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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韫的话,让她震撼。
    让她第一次沉默,沉默到说不出任何的话语。
    看着他,她突然想要帮他。
    就像当初帮助祁氏那般,就那么想了,不求回报,只是想尽一份自己的心力。
    就在那一刻,她暗暗做出了一个决定。
    一个大胆的决定。
    /
    “绮罗,绮罗……”
    “啊。”
    绮罗回神,“怎么了?”
    祁继仁狐疑的看着她,“晚膳备好了,用膳了。”
    “哦哦哦。”
    绮罗站起来,一边说着‘饿死我了’一边避开祁继仁探究的目光往饭厅而去。
    身后。
    “老田,你怎么看?”
    祁继仁问田伯。
    田伯点点头,“属下也觉得有些奇怪,她好像有事瞒着我们。”
    方才绮罗的发呆,田伯看在眼里。
    对她多少也是了解的,她的反常虽然不明显,但对于近两年朝夕相处的他们来说,还是很容易便能捕捉到那丝的不同寻常。
    一开始他觉得是将军多虑了,即便太子殿下有事相瞒,也定不是什么要紧的,像将军说的与孙小姐有关,他觉得可能性不大。
    毕竟,殿下对孙小姐的在意,众人有目共睹。
    若是与孙小姐有关,殿下怎会相瞒?
    可刚才,他却觉得自己想错了。
    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这样,这段时间你帮我亲自盯着她,有什么风吹草动第一时间禀报。”
    祁继仁叹了口气,“不知为何,我这心七上八下的,总感觉不太好。”
    田伯心下一跳,“将军的意思是……”
    祁继仁摇摇头,“不知道,说不上来。”
    如果知道,他也不会如此的大费周折。
    看出将军的担忧,田伯轻声宽慰道:“将军也莫要太担心了,太子殿下待咱们孙小姐是极好的。”
    祁继仁没有说话。
    他自是知晓,卫韫待朝歌是全心全意的,他起疑,也并非是怀疑卫韫别有居心,况且,若他真的别有居心,绮罗也不会与他同流合污。
    他也清楚,卫韫是不会伤害外孙女。
    可就是如此,他的心神依旧有些不安。
    那种不安不是针对卫韫,而是……
    具体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总之,他觉得这其中肯定有事!
    ……
    卫韫回来后,和往常一样。
    陪着叶朝歌用了晚膳,然后一家三口培养感情。
    在伺候叶朝歌喝完药,哄着她睡下后,卫韫方才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绮歆楼,去了前殿。
    “拿壶酒来。”
    到了前殿,他如是吩咐道。
    海总管吃惊,“殿下……”
    “耳聋了?”
    卫韫声音如寒夜的冷风,透着刺骨寒意。
    海总管唬了一跳,随之不敢耽搁,连忙去取酒。
    这一夜,卫韫独自一个人,在前殿喝闷酒,一杯接着一杯,喝完了一壶,让海总管又送来一壶。
    一个晚上,他自己一个人便喝了三壶。
    卫韫的酒量很好,尽管他很少喝酒,尽管每次都是浅尝即止。
    尽管与叶朝歌一起后,便鲜少喝过。
    但他的酒量,却是从小便练出来的。
    宣正帝将他接到身边,因为思念齐妃,宣正帝时不时的喝酒买醉。
    有一次,卫韫夜里起夜撞见了,宣正帝便招呼他过去。
    从那以后,他时不时的喝两口。
    并时不时的听他父皇说:“韫儿,酒是个好东西,它能让父皇在醉酒后得到自己得不到的……”
    那时候他很奇怪,父皇已经是一国之君,还有什么是他想要得到却得不到的?
    后来他才知晓,父皇是一国之君,但有个人却是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得到的,那便是他的母妃。
    而喝醉了酒的父皇,或许是自欺欺人,所以他才会觉得自己能得到。
    “父皇,您骗我……”
    这是他第一次尝试,尝试在醉酒后得到自己求之不得的。
    可是没有。
    卫韫抱着酒壶,仰头将壶中酒喝个干净。
    海总管在一旁看得难受,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主子遭遇了什么。
    他只知道,这段时间以来,主子心事重重,而每每过去绮歆楼的时候,又像个无事人一般,然再出来后,却又变了个人。
    尤其是今儿个。
    傍晚时分,主子回来,他身上的气息让人窒息,是那种难过的让人窒息。
    可回到绮歆楼,又换成了无事人那般。
    他问南风,南风也只是摇头叹息什么也不说。
    这让他更为奇怪。
    不明白殿下这是怎么了,太子妃再度有喜,东宫即将另添新丁,虽说这中间有着惊心动魄的曲折,但最后也是有惊无险。
    他实在是想不通,有什么事能让主子如此难过,甚至不惜……
    借酒消愁。
    要知道,主子一向自制力很强,从未这般过。
    卫韫喝了一晚上,而海总管,便陪了一晚上。
    他不是没有问过,只是碍于身份,在第一次试探询问得不到答案后,他便识趣的不再询问。
    月升月落,黎明来临。
    “殿下,您该去上朝了。”
    海总管轻声提醒道。
    卫韫仰头把剩余酒喝干净,然后让海总管备水沐浴。
    前殿的门再次打开时,卫韫一身太子朝服,沉稳而出。
    “管好自己的嘴。”
    离开前,卫韫哑声道了一句。
    海总管了然,“殿下放心。”
    送走了主子,海总管将夜里值夜的下人尽数叫到了跟前儿,好一番敲打。
    就这样,东宫之主在前殿喝了一夜酒这件事,消失在了这黎明的曙光之中。
    ……
    太阳升起。
    早朝散去。
    祁继仁越过了人群,找到卫韫。
    “我听说……”他的话还未说完,便闻到了卫韫身上隐隐约约散发出来的酒味,虽然很淡,但对于常年在军营与酒打交道的祁继仁来说,自是瞒不过他。
    “你喝酒了?”
    卫韫早有准备,不慌不忙道:“江霖昨晚过来找我喝酒,喝了一些。”
    祁继仁皱了皱眉,明显对这说辞不信。
    江霖会找他喝酒?
    怎么可能?
    只是卫韫并不给他往下深究的机会,“外祖找我可是有事?”
    祁继仁眸光闪了闪,“没什么事,就是想跟你说,绮罗回来了。”
    “恩,昨儿个在城外见到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