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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总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叶辞柏淡淡的平叙事实。
    “哈哈,哈哈……”
    “代价?”
    “我的所作所为?”
    叶宇轩好似听到了最可笑的笑话一般,仰头大笑。
    笑过后,面色倏然阴沉下来,一双眼睛赤红,恨恨的盯着叶辞柏,“你跟我谈代价?我的好弟弟,我走到今天这一步,不都是被你们逼的吗?”
    “你从小是天之骄子,而我呢,见不得光的外室之子!你考虑过我的处境吗?你懂我的心情吗?你凭的什么跟我说代价?”
    “所以,你便杀害无辜的人?”
    叶辞柏的面色冷凝,“你说我们逼你,有人逼你吗?是逼你杀人了?还是逼你与北燕勾结?亦或是逼你给我娘下毒?”
    “我告诉你叶宇轩,生为外室子,你的处境我同情,但这并不能成为你的借口,你今日走上这条路,皆是你自己的选择!”
    “没有人逼你!更没有人对不起你!”
    “不要一副所有人都欠了你的样子!”
    “没有人欠你!”
    叶辞柏的一番肺腑怒言,将叶宇轩说得哑口无言。
    他冷笑,“我输了,你说我杀人就杀人,你说没逼就没逼。”
    一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叶辞柏气急。
    “难道我说错了?你的手上没沾无辜人的性命?”
    “远的不说,便说牛锡山的老毒医,他救了你,且收留了你,你却恩将仇报,杀了他!你杀他的时候,有人逼你吗?他与你有仇吗?”
    叶宇轩好笑至极:“你也说了他是毒医,他年轻的时候害死了多少人你有数过吗?他不该死吗?”
    这一刻,叶辞柏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软就是个笑话,对这样的人心软,他当真是愚蠢不及。
    他不怒了,也不激动了,只是淡淡的道:“他该不该死,不是你说了算,而是律法说了算,即便他该死,也轮不到你杀他,而且,还是你这个被救之人!”
    说罢,转向衙差:“我与此人无话可说,诸位带走吧,回去代我给左大人传个话,期间若有什么需要,我等定会全力配合。”
    叶宇轩被衙差带走了,临走前,撕心裂肺的喊着,“我走到今天,都是你们的错,是你们对不起我,是你们!”
    叶辞柏立在原地,垂放在两侧的手紧紧的捏在一起。
    突然,青筋凸起的手背上,覆上一只柔荑。
    他侧首。
    对上温柔的墨慈。
    他说:“面对这样的人,我的心软真是廉价得很。”
    墨慈摇摇头,“你的善良是最宝贵的,你做了自己能做的,是他执迷不悟,想法偏激,与你无关。”
    叶辞柏闭了闭眼睛,将头搁在她的肩膀上,轻轻说道:“墨儿,有你在,真好。”
    ……
    叶宇轩的案子,整整持续了半个月。
    半个月后,左安将一应卷宗,以及叶宇轩的条条罪名,一一查明并罗列清楚。
    随之,将此事禀报给了卫韫,后者只是道:“按章程行事即可。”
    次日,左安将叶宇轩的罪名公布于众,当日午时,在刑场处以极刑。
    那一日,不论是叶朝歌,还是叶辞柏,亦或是祁继仁和祁氏,皆没有过去。
    只是在行刑后,叶辞柏派人为他收了尸。
    叶宇轩的所作所为,在市井之中流传了许久,有人对他咬牙切齿,有人觉得他越走越偏与出身有关,也有人觉得他死有余辜……
    可不论是死有余辜也好,还是情有可原也好,错了就是错了。
    人生之路千千万万条,是他自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正如叶辞柏所言,没有人逼他,没有人逼他造反,没有人逼他到绝路……
    这件事,沸沸扬扬了许久,随着康王和平王的大婚,方才落下了帷幕。
    与此同时,北燕遣使臣前来。
    而此次前来的使臣倒是所有人的‘老朋友’,北燕三公主,娇容,如今,她已然不只是三公主,更是北燕威名赫赫的护国公主,护国女将军。
    卫韫带着平王前来相迎。
    按照大越的规矩,北燕来的是公主,理应位高一届相迎。
    娇容虽为公主,但与皇子无异,这迎人一事,自是卫韫这个太子出面。
    平王很快是北燕的驸马,自是该在场。
    城外。
    “北燕娇容,见过大越太子殿下。”
    卫韫叫了起,其他人方才彼此见礼。
    彼此稍作寒暄,卫韫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殿下请。”
    娇容稍稍落后卫韫一步,“在来的路上,娇容还在想,太子妃是否会与殿下一起来相迎,看来,是娇容高看了自己。”
    卫韫淡淡道:“太子妃与华容公主在第一楼已然设下了接风宴,只待公主进宫朝见陛下,孤便派人送你过去。”
    闻言,娇容笑了,“看来,还是娇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你知道就好。”
    卫韫毫不客气道。
    娇容抽了抽嘴角,淡淡提醒道:“殿下,娇容是大越的贵客。”
    “恩,但也是朋友。”
    娇容微微一怔,继而笑了。
    对,也是朋友。
    而与此同时,第一楼。
    包厢中,早早到来的叶朝歌与华容坐在一起说话。
    “我最近也不得空,不知公主的大婚筹备的如何了?”
    华容笑笑,“都差不多了。”
    “可还紧张?”叶朝歌问。
    华容摇摇头,“已经不紧张了,从北燕来大越也有一年多了,我现在有时候都快忘记自己是北燕来的公主了。”
    望着她明媚的小脸,叶朝歌笑笑,“北燕人如何,大越人又如何,有别的只是人心,不是国籍。”
    “他也是这么说的。”华容小脸红扑扑的。
    叶朝歌扬扬眉,戏谑道:“他?他是谁?”
    华容的小脸更红了,嗔怪道:“朝歌!”
    叶朝歌笑出声,“好好好,不逗你,看你如此反应,想来平王待你不错。”
    “恩,他待我很好。”
    她嫁给他,如今已然是心甘情愿。
    叶朝歌意味深长道:“他以后待你只会更好。”
    前世便是如此。
    不论外头风云际会,平王和平王妃皆是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守着那份自在随意,不掺和一切。
    ……
    (本章完)