的在上面揉了揉,“歌儿,你真是天生来拿捏为夫我的。”
    “听你这意思,还不太不乐意?”
    叶朝歌瞪眼。
    “怎敢怎敢,被你拿捏,为夫求之不得。”
    叶朝歌得了便宜还卖乖:“哼!这还差不多……”
    东宫,岁月静好,一室温馨。
    而此时的康王府,却是压抑冷然。
    王府后院。
    徐明珠瘫坐在地上,她的脸色苍白,双目无神的盯着某一处。
    不哭不笑,不吵也不闹。
    整个人就好像傻了似的。
    “王妃……”
    画荷跪在地上,手扒着徐明珠,“王妃,您不要吓奴婢啊……”
    这样的王妃,让画荷害怕。
    从得知国丈不日处斩,并祸及满门后,王妃便形同傻了一般,在冰凉的地上,坐了很久很久,同她说话也不理。
    安静的实在让她感到害怕。
    “王妃……”
    画荷哭了。
    想到未卜的前路,她便忍不住痛哭。
    如今在王府,王妃的日子便不好过,现在徐家倒了,以后的日子怕是更为艰难了。
    想着满门倾覆的徐家,想到受牵连即将流放边疆的父母,想到日后……
    画荷越哭越凶。
    半响。
    “哭什么!”
    徐明珠终于有了动静,黑黝黝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抽抽噎噎的画荷,沉声呵斥:“不准哭!”
    “王妃……”
    “扶我起来梳妆,我要去见王爷。”
    画荷抹了把脸,目露希冀,“好好,您要去求王爷,一定会……”
    “求?”徐明珠冷冷一笑,“圣旨已下,君无戏言,你觉得,求他有用吗?”
    更何况,徐家败落,卫成乐见所成,甚至……
    甚至这其中还有他的功劳!
    试问,他怎会帮忙?
    徐明珠看向外面的大雪,狠狠的吸了一口凉气。
    呢喃道:“我累了,很累很累……”
    “王妃您说什么?”声音很小,画荷并没有听清楚。
    徐明珠收回视线,看向眼前哭的如同兔子眼一般的画荷,闭了闭眼睛,“梳妆吧。”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